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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他不肯和离 第131节

    元茂把太华殿内的人, 除却贴身服侍他几年的人之外。其他的统统都提了出去,太后曾经送来的那些宫人,但凡没在这次风波里没死的, 全都一波收拾,送给了渤海王。

    他不太愿意大开杀戒,尤其是对手无寸铁的宫人。但是经过饮食被人动手脚, 他实在放心不下, 索性一并送人了事。

    渤海王对太后的殷勤有目共睹, 干脆就给渤海王。既没有见血,也处置了隐患。

    渤海王对太后殷勤备至, 送到长信宫的珍宝连元茂都忍不住侧目。既然如此,倒还不如将人送给他, 就当是他替太后回礼了。

    元茂看了下手里的奏报,上面是关于山东的一些事。里头提到了山东当地大族等事。

    这些日子, 元茂让李缘等人制定了只要有朝廷户籍,那么赋税等减半。并且一家人可根据家里的人口来分配一定的土地。

    连年战乱导致人口难以增加,从而大片的土地荒芜。而大族那里又有不少人口藏匿起来,成为了隐户。

    朝廷直接拿利出来引诱那些隐户脱离大族, 回归朝廷。

    赋税减半,外加有土地。这个的诱惑可比在大族那里做牛做马要强得多。

    这么一段时日,户籍都多了不少。

    而大族被朝廷堂而皇之的挖了墙角, 难免有些愤懑。但是碍于没有和朝廷动手的本钱,一时间只能按捺不动。但即使如此, 他们的蠢蠢欲动还是能察觉的到。

    大族这种东西,就是一把刀, 用得好了, 可以为朝廷所用。毕竟县官不下乡, 天下很多地方光靠朝廷是不行的。朝廷也没有本事把天下所有的地方都掌管到,就要靠这些大族。

    若是用不好,就是和他看到的那样,招兵买马割据一方,还能回头一刀把朝廷给通个对穿。

    虽然他已经着手削弱这些大族的势力,但是还没到图穷匕现的时候。

    元茂看了一眼陈留王,陈留王感觉到天子投过来的视线。不由得低了头。

    元茂上上下下打量他,“二郎如今多大了。”

    陈留王听到元茂一问,回答道,“陛下,臣十六了。”

    元茂心下算了下,他几个弟弟也有几个到这个年纪了,“到这个年纪了,那是该娶妻。”

    陈留王没想到兄长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不由得垂下头。

    有道是长兄若父长姐若母。他们这些弟弟的亲事自然得兄长开口。尤其天子也是整个元氏宗族的族长。没有他点头,他们这些弟弟的亲事也成不了。

    元茂看了一眼手里的那封奏报,他手里的奏报轻轻的敲在案上,“山东士族的小娘子,你觉得如何?”

    陈留王眼睛飞快的眨了几下,“臣弟全听陛下的。”

    他看向后面那几个呆住的弟弟,“怎么,高兴坏了?”

    彭城王等人连连低头下来。

    元茂笑了,“我到时候让你们阿嫂给你们挑选几个好的。”

    结成联盟最好的方式便是联姻,他前生深谙此道。不过这次他是不能自己来了。干脆就让宗室里的亲王们去做这个事。

    正妃之位,比内命妇更能拉拢那些人。何况这些弟弟们的为人他也都知道。

    临兆王见状,“陛下,臣不愿……”

    “不愿什么?”元茂看过去,这个弟弟排行老三,平日里最喜欢风花雪月的风雅。对于行军打仗等完全不感兴趣,平生喜爱的,便是与文人吟诗作赋。

    元茂干脆把人放到了中书省。

    元茂察觉到这个弟弟的抗拒,看过去的那一眼里也有了些许的压迫。

    临兆王还想要再说,身旁的彭城王将他一把拉下来,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开口了。

    元茂见完了弟弟,将手里的公务处理完一部分,起身去福德殿寻白悦悦。

    然而去找了一圈没有寻见,他看向中常侍,中常侍道,“殿下在华林园。”

    元茂稍稍吃惊,而后笑了,“她喜欢去华林园,朕倒是没想到。”

    “最近华林园的花开的正好,见着叫人心喜。殿下听说之后,心里高兴就去了。”

    元茂点点头,但随即面上又生出了些许不满,“怎么过去了也没有告知朕一声。”

    “那时候陛下正在和诸位大王商量政务,殿下也不好去打扰。”

    元茂点点头,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

    白悦悦此生出乎他的意料,不好权,甚至那些朝堂政务连看一眼都懒得。最多只是在华林园听讼的时候,提两句她自己的见解。除此之外,对这些东西兴致缺缺。

    他用权诱惑她的念头也就此作罢。

    “陛下要不要过去,陪着殿下?”中常侍道。

    “也好。”元茂点头,“免得她到时候又说朕忙于政事,不搭理她了。”

