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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又将何青青上下打量一番,像家中长者审视自家晚辈般。 “何小姐手艺如此了得,不如趁着今日机会,向大家传授些心得、技巧如何?” “是啊!这位jiejie,你就同我们说说呗!你这只香囊是怎么做成的,好精致啊!” 小姑娘沈文巧手中摆弄着那只香囊,羡慕地说:“也让大家学习一下,咱们姐妹间可不许藏着掖着的,要共同进退啊!” “是啊!好姐妹,你就分享一下吧!” 众人热情地呼吁着,这下子弄得何青青好不尴尬。 “……” 怎么做的,本小姐哪里知道怎么做的!这不是为难人吗? 啊……柳姑娘,你真是坑惨我了。 看着眼前这些叽叽喳喳的姑娘小姐,何青青也不知说些什么好,只能干巴巴地笑了笑,掩饰心虚尴尬。 “好了,姐妹们……”看着这波过分热情的姑娘们,好在吕茶姗出来解围了。 “青儿meimei今儿头次来,还有些腼腆呢!你们啊!可不要太过热情,吓坏了人家,再说了,来日方长,日后大家慢慢交流也不迟,何必急于一时呢?” “是啊!姑娘们!”看着这些活泼热情的妙龄女子们 ,黄妈也笑意盈盈地出声劝说。 “做女红只是今日咱们淑媛汇聚会的一项而已,后面韩夫人还安排了其它事宜,大伙都快坐下吧!” 听到这么一说,姑娘们终是散了。 何青青总算是喘过一口气来。 “咻……”她长长吁了一口气。 心道,自己似乎与此处格格不入,就这一次,以后长短是不来这什么淑媛汇了,这些姑娘小姐们的热情着实令人吃不消。 众人落座之后,韩夫人也重回正堂,肃首端坐。 黄妈立在身后,恭敬地添了些热茶,她端起茶盏,轻轻呷了一口,慢斯条理地开始讲话。 “姑娘们,咱们闺阁女子平日里除了要精进女红之类的手工技艺,还有四书也不可不读,这些经典的研读,非一日之功,需要年常日久的累积,才能有所成就,不知大家最近修习到什么程度了?” 什么?何青青心中一阵哗然,怎么进淑媛会还要读四书五经的吗? 这帮子闺阁小姐是要做什么?一个个准备去考状元不成? 何夫人撂下手中端着的茶盏,向在场的姑娘、小姐扫视一番。 堂下的姑娘们,便像是被先生训诫的学生般,一个个面面相觑,安静地连大气都不敢出。 一片哑然,只有吕茶姗站起来,欠了欠身,镇定自若地开口回应。 “夫人,我等愚钝,四书暂时只是研读到了《女诫》,并且其中尚有许多不明之处,还请韩夫人有空多多指导赐教,以解诸位姐妹的疑惑。” “是啊!女训读起来很是诘屈聱牙,好多地方我都没有读明白!” 小姑娘沈文巧一脸苦恼的样子抱怨着,仿佛被这四书为难坏了一般。 什么?女诫? 何青青心中一阵迷茫,我怎么不知道四书中还有什么女诫,从来未曾听过啊! 听了吕茶姗提问,韩夫人一副老先生的做派问道:“有不明之处,吕小姐只管开口问便是,淑媛汇就是姐妹间交流学习,答疑解惑的地方。” 吕茶姗在堂下,微微颔首,开口虚心求教:“《女诫》有云:阴阳殊性,男女异行,姗儿读不太明白,还请韩夫人讲开来与我等姐妹知晓。” 哦 !原来是女四书啊! 一番交谈之下,何青青才算听明白,这波姑娘小姐们研读的不是什么四书五经,而是流传在大家闺秀间的女四书。 只不过,这女四书,何夫人何老爷从未做过要求,照着何青青的性子,更不可能自己主动研读,所以她打小连一个字都没看过,这会子更是插不上嘴了。 不过也好,乐得安静。 此刻,只希望千万不要问到自己头上就是万幸。 韩夫人似乎对吕茶姗的提问甚是满意,一脸赞许的表扬。 “嗯!看出来吕小姐平时很是勤勉,不单女红做得好,就连这四书研读也从未落下,我心甚慰……” 点着吕茶姗当榜样,“姑娘们看到没有,吕小姐才是我等的典范,诸位一定要向她多多学习才是。” “是……夫人……”在场的姑娘异口同声说道。 大家的赞许声中,吕茶姗只是挑了挑嘴角。 她微微仰着头,不过依然保持着大家闺秀的持重谨慎,即便心里十分得意,面上依旧不露分毫。 就着吕茶姗的提问,韩夫人开始慢条斯理地向在场众人讲授。 “其实,吕小姐刚才提问的这句话,无外乎就是阐述了男女有别而已……” “自古以来,世分阴阳,男为阳、女为阴,男女品行相异。 男子以刚强为贵,女子以柔弱为美,我们做女人的,要时刻谨记,谦卑恭顺,这是女子处世的不二之法。” 她环视在场的小姑娘们,看着一双双懵懂的眼睛,循循善诱地说。 “你们啊!现在还都是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以后若是嫁做人妇,也得把这谦卑的态度用在为人处世上,即在夫家对丈夫敬顺,对舅姑曲从,和对叔妹和顺,不可意气用事,对人逞凶斗狠……” “即便偶尔有些委屈,也得以礼为先,毕竟丈夫是天,天若是塌了,我们为女子的还有什么依靠可言,诸位姑娘们,你们说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