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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肃本想去赌馆的,可如今也只得作罢。他没什么高雅乐趣,在自己毕生所学中挑了挑,最终选择了去捶丸——这已是他最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天儿还冷,但今日算是个难得的好晴天,城外偌大的马场内人满为患,打马球,看赛马,射箭,投壶等等,不管是公子小姐还是普通百姓,都在享受着过年的热闹与欢愉。

    下人将马车拉走后,南肃和殿辰在门口等了小半盏茶,就见李胖儿骑着一匹枣红马儿慢慢过来。那马彪悍体格,一看就是战马,也不知李胖儿从哪里弄来的。

    “南少!!”

    李胖儿一见他,啪地甩了一下鞭子,那马儿本就走得吃力,如今猛一狂奔,不由得津津长嘶一声,四蹄一软,几乎趴下,猛地一挺,才撑住了。

    可能这马心中也在纳闷:我可是驼过不少人了,就算是顶盔带甲的将军我也能奔跑自如,怎么今天这颗rou丸子这么重?一时失算,差点害得本马脚失前蹄……

    南肃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当即将手放进嘴里,吹了一个特响亮的口哨,好给李胖儿排场。

    “呀,六皇子你也在呢。”李胖儿下马后,连忙打招呼。

    殿辰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李胖儿就嘿嘿一笑,扭头看向南肃:“今儿玩啥啊?貌似你还骑不了马吧,那咱去东半区看姑娘们……”

    “嗯咳!”

    南肃咳了一声,握拳顶住嘴唇,眼风迅速一瞥殿辰:“本世子今儿只是来锤个丸丸。”

    李胖儿:“……”

    李胖儿:“老子劝你正常点。”

    南肃有些空洞:“……好吧。”

    就在这时,马球场的伙计终于看见了这两位爷,连忙上来恭请。

    南肃就不必说了,就单论李胖儿,就是一个重量级的贵客。他老子是大燕一等公爵,三个叔叔如今都是将军,几个表兄也均在朝中任职,一大家子可说是权势熏天!

    在金陵,他和南肃这对jian夫yin妇几乎是人尽皆知,至于旁边这位……

    没什么人见过。

    虽说这段时间关于南肃和殿辰的传言愈演愈烈,可大多数人都不识庐山真面目,伙计没多想,连忙跳着小碎步在前面为三人开道。

    “闪开,闪开——”

    伙计几声清脆吆喝后,靠近门口的人们抬眼看去,只见一胖一瘦两个男模踩着台步走来,动次打次,动次打次,表情冷酷,大摇大摆,杀气凛冽,步伐一致……

    只是,瘦的那个似乎有点行动不便。

    能看得出来,他在努力跟上旁边rou球的频率,可越跟越是某处疼,索性破罐子破摔,一手扶着腰,另一手在前方“哟哟”,就这样一步三哆嗦地穿过了人群……

    到了捶丸的场地后,两人同时伸出右脚站定。

    待享受够了众人的注目礼后,南肃吹了吹额前掉落的一缕墨发,实则尴尬,但看似很牛逼地补充道:“欸,我玩的就是西海岸,绝对纯正的西海岸,你不鼓掌我就让你膝盖烂——”

    众人:“……”

    旋即掌声如雷:“好洋气的仔!”

    第三十八章 我男人好帅

    这时,李胖儿才往身后一瞧:“欸?六皇子为什么离我俩这么远?”

    南肃回身一瞧,只见殿辰站在后方乌泱泱的人群中,见他望过来,温润一笑,脚步却挪得缓慢,十分缓慢……

    南肃也不细究自己为何一眼就看见殿辰,他只是开心地招了招手:“快来呀!磨磨蹭蹭的,搞得好像咱是两拨人似的!”

    殿辰:“……”

    众人目光一瞬转向殿辰,一起鼓掌。

    其实在皇城内有很多专供贵族玩乐的场所,但那里的人群大多礼教端正,贵气凛然,反倒失去了玩乐的意义,南肃和李胖儿都更喜欢这种有活人气儿的地方。

    一层看台坐的都是平民和普通人家的公子小姐,三人则是通过专属通道上了二层——那里有独立的雅间,前方镂空,视野开阔,更有侍女伺候。

    李胖儿和南肃很快就换好衣服下场了,没打两下,又碰见几个认识的富家公子。众人干脆开了个局,可是,最后一数才发现差个人头。

    李胖儿正要去隔壁借人时,南肃说:“别麻烦了,这不就有一个现成的?”

    他登时扭身看向二楼看台,正要开口时,不料却被殿辰临窗而坐的模样给吸引住了。

    纱帘浮动,阳光斑驳地落在男人的皮肤上,越加显出一种透明的苍白,好似清玉,又好似兰芝。他坐在那里,眉目俊朗,不言不动,一双漂亮眼眸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竟是压根不知自己已成为了别人眼里的风景……

    南肃怔怔瞧了片刻,喉结一滚,突然低垂视线。过了几秒,才又仰头笑道:“殿狗!下来玩两杆啊!”

    殿辰知道他们是赌钱的,虽然数目不明,但他向来对这种事没什么兴趣,便摇了摇头:“你玩。”

    可大家都是出来开心的,李胖儿找了一圈没找到人,干脆跟着一个劲儿地鼓动,到后来,就连其他人也跟着喊:“一直看着很无聊的,下来嘛~”

    殿辰看着南肃鼓起的腮帮子,直觉不想败兴,只能起身去换衣服。

    之前殿辰看了别人玩,大概也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是他从不接触这些东西,此刻站在那里,姿势不免显出一种生疏,于是望向南肃:“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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