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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烟寒看着何青青这幅小孩讨糖般的模样,忍不住宠溺地笑着说。 可没想到何大小姐大手一挥,直言道:“不要……我才不要什么龙肝凤闹的,不稀罕这些玩意。” 柳烟寒不解地问。 “那你想吃什么?” 说着,何青青的小眼神就直勾勾地盯上了柳烟寒,像把小刷子般,用目光把人从里到外、从上到下扫了个遍。 也不知道她想到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居然倏地脸红了起来。 “嗯哼……” 轻咳一声缓解尴尬,她才开口讷讷地道:“我不想吃别的,只想吃……” 后面半句话,声音已经小得像蚊子哼哼一般,根本听不清。 看何青青如此含羞带怯的样子,柳烟寒不可能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只不过这节骨眼下,还有心思开这种玩笑,直叫柳烟寒哭笑不得。 伸手捏了一把眼前人狡黠得意的脸颊,嗔怪道:“什么时候了,还没羞没臊地说笑,你有点正形可以吗?” 这话惹得人不爱听了,何青青反驳道:“我怎么就没羞没臊了,我俩已经定亲了好吧,这完全是正常需求,若不是因为这劳什子置心术耽误了,我俩早就行正经事了,还至于天天这么两两相望,如隔千山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埋怨,脸都快皱成一团褶子了。 想着给何青青多些鼓励,柳烟寒只好放话,“既然如此,施术的时候,你就多配合些,待你全好了,凭你如何,绝无二话。” 听了这话,何青青的眼眸倏然亮了起来,喜出望外地追问:“真的?” 见眼前人这幅认真模样,柳烟寒是又气又想笑,催着急急忙忙往汤池赶。 无奈地回答:“哎哟,是、是、是……真的,别磨蹭了,快点。” 二人穿过山间的青石小径,不消片刻就到了目的地。 此处位于山后南麓,那儿正好有棵古松,树高五六丈,遮天蔽日的古枝纵横交错,树上的松针若髯须般支支丫丫,于这天地间沁透出一股苍翠之姿,在地面投下大片浓墨般的阴影。 汤池于此四周,栽植了一圈一人高的苇草,还竖立起了一圈芦席隔板,将四野隔离开来。 树下有一间搭建于此的茅庐,掩映于青松翠柏间,显得格外古朴静谧。 旁边就是个人力掘出的坑池,池壁池底皆铺陈上了浑圆细腻的鹅卵石,自山上引下来的温泉水,自此汇集成一露天水池。 温润氤氲的水汽自汤池涤荡于四周,将这儿的空气都弥漫的烟雾缭绕,还没走到跟前就已经觉得如行走于云里雾里一般。 茅庐里浴桶、盆、桶、瓢等浴具一应俱全。 柳烟寒手脚麻利地将浴桶里灌满温泉水,又将随身带来的药包打开,浸泡进去稍加搅动,桶内的温泉水被药包迅速侵染成了茶褐色,空气中立即弥漫起一股浓郁的苦涩药香味儿。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回眸,发现何青青还自一旁踟蹰着没脱衣衫。 柳烟寒有点焦急地催促。 “何大小姐,你还等什么呢!快脱衣服啊,不然一会时辰过了,还泡什么药浴啊?” “烟寒,要不你……你先回避下吧,沐浴这点小事我自己来,你在外边等着我就成。” 何青青稍显羞涩,顿了顿,朝柳烟寒要求。 倒是柳烟寒不以为意地说道。 “看把你这脸皮薄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说了,以前我都帮你换过里衣,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什么?”何青青吃惊地差点没跳起来。 她左思右想,抓破脑袋,也记不起什么时候有这档子事了? “有吗?我怎么想不起来?” “当然有……”,柳烟寒肯定地说。 “什么时候?” “去年冬月里,我在何府帮你治病的时候。” “我……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呢?” “你当时都烧糊涂了还能有什么印象。”柳烟寒不以为意地说着当时的情况。 “那时候你发高热,沤了一身冷汗,又是晚上,身旁没有仆役,就我一人守着你,就帮你把里衣全换了。” 听了这席话,何青青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陡然觉得自己都无地自容了。 她红着脸,说话舌头打着结:“话……话不能这么说,摸到和看到是两码事,那会子是我人事不省倒没什么,此刻我一人赤身#果#体地唱独角戏,我……我会难为情的。” 柳烟寒不解地问:“这有什么可难为情的?你我同为女子,没这么避讳吧。” “你和其他女子能一样吗?你除了是个女的,你还是我……是我的……” 何青青脑子突然词穷了。 “未婚妻,伴侣、相公、娘子……”等称谓在脑海里转了个遍,也没寻着个恰当的词,只弱弱地说了一句:“是……是我那什么。” 真拿这位脸薄,好面的何大小姐没办法了,看来只能来点狠的。 柳烟寒端起医者的口气。 “好,何青青既然你这么说,现在就给你摆明身份,记住了,从现在开始我是医者,你是病患,不要顾虑那么多了,后面还有很多事情,一切听我安排,不得违命。” 望了望一脸认真的柳烟寒,何青青有点委屈。 她哼唧唧地说:“你们……你们大夫都是这么独断专横的吗?待病患都这么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