    中常侍倒是觉着,与其说皇后要天子时时刻刻陪着,倒不如说天子离不开皇后。连皇后的动向都要时刻知道。

    这话中常侍是不敢说出来的,方才那话也是顺着天子的意思说。

    果然天子起驾华林园。

    华林园里如今正是花团锦簇的时候,元茂寻到白悦悦的时候,她正在和宫人们蹴鞠。

    她摘了那一头的步摇珠翠,穿着男人的窄袖短骻袍。和一群男装的宫人们各分两组的踢球。

    元茂看到她满脸红光的和宫人们混在一起,蹴鞠场上已经划分好了地界,她在宫人里头左右穿梭跳跃,身形灵活。脚下的球在她脚下飞快的传递。

    “去!”白悦悦脚上一踢,球被她狠狠一脚踢飞了起来,在空中飞起一段弧度直直的砸到了对面的地界里。

    顿时周旁的宫人们一阵欢呼。

    元茂站在旁边看她,白悦悦没看到他来了,自顾自的继续在草地上奔跑。

    她身着男装,长发也高高的束起来,但是并没有结成发髻,而是随意的垂在身后。跑起来的时候,垂在身后的长发也跟着她一块扬起来。左左右右的摆动,很有这个年纪的青春肆意。

    元茂伫立在原地看着,他鲜少见过她这等神采飞扬的时候,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身后的中官想要提醒皇后,被中常侍拦下。

    对上不解的眼神,中常侍只觉得人蠢,“没见着陛下在看着么,这分明就是不想打扰,你那一嗓子嗷出来,打扰了皇后的兴致。到时候看你有几条命去担。”

    中官被中常侍训的脸发白,赶紧退避到一旁。

    那边白悦悦被宫人抢先了一步,一记球飞过了她这边的球门。她半点生气也没有,反而放声大笑,在负责守门的宫人背上拍了两下当做安慰和鼓励。

    “下回看准了。”

    她那一下没什么皇后的做派,宫人们见状,腼腆一笑,

    接下来又是一场,这次倒是守住了。不过白悦悦也没见赢。

    她在场上掉头见到了元茂,但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半点过来迎驾的意思。元茂好气又好笑,干脆站在那儿看着她这一场踢完。

    白悦悦踢完之后,女官过来请她去沐浴更衣,好迎接天子。白悦悦搭理都没有,随意的从宫人的手里抽过巾帕,一面擦汗一面朝他走过来。

    她走近来的时候,元茂感觉到一股热意扑面而来。

    白悦悦脸颊绯红,眼睛都是湿漉漉的,整个人从里到外都冒腾着一股热气。

    “以前朕骑射,也不见你有这么高的兴致。”

    元茂除却办正事,偶尔也会在华林园骑射,每次都带上她,但每次都见她兴致缺缺。

    “我喜欢看人猎野猪,但是不喜欢自己亲自上。而且一群臭男人在一块,有什么好看的。”

    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还不如和宫人们跑一会。出一身汗,可好多了。”

    元茂看她浑身大汗,正巧这时候天起了一阵风,他拉着她往旁边的宫殿走。

    “换身衣裳,你有头风。湿透了再吹风,小心到时候头风发作,有你受的。”

    到了内殿,元茂让宫人们服侍她换衣。她人在屏风后,露出个脑袋,见着他坐在不远的地方。

    “陛下这样不好,我换衣裳呢,陛下应该避一避。”

    元茂持杯的手顿了下,脸上露出几分好笑,“阿悦每日里都和朕在一块就寝,避什么?”

    白悦悦一头又回到屏风后面,元茂抬手让宫人们退下。

    白悦悦突然觉得周身一空,转头去看,见着身边帮着换衣的宫人已经退下。

    “怎么这是……”

    元茂起身走到她身后,她身上原先汗湿的衣裳已经换下来了,内里的裲裆已经换上了,外面套着一层单衣,连系带都还没有来得及系上。

    她一回头就见到了元茂,元茂眼里含笑,端的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她望着他眼底里全都是防备。

    那眼神像是小兽发现了猎人,浑身都紧绷着,随时随地给他来上一下。好叫他知难而退。

    元茂见状笑出声,“怎么了,阿悦在怕什么?”

    她回过身去,“一声不吭的站在人家背后,吓死我了!”

    白悦悦一把抓住系带,免得掉下去在他面前春光四射。

    元茂听她嘟囔,笑了又笑,他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回身过来。她冷不防他这一动作,竟然有那么小小的瞬间没能回过神来,紧接着他抽过她手里的衣带,开始给她系上。

    “你会不会啊。”白悦悦很是怀疑。

    那自然是不会的。

    元茂从来只有被人服侍,还没有服侍过别人。穿衣这些事自小也是由专人来。

    至于帮人穿衣,那还是头一回。

    但元茂不会说出来灭自己的威风。他稍稍端详了下,然后学着那模样给她系上。自小没有做过,他的动作就格外慢。

    白悦悦等得有些不耐烦,见着他慢吞吞的系,“你手笨死了!”

    元茂抬头,她身上的中衣熏了浓厚的熏香,被她滚热的体温一暖,像是活了过来一般。

    他眨眼,手上一抖,原本打好的一个结顿时松开了,她的衣襟顿时敞开了半边,露出白皙圆润的肩膀。

    纤秀的锁骨横陈。白悦悦抓住落下去的衣襟,含嗔的瞪他,“干什么!”

    “这样好看。”

    白悦悦嗤笑,她不忙着发怒,伸手落到了他的腰上,然后两手用力,把他的外面的腰带给解了。顿时原本整整齐齐的衣裳顿时歪了。

    “这样也好看。”

    元茂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这模样,脸上的笑容格外有深意,他欺身而上,将她整个的都拢到自己怀中,抓起她的手贴在自己圆领中单上。

    “别光顾着看。”他气息灼热,“只是用双目去看,那又有什么意思。”

    瞧着是最正经的人,但是真的不要脸起来,还是难以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