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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我?宝宝你都能忘,可见你平时怎么看孩子的?” 却只不过片刻,两人就匆忙上来了,将宝宝抱上,这才又边骂边下楼。 顾桥:“我看不好孩子,那你呢,你看过一眼吗?” 殿辰:“是我不想看吗?不是你跑了?顾桥,你一提这事我更生气!” “我不跑,留在那里看你转圈吗?那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怎么?红玫瑰白玫瑰选不下来是吧?” “呵,你也是个玫瑰?说真的,你就跟村口那朵炸着嘴笑的喇叭花一样。” “……你妈的!” “玫瑰?等等!” 突然意识到不该带宝宝去窑子那种地方后,两人又蹬蹬蹬地跑回来,敲开沈大娘的门。 …… 怡梦楼开了七八年了,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场景。 只见两个俊美男人纠缠着走进,中衣破得遮不住上身肌rou,还互相揪着头发,一抓就是一大把。 门外揽客的姑娘们一瞧,其中一个竟然是她们的小顾,龇牙咧嘴的,至于另一个,咦?不就是半个多月前来砸场子的那人么…… “你说!” 男人抬手指着顾桥,扭头冷冽地问:“这人在这儿干多久了?” 被问到的姑娘回忆起那天男人的杀气,不自禁地往后缩了缩,思考片刻,老实说道:“一年多了啊。” 顾桥:“……” 喂! 顾桥正要补充一下这是当妆师的时间,谁料这时殿辰一巴掌干在他屁股上,啪的一声,丝毫不在乎这么多人看着呢。 甚至,隔壁楼的雅琴也在,已经看得张大了嘴。 顾桥:“……” 没面子的他顿时大怒,狠狠一个扫腿过去,不过片刻,两人就在怡梦楼的大门口滚成了一团…… 这事儿,最终还是由花姐出面才解释清楚了。 实在是荒唐的一夜,无语的一夜。 清晨,两人鼻青脸肿地回到了阁楼——牵着手。 宝宝被接回家时,看着四处狼藉、跟乞丐窝一样的家,小小年纪叹了一口气,嘴巴瘪着就要哭出声。 他很不明白,之前还一起亲亲自己的两个男人,怎么突然就成这样了。 却就在这时,他看见那个小风车还完好无损地插在床头,呼呼地转着缤纷的颜色。 不管打得多么激烈,两男人谁都没有拿那个小风车出气…… 宝宝“啊”了一声,又呵呵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牙。 纵然中衣上全是灰尘和脚印,可顾桥现在就像个得胜将军一样,斜着眼睛道:“渣男,该做点什么自己心里没数?”却也不想想,如果那晚殿辰不在,他不就是个卖么。 殿辰看他一眼,没敢吱声。 没一会儿,饭香飘起,几个被砸得缺了口的盘子被男人端上了餐桌。 顾桥抱着宝宝坐下,看了看另一个被踢碎的凳子,翻了一个白眼,开始喂宝宝吃早饭。 殿辰:“……” 他端了碗面条,左右寻了一圈,嘴角抿成了一条冷冽的直线。 已经没有可以坐的地方了。 终于,他只能在顾桥腿边蹲下,开始吃面。 这时忽然一个蛋黄甩进了他的碗里,溅出一片汤水,殿辰愣了一下,只听顾桥轻描淡写地说:“宝宝不喜欢吃蛋黄。” 殿辰:“……” 他猛然站起,竟然气到直接拿手就抓起蛋黄往顾桥嘴里塞:“那你自己吃啊!你喂狗呢?啊?喂狗呢?” 第七十三章 脆弱 阁楼里一片狼藉,映衬着激烈的争吵声,从早晨再一次响到了午间。 顾桥吵得口干舌燥,打得浑身酸痛,看了看天色后,终于决定歇战。 其实是到了宝宝针灸的日子了,他却直觉地不想让殿辰知道这件事,干脆变本加厉地直接将男人推出了门。 “你今天不是要北上的吗?滚吧!” 言罢,一件玄青色外袍飞出来。 肚子本来就饿,天气又那么闷热,殿辰心情极差地将外套捡起来,拍了拍,冷声道:“你就准备让我这样走?” “砰”的两声,一双黑锻鞋子被扔到脚边。 殿辰眼中隐约有了怒气,可声音仍旧控制得很好:“顾桥,你真的要我走吗?” “你不走不是男人。” 十分嫌弃的语气,嫌弃到仿佛殿辰真是死皮赖脸一样。 殿辰这才真正动了怒,手指一紧,长臂一展,就将外套披上身——切,谁离了谁还不能活了?走到楼梯口,他回过头,冷冷地道:“其实我还可以多留两天的,如果你挽留一下的话。” “滚!” 屋内,顾桥耳朵贴着门缝,直到再也听不见男人那带着强大怒火的脚步声后,才终于直起腰,轻轻叹了一口气。 分别,这次词对他来说像个魔障。 之前金陵一别,从此他和殿辰的人生就开始翻天覆地,殿辰从闲云野鹤之境被逼得杀入战局,他则从黄金锦绣王座上跌落尘埃,几经人间悲苦冷暖。 关于那些心酸和辛苦,他们都只是一笔带过,并不愿对对方多提,可他们都清楚,此去一别又不知未来世事如何难料。 顾桥不知道男人是怎么想的,他只知道,鸡飞狗跳的热闹总比无语凝噎强。 他不愿男人以后深夜想起自己时,只有一双通红的泪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