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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可以避免的疼,为什么就是要让自己受着? 很多为什么,又好像不用问为什么。 任昭远是去赴赵原青的约,上一次因为听说赵原青的事反应格外强烈,这一次是因为谁更不言而喻。 对于任昭远爱赵原青这件事,谭铮一直知道,并且接受了十年。 爱谁是任昭远的自由,谁都无权置喙。 可谭铮看着任昭远微仰起脸对自己眨了眨眼睛,沾了雪的睫毛缓缓扇动,恍惚间让他觉得此刻的任昭远正无比脆弱地依赖并信任着。 鬼使神差地就没了分寸,抬手盖住冰凉通红的耳朵,拇指拨去眼睫处的白色:“就这么放不下他吗?” “无论他做过什么,都永远有让你难过的能力,是吗?” 任昭远说:“不是。” 谭铮蓦地一怔。 “如果你觉得是,那就是。” 绕口令似的话,谭铮听懂了。 他不质疑任昭远说出口的任何一句话。 “我知道不是了,”谭铮说,“有点意外,没有不信你。” 谭铮说得太认真。 这次换了任昭远怔住。 他一直很厌恶反复解释什么,回答疑问、解开误会,他都会主动做。可一旦说清楚了还要面临咄咄不休的质疑,他就觉得累了。 实在没有必要。 经历越多任昭远越觉得,向已经认定一件事的人解释剖白,除了消耗自己没有任何意义。 可他甚至没有说清楚。 谭铮还要返回来解释说没有不相信他。 任昭远后知后觉地避开脸侧的灼热温度:“怎么等在这儿,没给我打电话。” “没事,忽然想过来试试运气。”谭铮后退一点,不愿意再让他在冰天雪地里多待,“快回去吧,不舒服记得要吃药,我去机场。” “改签了几点?” “凌晨一点二十五。” 问过是哪个机场后任昭远看了看时间。 现在刚八点,就算路上有雪车速慢,十一点半出发时间也足够。 任昭远自己握住大衣前襟,问:“进来坐坐吗?” 直到房门在身后关上,谭铮都有些回不过神。 他居然..被任昭远带回家了? “不用换鞋,坐吧。” 一楼的布局简单空旷,抬头环视一遭就能看全。 客厅连通着衣帽间、厨房、餐厅、书房、休息室和卫生间,除了卫生间关着门,其他房间都大敞着。 到处都很整洁,必需品齐全,装饰的摆件和壁画都精致昂贵。 只是没什么生活气。 像是不常有人在这层长时间待。 任昭远一身西装都浸了雪,到衣帽间换了套休闲的居家服,出来时谭铮还在玄关站着。 “有套没穿过的居家服,我挂在外面了,你这身西装换下来可以烘干之后走的时候再换。” “好,”谭铮脚下挪动一点,又站住,“鞋不干净,我赤脚行吗?” 外面雪大,一路进来踩在木地板上一脚一块水渍,可贸然脱鞋也不合适,谭铮就只能站在原地问任昭远。 这时候他又没了刚刚在外面时的样子,甚至有几分拘谨和无措,不声不响的,只等任昭远点头或者摇头,一个指令才会有一个动作。 任昭远一直很注重和人交往的界限感,他心里有许多条条框框,主动开口让谭铮进来已经不可思议,这会儿看着不知怎么就又说:“我还有双拖鞋,但是穿过几次了,你不介意的话..” “不介意。”谭铮立刻说。 “稍等。” 任昭远上楼到拐角处拿来一双居家拖鞋,弯腰放下时谭铮向一侧让了半步。 换鞋的时候任昭远就一手放在裤子口袋倚墙看着,谭铮险些两脚打架,好在多年的处变不惊在后面撑着,才没让他举止行为露出异常来。 进到衣帽间后谭铮才发现别有洞天,只拐角后的可视区域面积就已经和他的客厅一般大。 任昭远说的那套居家服挂在显眼处,很简单的款,是谭铮很少会穿的象牙白。 谭铮没忍住凑近衣服轻而深地闻了下。 这里到处都是任昭远的气息。 玫瑰木,鸢尾,还有独属于任昭远的温润清冽。 像没有任何攻击性,又像自有武器高墙。 换下来的西装任昭远逐一用衣架撑好,挂起来低温烘干。 谭铮视线紧跟着任昭远的手,喉结接连滚动,像整理的每一个动作不是在摆弄西装,倒都着力在了他心尖上。 “怎么了?” “啊,没有,”谭铮侧过脸又转回来,“是在想,那个,大衣要不要也挂进来。” “羊毛含量太高了,不适合用这个。” 谭铮点头,还没说话肚子先轻响了一下。 任昭远浅浅笑开:“是我考虑不周,我去看看有什么吃的。” 只是肚子响了一下根本没什么,可任昭远一笑谭铮就窘得烧红了耳根。 平时家政阿姨每周过来两次,打扫楼下卫生顺便往冰箱放一些已经完成大部分程序的新鲜食材,隔水蒸或者放微波炉几分钟就好。 但年底这周知道任昭远不常在就收走了没再放,保鲜层只有些酒水。任昭远只得放弃,按开冷冻区找出几袋云吞。 “鲜虾云吞,你想吃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