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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秋千架上摔下来的吕茶姗,本就受了惊吓,又劈头盖脸地被人叱责一顿,一下子就唬懵了。 因为害别人为自己受伤,心里又愧疚又难受,一下子委屈不过,眼圈当下就红了,哭得梨花带雨,连连道歉说。 “这位姑娘,对不……对不起,呜呜呜……” 周围的女伴们一见吕茶姗哭了,都纷纷聚拢过来劝慰她。 “可怜见的,快别哭了。” “哎呦,珊儿jiejie,别哭了,没事的,这位姑娘说得也在理。” 丫鬟也拽着她的手安慰说。 “是啊,小姐快别哭了,没人责怪你的。” 一旁,何青青见柳烟寒额头上摔了个紫疙瘩,皱头一皱,可无奈周遭被人围得水泄不通插不进去,没来由地心生不快。 柳烟寒一见吕茶姗哭了,想来自己方才语气有些不好,立马心软,连忙往回找补,她摆着手不好意思地说。 “哎、哎……你别哭啊,我也没有要怪谁的意思,你别哭就是了,我刚刚只是着急话说得重了点,我不是有意发脾气的。” 吕茶姗努力往回收了收眼泪,可是依然止不住心里的难过,翕动着微红的鼻翼,用怯懦懦的嗓音说。 “嗯,我……我不是哭你凶我,我是难过你受伤了,呜、呜、呜……” 柳烟寒见如此一说适得其反,这位吕小姐哭得更凶了,不禁慌乱起来,只想扯些其它借口,让她赶紧止住眼泪。 思忖片刻后,她指着额角上的伤口说。 “哎呀,吕小姐,我求你别哭了好不好,我又没事,这不是好好的吗? 哎,你要是有哭的功夫,能不能帮我找个东西处理伤口,我这儿还痛着呢!” “哦,也对,看我这脑子,一慌张都不知道要干嘛了,姑娘你稍等……” 此言一出,恸哭中的吕茶姗如梦初醒一般反应过来。 她收住哭得稀里哗啦的眼泪,慌慌张张地去找能包扎伤口的东西。 她问身边的女伴们:“谁有金创药,能包扎伤口的也行……” “……”,一时间,大家都手足无措。 不知何青青从哪里插了进来,抢先一步递上一块雪白的帕子。 “先用这个捂上。” 柳烟寒一见是何青青,抬手便接了过去,就着帕子捂上了额角,说道。 “谢谢。” 何青青沉默不答,脸色微有不悦,柳烟寒没来由地有点心虚。 她知道自己的鲁莽冲动肯定让这大小姐不高兴了,可她不敢开口,只能静默不语。 这时,一旁的吕茶姗开口问。 “咿!怎么姑娘你与何家小姐认识的吗?” “啊,我……”柳烟寒。 还不待柳烟寒说完,何青青接过话茬,有些没好气地说。 “对啊,今天本来是我带着她一道于此踏青游玩的,行至此处,见有赛秋千的,便想来此观战,结果却看到吕小姐你出意外了,要不是幸好我们路过,你今儿可就惨了。” 听着这番不太友善的话,吕茶姗倒是不失大家闺秀的风范,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立马欠身,向两位施礼。 “小女,今日真是多谢二位姑娘了。” 何青青斜睨了她一眼,虽然心中不悦,但面子功夫还是要做做的,这厢也有礼有节地回了。 “吕小姐,无需多礼。” 吕茶姗倒是一点不在意这些,她望向一旁捂着额角,一言不发的柳烟寒,问道。 “今日多亏了这位姑娘挺身搭救,只是小女尚不知姑娘姓甚名谁,劳烦姑娘告知,小女也好铭记于心,日后不忘回报姑娘的搭救之恩。” “呃……我……”,柳烟寒准备如实相告。 今儿,何青青似乎铁了心不让她开口讲话,一张嘴就直接抢过了话茬。 “她姓柳,名烟寒,是位医女,也是我何府的驻府大夫,怎么?吕小姐还有什么想打听的吗?”说着,何青青斜睨了眼前这位娇俏玲珑的吕家小姐一眼。 没来由地,心里是一阵烦躁,不太想同此人过多攀谈。 吕茶姗笑意盈盈:“啊!原是柳姑娘,小女再次多谢了!” “……”柳烟寒只得欠了欠身,以表回礼。 “今日柳姑娘因我而受伤,小女心中实在愧疚难安,如蒙柳姑娘不弃,请随我回吕府诊治。” 吕茶姗忽闪着一对大眼睛,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十分诚恳地向柳烟寒邀约。 “……”柳烟寒翕动嘴角,来不及说话。 何青青代为发言了:“方才不是说了嘛!这位柳姑娘自己就是大夫,不劳烦吕小姐费心了,就此别过。” 寒暄过后,何青青携柳烟寒告别此处继续前行。 临行前,柳烟寒再次指着在场一众姑娘、小姐们的鼻尖嘱咐。 “姑娘小姐们,拜托以后别再这么稀里糊涂地了,一个个胆儿挺大,下次注意安全,别玩得这么危险,你们家人若是知道了今天的意外,肯定担心坏了。” 这话说得吕茶姗粉面一红,她顶着红彤彤的鼻翼,水濛濛的大眼睛朝柳烟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 “知道了,柳姑娘,我们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柳烟寒摆了摆手作别,用轻松的语调笑着说。 “嗯,记得回家开心一点,顶着这么张哭脸,你家人一看就知道你出事了,不多说了,走了,下回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