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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南肃挠了挠脸颊:小爷会错意了?

    ......

    纵然隔得远,可一会儿后,南肃仍是听见了一声清晰的喘息,比起之前的醇淡相宜,仿佛多了几分得到释慰后的凌乱。

    “唔。”

    这一瞬间,常年混迹暖香阁的南世子坐在椅中,尴尬地托起腮帮子,竟莫名有些迷茫:不知自己是谁,为什么要在这里坐着,接下来又该干什么……

    还好,转眼殿外就传来尖细的叫门声:“皇子,皇妃,该起床啦~”

    太监乐呵呵地带走了那块绸布,走前还冲南肃眨眨眼睛:“世子,你真棒!”

    什么狗屁玩意儿!

    南肃隔空踢了他屁股一脚,立了半晌后,撩开珠帘看去,只见殿辰已经沐浴完毕,一身玄青对襟冕袍,垂感极好,腰束月白宽腰带,其上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色雅温青。

    是个人样,可惜,比起小爷来还差了那么一点儿。

    南肃微一挑眉,移开目光,哼着小曲儿去洗漱。

    “走吧。”

    待南肃也穿戴整齐,两人便一起踏出卧房。

    要说从新婚夜到此刻,他俩尚算相安无事的话,那么,南肃注定要成为打破这平静的罪魁祸首。

    原因无他,只因一旦脱离那封闭的二人世界,他整个人就活过来了,然后……老毛病也犯了。

    “欸?嘿嘿。”

    穿过庭道时,南肃习以为常地摸了把一个貌美小宫女的脸蛋儿,咧嘴一笑,正要拦住那红着脸的少女时,忽然胳膊被大力一拽,登时踉跄几步。

    扭头望去,正对上一双平和的眼睛。

    “娘子,手贱?”

    第四章 还好有人陪

    呀呵!?

    眼见那小宫女“哒哒哒”地跑掉,南肃的笑容霎时收了起来:“六皇子,管得着吗你?”

    谁料殿辰却猛地再拽了他一把,俊脸直逼眼前:“娘子,既然嫁过来做了我的人,那你的眼里就只能有我一个男人,记住了吗?”

    “……”

    刚才的不悦一瞬飞到了九天云外,南肃震惊地上下打量着殿辰:哇靠,哥哥,看不出来啊…

    “你以为我会这么说?”

    男人突然放开他,下巴微微一抬,声音又变得极淡:“想多了,我只是希望大庭广众之下,世子能给我留个体面,也给自己留个体面,毕竟父皇就在你身后。”

    “嗤,你以为我会相信?”南肃一个白眼翻到了二里地外。

    “儿臣叩见父皇。”

    “拉倒吧你。”南肃冷笑一声,提起折扇指住他:“大清早皇上怎能来此处?你就是自个儿今早不痛快了,见不得我与美人逐香散尘。正好,都说到这里了,那我就再给你定定规矩……”

    “是什么规矩,让朕也听一听?”

    嗯?南肃愣住,猛一回身看去,只见庭道尽头,几十柄罗盖大伞与百名内侍的簇拥下,一座黄金步辇赫然在前。

    “……”

    南肃砰一声跪倒行大礼,高声唱喏:“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肃儿,刚才朕听你所言,是要给我家老六定规矩?”

    妈也,玩笑哪能这么开?南肃谄媚地堆起笑容:“皇上,哪能呢?这家里若要有规矩,那也得六皇子定嘛,毕竟他才是一家之主呢~”

    皇帝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如此说来,一夜过去,肃儿竟很喜欢我家老六了?”

    南肃:“……”

    殿辰和皇帝一起看向他:“……”

    南肃哭丧着脸:“那可不?”

    他当即竖起大拇指,从英勇威武,睥睨天下,说到言谈知礼,仪态万方,直把这对父子从头到脚甚至还顺带着将他们整个殿家都夸了一遍!

    论吹彩虹屁,南肃是一把好手,纵然是皇帝,也乐得听这机灵鬼的一通废话连篇。

    半晌后,皇帝才笑着连连摇头让他闭嘴,旋即,又望向殿辰:“昨日也没见你咳嗽,这几年身子是好些了?”

    殿辰颔首:“多谢父皇记挂,儿臣近日换了新药,已许久未曾发疾。”

    皇帝唔了一声,声音听不出喜怒:“但还是要多静养,过两天就回寺里去吧,你毕竟在那里住惯了,闹市总是扰你的。”

    殿辰嘴唇动了动,沉默片刻,轻声道:“儿臣听令。”

    闻言,皇帝的目光重新落在南肃身上,嘴角挂起笑容:“好了,见你俩美满,朕也就放心了。既然在这里碰见,你俩就随朕先去趟宣武殿吧,过后再去祭祀祖庙。”

    南肃一怔,想问为何,可轿辇瞬间抬起,已失去了问话机会。

    他只能看向一旁的殿辰,压低声音道:“去宣武殿做什么,你有什么风声没?”

    殿辰注视着皇帝背影,眉峰微微一动:“之前世子一直魂不守舍的,应该不知各地藩王都派了人都来恭贺你我新婚,并且,今早在宣武殿用完宴,这些人便得回属地了。”

    在外人面前,男人提醒得含糊,可该给的信息却全都给了。

    南肃更是一点就通:原来,皇帝是要拉着他和殿辰出去溜一圈,让所有人都看见两人美满,就此昭告天下,是他青渊世子自愿留京,他人绝无半分逼迫之意!

    难怪刚才皇帝一个劲儿引导他!

    可是,只不过新婚第二天而已,竟迫切到了这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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