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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欲裂,也没有再去思索。 饮了药,再泡了热浴,便也就去了东厢歇息。 * 斜阳西坠,暮色已至,天气微微转凉。 翁璟妩想了想,还是捧了厚些的被衾出屋子,欲送去东厢。 但才出门,便见去石校尉那处打探消息的明月从廊下另一头走来。 略一思索,翁璟妩也就回了屋子,把被衾放到了榻上。 明月入了屋中,把房门阖上,入了屋中一礼后,便开了口。 “那石校尉口风严实得很,起初奴婢怎么套他的话,他都不肯说,但多喝了两杯,奴婢对他多笑了几下,他也就开了口。” 翁璟妩:…… 这石校尉可真是嘴不严,得告诫谢玦,莫让他喝酒才成。 虽这么想,还是忍不住追问:“说了什么?” 明月回道:“但也没说什么,就只说了在护送贵人从别处回来的途中遇上了埋伏,对方不仅人数众多,且各个都似身手了得,招式狠厉,似乎是专门训练暗杀的杀手。” “石校尉说侯爷为了保护贵人,以一敌十。在交手的时候,有刺客从背后偷袭,那利剑眼见就要从背后穿过侯爷的肩胛骨。但不曾想侯爷头像是预先察觉了一般,头也没回,直接一记回马枪结果了刺客的命,所以侯爷也只是伤了臂膀的皮rou。” 听到那句“像是预先察觉了”的话,翁璟妩有一瞬的恍惚。 若是本该伤了肩胛骨的话,那么谢玦上辈子的行事,似乎就能说得通了。 这辈子没有受重伤,所以没有什么耽搁,也就提前回来了。 更是没有提前从国公府离开,也没有一言不发的搬去东厢房。 这些也都能说得通了。 可,说不通的地方是就像石校尉所言——像是预先察觉了,所以躲开了? 他为何能避开? 是巧合? 还是真的预先知道了? 还是她的缘故? 亦或者……他如她一样,是多年后回来的? 心下疑惑越来越多,她必须得弄清楚才成。 看了眼榻上的被衾,眸色沉沉。 略一沉吟后,抬头吩咐明月:“准备热汤,我要沐浴。” 时下谢玦在发高热,又饮了些酒,脑子远不比平时清醒,正是戒心最为松懈的时候。 也是她试探的最好时机。 明月的美人计都对石校尉有效,她的美人计应该也是有的。 * 谢玦做了护送穆王时遇刺的梦。 只是这个梦,和现实所发生的有所不一样。 梦外,他虽然手臂受了些皮rou伤,但也算是躲开了那利剑。 可梦内,那把利剑却是直直刺穿了他的肩胛骨一侧。 那一瞬剧烈的疼痛,让谢玦蓦然睁开了双眼。 额头被一层薄汗所覆。 意识到是在做梦,他从床上坐起,但随即便察觉了怪异。 他低下头瞧了眼自己掌心所捂的地方,是梦中被长剑刺穿的地方。 臂上的伤口只是略微泛疼,可这个位置明明并未受伤,可时下却真的似被人用刀子扎了一般,疼痛剧烈。 谢玦眉头紧皱,不觉的想起从知道阿妩有孕后,接连做过的怪梦与出现过的幻觉。 谢玦不止一回梦到过自己战败惨死。 而现在又梦到自己身受重伤。 做了这个梦便罢了,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他护送穆王回金都,在与刺客交手的场景却好似经历过一样。 长剑从背后刺来的那么一瞬,脑子没有任何的反应,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手中的长/枪倏然回刺,因此避开了伤及要害。 回来后。 见到妻子,却又总是出现一些陌生却又熟悉的幻觉。 有时甚至觉得一些话,一些事,都有种诡异的熟悉感。 疼痛减缓,谢玦揉了揉依旧泛疼的额头。 转头看了眼纱窗,天色竟已然黑了。 掀开薄衾从床上下来,依着廊下挂灯透进的微弱烛光走到了桌旁,未点灯便先倒了一盏凉水。 正要饮下,忽然想起妻子说的话,便也就放下了。 正要朝着门外唤人,却看到屋外廊下投在菱窗上的身影。 是阿妩。 谢玦一眼便认出了来人。 在翁璟妩准备敲门时,漆黑的屋中便传出了谢玦那明显干哑的嗓音:“进来,门没上锁。” 明月推开了门。 翁璟妩先入了屋中。 明月把手中的东西放在桌面上,点了烛灯后,便退出了屋外,阖上了房门。 烛火亮了屋子,谢玦望也清了妻子的穿着打扮,眉头不禁暗一蹙。 许是刚沐浴完,发髻略显松散,增添了几分成熟妩媚。 而她上身的诃子比平日略低了些,一大片的肌肤尽显,更有微微浅沟若隐若现。 她平日从不做这样的打扮,但却又觉得不陌生,甚至在病中,还有些许的躁动。 谢玦微一思索,收回了目光。 翁璟妩放下了手中的东西,道:“夫君尚未用膳,我便让厨房熬了些粥,顺道给夫君换一贴药。” 桌面上,有一盅粥和一壶茶,还有今日装药的匣子。 翁璟妩看了眼桌面上那杯似乎刚倒的茶水,也没说什么,而是翻了个杯盏,又倒了一盏温茶递给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