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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程过来拦住章张,章张却没理会,执拗地站到邬白面前,看着他的眼睛说:对不起,害你生病了。 邬白看着眼前的一幕,却一点成就感和喜悦也没有。 他在医院的时候,谢宇帆回到学校找了章张,但是甜品已经被大家分完了,也没有证据了。 终归邬白的情况不严重,谢宇帆也知道不能完全怪到章张头上,所以委婉着提醒了他几句,大概就是说自己家做的东西尽量不要去给别人分,卫生并不能和学校食堂相比,保不定别人吃了会不舒服。 章张不能理解谢宇帆的这段话,仅凭邬白一个人说的就确定是自己的问题了吗? 我妈亲手给我做的,给我吃的,难道会不干净吗。他说吃了我的泡芙,那为什么别人都没事?还有,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谢宇帆皱起眉头,多日来积攒的事情和压力让他烦躁不已,忍不住也大声起来:就算不是你的问题,也是要提醒你,别到处去分自己的东西,你怎么能保证别人吃了就一定什么事都没有! 章张定定地看了谢宇帆片刻,而后别开脸,我知道了老师,我会赔偿的。 谢宇帆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太过了,毕竟事情并不能确定是他的错。想要缓和两句,章张先开了口:老师,我先回去,邬白有什么事儿麻烦您再告诉我。说完径直回了教室。 学校近期出的事不少,之前关书敏想要跳楼,虽然在学生之间没有传开,但是这件事谢宇帆肯定是要上报学校的。 校方给班主任们施加的压力很大,临近高考,什么事情都马虎不得,高度重视学生的健康与身心。 邬白这一次进了医院,学校先是查了食堂的饭菜,又找了谢宇帆好几次。 谢宇帆每天往返学校和医院好几次,邬白只是一口咬定,除了学校的饭菜和章张的泡芙之外什么都没吃。 这件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但是放在临近高考的学生身上就是天大的事情。 谣言越传越离谱,最终传下去的版本是实验一班的章张带了有毒的食物给邬白吃了,导致邬白进了医院。 相比邬白,有更多人知道章张。 但是谣言这个东西,存在就会有影响,不论是去哪里,都会有人投来询问的目光。 章张表面上没什么,生活和学习看上去都不受影响,但是任谁站在舆论的顶端都会不舒服。 邬白回来的这天晚自习课间,杜程在男厕所外拦住了他。 两个人走到男厕旁的角落里,邬白嗤笑一声,嗬,又来为章张出头了? 那天晚上其实你只是肚子疼,并不至于昏倒吧。 嗯? 你被抬走时的表情很不对劲,不应该是昏倒的人该有的样子,倒像是,睡着后觉得不舒服的样子。 你有证据吗?邬白笑了,说出来有人信吗? 没有,所以我没有和别人说,我只是确定一下我的猜想是不是真的。杜程停顿了一下,看着邬白的目光犀利,现在确定了,所以,去承认是你自己的问题,不是章张的错。 邬白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晕倒确实是我装的,但我肚子疼是真的,为什么不是他的错?我就吃了他的东西肚子疼的啊。 不是,杜程皱了下眉,似是不愿意再看着邬白,扭开了脸,我查了监控,那天中午你在食堂吃的是猪rou炒芹菜、胡萝卜丝。 嗯,你是想说食堂的饭有问题吗? 食堂的饭没有问题,章张的甜品更没有问题,是你的问题。杜程说话一向冷静又淡漠,好像总是没有情绪一样,此时的声音依旧,邬白却好像听出了些情绪,他好像很厌恶自己。 这个认知让他生出一些慌乱。 还他清白?他受影响了吗?我看你们一个个的都挺偏向他的啊,受影响的难道不是我吗? 邬白,杜程再次看向他,停顿了很久,说:对不起。 邬白愣住了,眼前人的五官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又格外疏离。 对不起,杜程又重复了一遍, 邬白沉默了片刻,刚才的气焰一去不返。 他应该是喜欢杜程的,只是自己也不太确定,当杜程察觉到自己有几丝苗头的时候,立马搬出了寝室。 杜程说:你的不满都是源自于我,我道歉。你可以针对我,但是他,不行。不论你对他是不满还是单方面的挑事,都不可以。 邬白低下头,其实他心里知道自己并不讨厌章张。但就是不能看见他俩那么好,就觉得很扎眼,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得不到的他就能那么轻而易举得到。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来得晚,就能 他来得不晚,杜程说。 可是他有两年没有在啊! 这并不妨碍。 这并不妨碍杜程还是那么喜欢章张。 上课铃声响起,两个人都没有动,邬白一直盯着杜程,好久后笑了几声,说:好,我知道了。 杜程回了教室,邬白却走向教学楼里谢宇帆的办公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