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荒啦文学网 - 都市小说 - 去他的贤妻,不干了在线阅读 - 第3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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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庞氏忍着惧意向花厅中央的宣一扬投去疑惑的眼神,满京城皆说这宣国公家的嫡长子是个只会舞刀弄枪的莽夫,连贩夫走商都要比他聪慧些。

    可观他今日的情状,先是领着人将内院团团围住,又直捣黄龙地抓住了武氏的行踪,再到揪出如夫人、绑来张奇参,一应行动皆透着些成算在。

    可若要说他聪慧,他既是敢在镇国公府闹上这一场,便是将自己的性命别在了裤腰带上,还会连累整个宣国公府,这是蠢材才会做的事儿。

    庞氏看不懂宣一扬,却听得另一头的武氏胀红着脸重重地咳嗽了几声,而后指着如夫人骂道:“你究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儿?还不快给我如实招来。”

    如夫人已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见武氏愤怒凶悍不似往常,那宣一扬又提着刀剑咄咄逼人,唯一能为自己做主的人却被这煞神打的半死不活,她吓得软倒在地,只强辩道:“我不过是和大奶奶开个玩笑罢了。”

    她轻描淡写的一句玩笑,便把jiejie受的屈辱一笔带过,宣一扬阖上了双眼,任凭怒意在胸腔内游走叫嚣。

    他当真是想杀了这阴毒的如夫人,可若真闹出些人命来,非但jiejie会被自己连累,龙椅上坐着的那一位便更有由头磋磨父亲母亲了。

    他一忍再忍,终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怒意,便是不能杀了如夫人泄恨,也总要让她缺胳膊断腿一回,方能解他心头之恨。

    宣一扬发了狠,提着剑便要往如夫人胳膊上刺去,恰在这时,苏和静搀扶着宣一绮走到了花厅外。

    “扬哥儿。”宣一绮噙着泪喊道。

    宣一扬手上的动作一顿,武氏也仿佛看到了救星,往日里她最瞧不上的长媳却成了她此时此刻的救命稻草。

    “绮儿,你弟弟和我们家有些误会在,你快让他把刀收回去。”

    宣一绮却恍若未闻,只踉跄着上前抓住了弟弟手,见他身上没有任何的伤痕后,方才泣不成声道:“扬哥儿,不值当。”

    宣一扬望着jiejie惨白得没有血色的面庞,心里又是一阵凌迟般的痛意。

    自从嫁进镇国公府后,jiejie不是在流泪便是在黯然神伤,从没有真心实意地笑过一回。

    龙椅上的那一位忌惮宣国公府,虽则父亲腆着老脸为jiejie求来了这桩婚事,可镇国公府的人因着陛下的缘故百般磋磨jiejie。

    jiejie也素来报喜不报忧,在镇国公府里受了委屈吃了暗亏从不肯与娘家人吐露半分,唯独这一回,她再也忍不住了。

    若不是jiejie自个儿说出口来,宣一扬倒真不敢想象这镇国公府已腌臜到了这般田地,竟敢让个贱妾这般折辱jiejie。

    那个婆子将今日水榭发生的事儿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宣家人。

    父亲母亲气得当即落下泪来,父亲拿出了铁卷丹书欲进宫以宣家世袭罔替的国公之位换来jiejie的自由,由陛下亲口提起和离之事,镇国公府也不敢推拒。

    可他却不肯就这么轻易地放过镇国公府,jiejie受过的委屈和折辱,他要悉数向那些狼心狗肺的人讨回来。

    哪怕赔上家里的铁卷丹书,哪怕赔上自己的一条命,都值当。

    宣一绮泣不成声,宣一扬也落下泪来,他将手上的银剑随手扔在了地上,只说道:“jiejie,我带你回家。”

    宣一绮跟在宣一扬身后,由那些高大的壮汉护送着出了花厅。

    从头至尾,她没有回头瞧过地上的张奇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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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国公府的闹剧便这样短暂地收了场。

    回去路上,庞氏捂着胸口不停地斥骂道:“怪不得镇国公夫人不喜欢那个宣家女,原来她竟有个那样凶神恶煞的弟弟,可见那宣家女也是个蛮不讲理的性子。”

    裴馨恬虽被方才的情形吓到了些,却因方才离开镇国公府时与郑小公爷的偶然相遇而欢喜不已,便未曾接过庞氏的话头。

    倒是苏和静瞧了方才花厅的一幕,感慨颇多,只忍不住为宣一绮辩白了几句:“母亲,我瞧着大奶奶不是这样的人。”

    谁知庞氏竟啐了一口,骂道:“什么不是这样的人?她这般纵容胞弟闹事,可讨不着什么好处,说不定明日就要被休回府去,往后满京城里还有谁敢和宣家人作伴?”

    说罢,她又瞪了一眼苏和静,说道:“你可别犯糊涂,若是带累了我们端阳侯府的名声,我唯你是问。”

    还是裴馨恬替苏和静挡下了庞氏的诘问,只道:“嫂嫂又不认识那位宣家女,母亲你可别浑说。”

    苏和静不再多言,话不投机半句多,说再多也是无用。

    只是方才宣jiejie的弟弟那般为她出头的景象到底是让苏和静震撼不已。

    只可惜,自己的娘家人绝不允许自己和离。

    若是可以,她也不愿待在这端阳侯府里。

    困兽之斗,宣jiejie挣脱开了笼子,而自己还被人牢牢关在笼子之中。

    回府之后,苏和静早早地便上床歇息。

    今日裴景诚未曾回府歇息,应当是宿在了那个名叫芍药的花魁那儿。

    苏和静辗转反侧了半夜,一时梦到了宣jiejie誓要和离的豪言壮志,一时梦到了郑宣将玉佩递给自己时那欲言又止的神色,一时又梦到了父亲在书房内苦口婆心的那一番话。

    他那时承下了修葺皇寺的职责,却因听信下属的谗言以高价买入了些有瑕疵的木头砖石,并收受了好些官员商户的贿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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