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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气不顺地道:“你不用在这儿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事你师父前些日子已经写信提前知会我了,说你同一个姓何的女子情投意合,互定终身,关于这件事情,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既然师父他老人家已经详细告知于您了,事情就如所言一般,女儿……女儿没什么可说的。”柳烟寒面无表情地低头默认。 “放肆……” 柳太医大呵一声,一掌将石桌上的茶盏掀翻在地,只碎了一地碎瓷渣子。 “父亲,息怒……” 柳烟寒见状,“咕咚”一声跪于柳太医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哎哟喂……柳老爷啊,可使不得,有话好好说,别动怒气坏身子。” 张阿婆见状连忙自旁劝说,只怕父女俩人吵嚷起来。 柳太医指着柳烟寒鼻子大声呵斥:“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你知不知道这叫什么? 这叫枉顾礼法,私定终身,你把爹娘之命放在何处了,今儿告诉你,你老子我还没同意,这门亲事就不做数。” 此话一出,柳烟寒就急了,她据理力争道:“父亲,这事绝非女儿任意妄为,定亲之时何小姐的父母,我师父双方俱在,我二人是在征得师长同意之后,才盟约立誓的,怎能说枉顾礼法。” 见自家女儿话里话外,直接把自己撇了出去。 心下更加生气,柳太医吹胡子瞪眼睛地问:“那你把你亲爹所置何处?” 柳烟寒忙解释说:“当时何小姐病情危重,为了尽快给她做置心术,父亲您是知道辛夷谷规矩的,置心术为禁术,除了辛夷谷内姓弟子,不为外人所用,您老远在京城,根本来不及征求您的意见……” “情急之下我们只能口头约定婚约,事后师父代为书信言明,合情合理,并未无视于您。” “哦……”,柳太医语气讥讽,阿谀道:“你还知道那姓何的丫头身体有恙啊!我还当你不知道呢!” 他气得直接站起身来,背着手狠狠地跺着步子,在柳烟寒面前左右来回乱晃。 痛心疾首地埋怨着:“那你还这么死心塌地的和她定亲?你爹我在宫中做太医,京城的世家子弟一大把,还不是随你挑随你选,你偏偏选这么个病秧子。” 说到激动之处,还走到柳烟寒面前戳着她的脑袋,训斥道:“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一向对自己父亲唯命是从,这次柳烟寒像是铁了心一般和他硬碰硬。 她无所畏惧地直面柳太医,大声回怼道:“父亲,何小姐她不是病秧子,她是我心仪之人,是我未婚娘子,我们订过亲的,我不许你这么诋毁她。” 柳太医被柳烟寒的强硬态度气得不行,指着她鼻子尖,恶狠狠道:“死丫头,今天和你明说,这亲事你老子不同意,就不做数。” “如何不做数了?”柳烟寒虽是跪附于前,依然据理力争。 气势一点也不输柳太医:“父亲您一向公务繁忙,不在女儿身边,可是何小姐父母与我师父一同见证过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可代徒儿敲定终身大事。” “闭嘴,你这是怨恨我平时疏忽于你了!你个白眼狼……” 柳太医指着柳烟寒咒骂道:“也不想想为父在京城日夜打拼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给你这死丫头铺路,保你衣食无忧,你那师父也是为老不尊,竟然放纵你去干这等蠢事。” “父亲,我真的钟情于何小姐,人心都是rou长的,这份情意又岂能随意左右,您……您不能如此独断专行。”说着,柳烟寒便红了眼眶。 张阿婆夹在中间,看父女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谁都不肯让步,吵得脑袋仁蹦蹦作响,简直让人左右为难。 柳太医气不过,拍着心口愤恨道:“我独断?我都是为你好……” “你知不知道前些日zigong中太傅大人还同我提起,有意聘你做儿媳妇,人家那可是勋贵世家,知书识礼,你现在倒好,选了这么个病秧子,还是个女的。” “父亲,何小姐孝顺懂事,待人真诚,您不能这么背地里贬损于她,都还没见到人,怎么就有如此偏见,说不定您见上一面,就会中意这个晚辈呢!”柳烟寒央求着说。 她尽了最大努力向柳太医解释,希望能打消他对何青青的偏见。 柳太医大手一挥,不容分说道:“你给我打住,我不见、也不想见,此事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你明天就和我一道去辛夷谷把这亲给退了,有我出面,没人敢有异议!” 看着父亲的蛮横不讲理,让柳烟寒彻底恼怒了,她打小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越是这样越让她倔强。 也顾得什么颜面,把心一横豁出去说道:“退亲是不可能了,父亲,实话告诉你吧,这么长时间里,我同何家小姐之间该发生、不该发生的事儿,全都发生了,女儿没办法接受除了何小姐以外的任何人,您老就死了这条心吧。” 一向懂事温顺的女儿突然口无遮拦,说出这等惊世骇俗的话,柳太医一下子被激得不行。 他大吼一声:“孽障,不知羞耻……”盛怒之下,抡起手掌就甩了柳烟寒一记耳光。 这一巴掌,只打得柳烟寒眼冒金星,耳畔发鸣,她本就听不清楚,这一下子那晚参天圣树取走耳识时候的钻心剧痛又袭来了。 也许是争吵之下急火攻心,她只感觉耳朵“嗡”地一下差点炸开,脑子里一阵眩晕,心里一阵恶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