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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煜盯着她脑袋,继续问:“因为你想?” “不是。”赵听雨这次回的很干脆。 “那就是因为我想。”楚煜太过了解她,听见这个回答一点意外都没有。 赵听雨不语,没承认也没否认。 楚煜拍了拍她脑袋,“等你哪天不需要喝酒壮胆再聊。” “噢。”赵听雨嗓子有点干。 “歌舞团那边什么时候跟你签合同。”楚煜把茶几上两个空啤酒瓶丢到垃圾桶内,起身去厨房给她倒来一杯热水。 “我不是很了解你们这个系统,但最好让你们老师再去确认一下。”楚煜说。 “好。”他永远想的那么周到,总能给到赵听雨安全感。 上次比完赛第二天赶高铁,她因为怕时间来不及,早餐随便吃了几口,也没有准备在火车上吃的零食水果。 结果到了高铁站,楚煜从车里提了一大袋她平时爱吃的东西给她。 这是第二次赵听雨产生自我怀疑,她到底哪点值得他对自己这么好。 意识模糊的状态下,隐藏在心底深处的问题,很容易问出口。 “楚煜?” “嗯?” “你喜欢我什么啊?”她眼睛微合,嗓音又轻又软。 楚煜失笑,“怎么想起问这个?” “好奇啊。”赵听雨说着身子往边上倒。 楚煜移近一点,用胳膊撑住她,“那你觉得呢?” “是因为我长得好看?”赵听雨嗓音越来越弱,“还是跳舞好看?” 她说完意识陷入黑暗中,所以没听到楚煜那句:“因为你会发光。” ———— 赵听雨曾经觉得梦想很遥远,但她追梦的道路有点太过顺利,顺利到不真实。 虽说已经拿到了保送证书,但并不敢放松自己,每天依旧努力排练,认真上课。 许是上天也觉得她太过顺利,以至于给她开了一个大玩笑。 十月中旬。 周四晚上8点半,赵听雨在排练室跟学弟一起排练《梁山伯与祝英台》。 剧目中段有个动作是学弟把她托腰举起来,面向观众转半圈。 今晚练习这个动作时,赵听雨被转到一半,腰上转了一个很小的“咔嚓”声 ,紧接着就是难以忍受的剧痛。 “嘶~赶紧发我下来。” 学弟听到声音连忙把她轻轻放下来,“怎么了?” “可能扭到腰了。”赵听雨坐在地上,轻轻揉着腰,那阵疼把她眼泪都逼了出来。 “很疼吗?”学弟显然也急了,“我送你去校医室?” “不用,让我缓缓。”赵听雨抱歉地一笑,“不好意思,今晚我可能练不了了。” 她以为是老毛病犯了,打算回宿舍热敷一下,看明天会不会好点,如果还是不行就去医院做针灸。 怎知这次的症状比以往每次都要严重,第二天早上,赵听雨起床都感觉有些困难。 想起昨天听到的“咔嚓”声,她心里阵阵发慌 。 下午跟老师请了个假,她一个人打车来到上次那家医院。 还是那个戴眼镜的老医生,对方拿着她的片子,视线从眼镜上方漏出来,神色难辨。 赵听雨坐在对面,双手揪着外套扣子,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老医生开口的第一句话整的她心脏停了一拍,“你这个估计得动手术。” “什、什么意思?”赵听雨努力让自己平静,让声音不颤抖,“不是腰肌劳损吗?” “你看,”老医生指着片子上某个地方,“你的盆骨已经发生错位。” 医生说她盆骨错位比较明显,加上腰肌劳损比较严重,想要快速恢复,建议立马做手术。 “那做手术能完全恢复如初吗?”赵听雨手里的扣子都快被她绞下来,“我还能跳舞吗?” “跳舞应该是没问题。”医生说,“能不能恢复如常这个谁也保证不了。” 医生说,一般做完骨骼手术的人最好不要再做大的动作。 赵听雨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感觉天都要塌了。 怎么可能不做大动作? 她之前就听说过,舞蹈演员一旦做过手术,实力很难回到从前。 可她的梦想才开始启航啊! 赵听雨失魂落魄地在本层楼绕了一圈,又回到原点。 她忽然不知道该去哪里? 好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待一待。 她木愣地往前走,走到一个楼梯间,毫无形象地坐在第一节 台阶上。 医院的楼梯很宽,上下路过的行人不多,偶尔一两个路过,看到把头埋在膝盖里隐隐抽泣的小姑娘也没人会多问一句。 因为这里是医院,每天上演着悲欢离合。 赵听雨抱着膝盖哭得不能自已,这种无助无望的感觉像一张密不透风的棉被,牢牢将她困住。 氧气在一点一点抽离,每一次的呼吸仿佛要用尽全力。 好难受。 她完全陷在自己的情绪里,隔绝了周遭的一切动静。 直到一阵不断响起的来电铃声将她拽出来。 赵听雨看了眼手机屏幕,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到了楚煜的名字。 她眼泪一下流的更凶了。 等了几十秒,她才接起。 一个“喂”把她的情绪全然泄露出去。 电话那头的人呼吸明显一窒,“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