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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平岛阳问,当侦探吗?

    在《神滨疑云》的时候,时川的设定就是如此,所有人都说他更适合当侦探,而不是当一名警察。他们在某些稀奇古怪的地方都是反着,构成互补的镜像。

    那倒没。时川摇摇头,我当了导师,教心理学。

    这也算不得假话,他唯一一个学生是琴酒,而琴酒出师的半个成果是连环碎尸案凶手山口俊介。

    心理学啊,平岛阳微笑,那还挺适合你的,有机会我能去蹭课吗?

    他的老搭档心理学卓绝,去当个导师绝对绰绰有余。

    时川同样微笑:如果有机会的话。

    十一点半,护士拿着绷带走进来。

    平岛先生是吧,我们该换药了。护士指指自己的脑袋,您的后脑受伤有些严重,需要更换第二回 药物。

    哦,麻烦了。

    随后平岛阳的脑袋就被裹的里三层外三层。

    上药的时候时川从床边让开,站在了窗台旁,不知道从咧开的窗帘缝隙中看到了什么,嘴角猛然下沉。

    平岛阳看不见他的表情,于是龇牙咧嘴的挑起其他话题:倒是你怎么想起穿浴衣留长发了?

    不好看吗?时川透也整理好表情,转过身,就是想换个风格试试,毕竟大学里和警局的环境差太多了。

    还不赖。平岛阳竖起一根大拇指,是能让你上课的时候底下座无虚席的水平。

    去你的吧,嘴里没个正形。时川笑骂,我刚刚看窗外,好像是之前塔上碰见的那个人来了,后面还跟着俩人。

    十一点三十七分,伊达航、萩原研二、松田阵平到达病房。

    平岛!松田阵平几乎要急疯了。你确定你没什么问题对吧?!

    他当时从警视厅的电视里扫到了平岛一动不动的身影,几乎要被媒体夸张的用词吓得跪在地上。不过也正因为如此,被从警视厅放了出来那一刻,他就开着车直奔米花医院,与萩原研二和伊达航在楼下撞上。

    这位先生请冷静,病人并没什么大碍。还没离去的护士说,平岛先生只是后脑上的伤口有些重,以及有些轻微脑震荡。

    确实没什么大事。平岛阳也附和着开口,你们几个也没必要太担心了。

    短暂的叙旧过去,这不大的病房里就挤了五个男人。

    除去坐在床上快快乐乐吃饭的病号,其他四个人陷入了漫长的大眼瞪小眼的尴尬。

    对了,我当时还没来得及问,您的全名是?萩原研二率先开口。

    时川透也。

    说完,时川挑眉,问别人的名字却不报上自己的名字,是不是有些不礼貌?

    抱歉抱歉,一时情急。萩原研二挂上营业专用微笑,我是萩原研二。

    他又指指两个同期,这两位是伊达航和松田阵平,我们是平岛前辈的同事。

    不知道为什么,萩原对面前这个绿眼睛男人本能的抵触。

    很奇怪。

    萩原研二想。

    非常奇怪。

    他从来没对一个人抵抗到这种地步过,甚至连对视都想避开,就好像面前的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什么大型猛兽,对视上就会被咬住喉管。

    他眼前的真是好人吗?

    然而还没等萩原再继续说点什么,窗外却猛然传来爆炸声。

    东京塔的炸弹不是都拆了吗?!

    几个人猛然扭头看向窗外。

    远方巨大的火光混着浓烟向上,几乎遮住了半边儿天空。哪怕他们离的这么远,从窗帘的缝隙中看,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东京地标东京塔到还是那副塔尖摇摇欲坠的样子。

    被炸的,不是东京塔?平岛阳艰难出声。不就只有东京塔才有炸弹吗?

    同一天内,居然还有人在东京塔之外的地方安装了炸弹?!

    不清楚。其他三人也摇头。我们也尝试过解谜,谜语上确实只说了东京塔。

    平岛阳抵住下巴,开始回想。

    突然的通信,麻醉针,大神宫内的人质和炸弹

    等等,凶手并没有像往常对警界示威的罪犯那样将人质和炸弹绑定,而是将人质和炸弹分开,好像就等着他过去救人。

    再加上麻醉剂,凶手似乎并不希望他短时间内离开东京塔。

    所以,是我被调开了?平岛阳不可置信的抬起头,他们调我干什么?

    而在下午一点时,这个问题得到了准确答案。

    被炸毁的废弃大厦内发现了四具尸体,据调查,发现这四位死者生前都曾在推特上或油管上,以激烈的言辞辱骂过平岛警官,甚至曾多次扬言要给警视厅寄花圈刀片。

    仅仅是几个小时,警察私人恩怨引发犯罪,炸死无辜市民的热搜铺天盖地。

    对方想毁掉你,平岛。时川透也关掉病房中的电视,将手落在平岛阳头顶。但别担心,我会帮你解决这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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