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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京海则是重口味,一向重盐重辣,研究菜谱试菜就挺费功夫,口味不好扭,生怕自己试的度不准,通常都会反复调很多次。 这桌菜最后端上来的就是一眼望去,几乎全桌清爽,油腥少,红辣子更少。 周惜看了一圈,又皱起了眉头,“怎么不点自己喜欢的?” “就是我喜欢的,我也爱吃这些。”睁眼说瞎话的余京海一点都不漏气,吃得风卷残云,不停顿,就是表示真爱吃。 进了他嘴里没味而已,也不要命。 像他这样的人口味有偏好是一回事,但不会挑食,不会过多计较哪顿饭菜吃得合不合意,够不够香。 周老师顿时又觉得头疼了,差点儿下意识地想要跟拧外甥那样,把余京海的大腿也给拧了。 这人……到底是该说他轴,还是浑呢??? 第59章 休战的原因 余京海表现得再卖力,还是被周惜重新塞了菜单,争辩也没用,不可能辩得过当老师的媳妇儿,他原本也不是惯于和别人争的性子。 周惜甚至没让他多磨蹭一分钟,指着菜单里自己觉得合适,依照他的口味应该会喜欢的菜品,挨个问下去。 最后餐桌上又多摆了两道沾满辣油浓酱的菜。 周惜这时再看余京海吃饭的模样,终于觉得顺眼,心气舒坦了。 “是啊,像吃饭口味这种事肯定要顺心,合拍,勉强不来的。”秦牧一边点着头,一边好整以暇地动筷。 他吃饭不像周惜那么斯文安静,却也是大帅哥的范儿,潇洒又干脆,但话多且带刺。 这哪是简单地说吃饭口味,分明是在说人。 余京海不耳背也不心瞎。 本来没秦牧啥事儿,还跑来插话,怪声怪调,不就是找茬吗? 余京海不会被动捱打不还一手,索性按住菜单,瞪向对面的秦牧,沉声问了句:“秦医生,喝点儿酒?” 上不了拳头堵嘴,还能上不了酒去堵? 男人么,挑衅斗狠的招数,通常不是拳头就是酒。 秦医生很敬业,生活也很有序,就算偶尔去酒吧甩胯热舞,也不好酒,当医生的都清楚酒精对专业技术的影响。 但秦牧不知道怎么想的,似是脑子不灵通了,当下就应了余京海的请酒,“喝酒可以。” “白的怎么样?”余京海问。 “奉陪。” 余京海顿时膀子都热了,就要摩拳擦掌喊服务员上二锅头。 周惜捏住了筷子,转过头,温声和气地让服务员归位,而后格外严肃地制止对坐的这两人再挑事。 “大白天喝什么酒。”说到这,他先瞥了秦牧一眼,“忘了你手拿刀的?” “哎,提醒得对,”秦牧笑眯眯地说,“阿惜就是体贴,那我不喝了。” 周惜没空理会他的好话是不是自知理亏地纯找补,随即又看向余京海,“你酒瘾有这么大吗?中午吃个饭也要喝两杯?你是酒鬼吗?” 余京海被周惜明显不悦的眼神盯着,脖子发僵,嘴里的话绊跤似的摔出去。 “没有我不是,我对这玩意儿不上瘾,真不上瘾,就喝着玩儿的,不喝也行,绝对行。” 秦牧嘴边咂着一块儿小蘑菇的滋味,默不作声地看着眼前这排的人。 对着周惜,余京海压根就不彪,前面一溜的蛮横凶悍,简直消失得无影无踪。 周惜皱个眉头,就像施了个咒圈,把余京海整个人团团罩住,理顺了那些威野的爪牙。 ——这样看来,好像说不准谁遭欺负更多啊? 余京海再三保证自己不是酒鬼,才让周惜松了手里的筷子。 “好好吃饭,不管是酒还是别的,吃饭都不谈,麻烦你们都忘掉。” 过后余京海在桌上真就半个酒字都没敢再提,深刻记着周惜刚才发了火,虽然媳妇儿嘴上没多凶,发脾气不爽快也是温温柔柔的样儿,但还得哄。 于是余京海夹菜夹得更殷勤,拿了另外一双没沾过辣油的干净筷子,忙着给周惜碗里堆菜。 每样淡口的都夹上,从近到远,每个符合周惜口味的盘子他都不放过,两种汤也分别盛进小碗里放凉了,接连搁到周惜的手边。 “那边那个海带汤……”秦牧突然出声道,“阿惜不能喝,他对海带过敏。” 余京海立马垂眼去瞅那碗海带汤,表情犹如在看毒药,忙不迭地端走,挪到最远的角落。 “这都不知道?”秦医生可算是找着命中红心的攻击点了,语气愈发尖锐,“阿惜,我现在怕你将来会不小心食物中毒。” 余京海攥住了右拳,没发声,脸上的棱骨凹绷得更硬。 “言重了。”周惜稍抬了眼皮,不满地睨向对面,“谁没事会特意去说自己对什么菜过敏,不知道才是正常的。” “我就能知道,我这难道还是不正常了?” “你是医生,不然你也不会知道。” “跟什么职业没关系,要看用不用心。” “跟用心不用心没关系……” 周老师字句严谨地阻拦好友找麻烦,旁边的保安同志忽然从裤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点亮了屏幕。 “秦医生。”余京海的声音打断了周惜和秦牧如火如荼的争论。 秦牧不明所以地看过去,“什么事?” “阿惜过敏不能吃不能碰的东西,你都清楚是吧?”余京海又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