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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突然一声爆喝传出,邓泽汜疑惑的转过头,好熟悉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又是谁在说话? 他感觉自己的记忆仿佛蒙上了一层纱,什么都看不清楚,脑子里应该有这个人的印象的,甚至还很深刻,可是他想破脑袋,却死活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 墨应斓一只手捏着一张黄符纸,另一只手握拳,掌心向下,似乎攥着什么东西。 就在邓泽汜的目光落在墨应斓的身上的时候,雕花木门砰的一声大敞开来,一股浓重到发霉的阴气扑面而来。 墨应斓眼神一凝,身体向前倾扑向呆立在原地的邓泽汜,手上发力,黄符纸发出一道红光,朱砂勾画的符文发出刺目的红光,明亮而炽烈。 周围翻滚着想要包裹邓泽汜的漆黑的阴气如同被太阳照射的冰雪立刻消融退散,墨应斓赶到邓泽汜身前,一把拽住他的胳膊,符纸漂浮在半空中自燃,随着时间的流逝,光芒也变得越来越暗淡。 周围的阴气像是有生命一般狡猾的翻滚吞吐着寻找符光薄弱的地方,想要趁虚而入。 墨应斓焦急的喊道:“快醒醒!” 他的声音像是有魔力一样,直接响在了邓泽汜的心底,如同破云见日,邓泽汜如梦初醒,眼前混乱的场景刚刚清晰起来,一股浓郁的阴气当头就笼罩了下来。 墨应斓瞳孔猛的收缩,下意识的抬起手,他果断的摊开手掌,掌心躺着一枚鲜红的椭圆形的小玉牌,内部沁着血迹,邪气十足。 半空中的阴气立刻就被震散大半,墨应斓一把拽住邓泽汜的胳膊就把他拉到了自己身后,用自己的身体把他牢牢的护住。 邓泽汜只觉得刚才那一瞬间,他的身体被一阵刺骨的冰冷穿透,整个人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翻滚着的阴气朝他席卷而来。 邓泽汜的眼神复杂,在他最绝望的时候,却没想到…… 漆黑一团的别墅内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如同被激怒一般,迅速冲了出来,邓泽汜的目光甚至没有来得及跟的上血气凝结成的血云的移动速度,就眼睁睁的看着血云蔓延到两人身前,只不过被墨应斓手中的玉牌给暂时拦住了步伐。 邓泽汜的眼睛睁的老大,他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墨应斓却好像早有安排,两只手指一翻,一块小木剑就跟变魔术一样的出现,并被递到了他的手中。 邓泽汜呆愣愣的抬头看着,墨应斓没有转过头看他,只是语气凝重的吩咐道:“阿汜,你拿着这桃木剑,千万别松手,它会指引你离开这里的,然后,去找我爷爷。” 话音未落,墨应斓的身影就彻底的被血雾给吞噬了进去,邓泽汜目眦欲裂,却不敢上前,血雾因为惧怕他手里的桃木小剑而没有轻举妄动,却依旧蠢蠢欲动。 邓泽汜只觉得心像被撕裂一样的疼,他却不敢逗留,唯恐墨应斓白白牺牲。 邓泽汜抬起胳膊狠狠的抹去眼眶中的泪水,然后毫不犹豫的扭头就走,他根本不敢回头,唯恐自己看一眼就会失去这最后一点理智和冷静。 第258章 真正的鬼都是披着人皮的(16) 而被血雾团团包裹起来的墨应斓此刻却并没有如同邓泽汜所想的那样被害,他倒在地上,血气贪婪的在他的身体周围围绕着,玉牌的光强势的排斥压制着阴森的血气。 虽然只是和血气接触了一刹那,墨应斓全身上下却已经满是细密的割裂伤口,血流不止,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 他身上的衣服也被血雾绞碎,就在墨应斓紧紧攥在手中的玉牌的光芒消失,距离很近的血雾贪婪的想要冲上前的时候,意外就发生了。 被墨应斓紧紧攥在手里的小玉牌正中央,刻着的古老的两个字宛如有生命一般,每一笔都从玉牌上挣脱出来,再从手指缝隙中穿过,在半空中重新凝聚成两个字。 那两个字漂浮在墨应斓的胸口上方,逐渐开始变大,轮廓也越来越模糊不清,所有的血雾都被排斥在外,分毫不得进。 墨应斓费力的睁开沉重的眼皮,散发着淡淡荧光的两个大字立刻就挤满了他的视线。 呼吸困难,耳鸣严重,眼前都是重影,可能是因为快死了,他恍惚间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渐渐显现出来,人影朝他伸出手,轻柔又迟疑的抚摸他的面庞。 周围充斥着冰冷而又安心的气息,熟悉又陌生,仿佛眼前广袖翩翩的人影理所应当的是他刻进骨子里的往昔,哪怕早已遗忘。 “阿眷,这一世孤终于赶上了……” 上官策的目光冰凉,冷冷的盯着敞开的别墅内部,如同毫无生命的万载玄冰,一身华丽的玄袍衬的他高高在上,衣袂翻飞,肤色却比死人还要惨白。 他的目光在触及到墨应斓赤裸的身体上密密麻麻看起来就很恐怖的伤口的时候,陡然变得阴森了起来。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名贵的别墅不停的颤抖分崩离析,露出地基下方一片血红色的粘稠的池塘。 上官策的眼眸之中一片黑暗,比深渊还深,他冷冷的一挥袖,隐藏在血池最深处的人影就立刻破水而出,血红的人影被浓郁的rou眼可见的威压和戾气针对压制,直接被压的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敢伤了孤的人,便是魂体破碎也是死有余辜。” 那嗓音如玉石溪流碰撞,清脆悦耳却又充满磁性,混合着成熟和稚气,很是奇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