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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没事,就是心里难受,我没想到星姨会是这样的人,我只记得我从小就是被她带大的,她对我那么好,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宋雨闻言唏嘘,当年刚收养黄菲菲的时候,由于她胆怯内向,不敢和他们亲近,所以大多时候都是由星姨照顾的,菲菲也因此从小就跟星姨感情特别好,宋雨还曾经偷偷在丈夫面前酸过,怎么菲菲跟那个佣人才像是亲母女。 现在发生这种事,就连宋雨都伤心,更别说菲菲这个从小被星姨当作亲生女儿照顾的孩子了。 黄菲菲忽的掩面哭泣,将脸埋进宋雨的怀里,宋雨环住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 难过都只是眼下一时的,时间才是最好的良药,它能治愈所有的伤痛。等再过段时间,菲菲就会淡忘星姨了。 宋雨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惜天不随人愿。 当天晚上,黄家人接到警方的通知,说星姨中毒死了,问他们想怎么处理犯人的遗体。 宋雨念着十几年的旧情,没让直接火化,要黄深易先给星姨在老家的丈夫打了电话,让人赶来南市见最后一面。 那是个老实汉子,长相憨厚,皮肤黝黑,为人也淳朴,知道妻子做了对不起黄家的事情后,满脸羞愧,连连道歉,当天就要带着妻子火化的骨灰回乡。 宋雨和黄深易没有挽留,这种情况,他们自问一下子不可能消除芥蒂。 令人意外的是,黄菲菲竟然提出和星姨的丈夫一起回乡。 “菲菲?你为什么……”宋雨大为不解,想劝她别做傻事。 面对她的惊讶和不解,黄菲菲只挂着满脸泪解释:“我从小是星姨带大的,不管她犯了什么错,过去也照顾我那么久,付出了那么多心血感情。” 黄菲菲哽咽道:“我去送她这最后一程,就当为我们家和她之间的情分做个了断吧,以后我们也就互不相欠了。” 她啜泣着:“以前星姨经常和我说,她老家风景多么优美,我一直都很想去看看。” 宋雨和黄深易觉得女儿心肠太软,又太重感情,可这个举动是不是也太糊涂了? 虽说星姨以前对她的确很好,但星姨也犯了这样大的过错,人命关天,这和照顾人完全是不同的两码事,怎么能相提并论,说一笔勾销就一笔勾销? 他们不计较是因为人没了,已经没办法计较了,并不是说心里的疙瘩也一同烟消云散了。 夫妻俩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见了深深的无奈。 “爸爸mama,你们就答应我吧!”黄菲菲再次流着眼泪恳求。 宋雨看她哭得双眼都红肿了,明白这件事情对她打击太大,也不好在她难受的时候,强行反对她冲动的决定。 宋雨便看向丈夫,见他点了点头。 宋雨终于松口了答应:“好吧,妈答应让你去,你从小是她带大的,去送送她也好。” 又担心黄菲菲一个人照顾不好自己,干脆叫来自己家的司机开车送他们,然后派了两个女佣一起去照顾她。 凶手就这样落网了,虽然星姨的行凶动机没能查清楚,或许是为了钱,或许是为了其他的利益,又或许是因为某些事对黄家人积怨已久,但既然人已经死了,事情也算告一段落。 案子的主犯莫云溪,因蓄意谋杀罪名被判了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等她出来已经跟不上社会发展的脚步。即便莫家有些背景,也永远抹不去她人生中这个污点。 黄家人心上的阴霾只等未来的时光渐渐冲洗干净,这件事仿佛一切就到此为止了。 井玫瑰心中却莫名有种感觉,这件事不会这样简单结束,因为黄菲菲仍然留在黄家。 不过她现在还不知道黄菲菲为什么要谋害家人,如果是因为自己这个真千金回来了,那下手的人应该也是她才对。 还有,黄菲菲究竟做了什么,才能从这件事情里将自己完全摘干净?而莫云溪居然宁可坐牢,也没有将她供出来? 这事与井玫瑰相关,她一连占了好几卦都是乱象,最后索性不算了。 算命者算不了自己的命,且走且看吧,她闭上眼继续打坐。 没两天,孟麒麟又来了一趟黄家,说他应圆净大师之邀,带井玫瑰再去一趟盘龙寺。 井玫瑰欣然答应,黄迟中蛊的事多亏圆净大师指了条明路。 入寺之后,小沙弥先请孟麒麟到禅房休息,再引着井玫瑰去见圆净大师。 小沙弥沏了一壶热茶,倒出两杯,井玫瑰隔着矮桌在圆净大师对面坐下。 圆净大师将其中一杯移到她面前,井玫瑰忙双手接过:“多谢。” 对方含笑打量她:“道爷修为高深,道德深厚,魂体通身浮有金光,只是美中不足,似乎有些神魂不定。” 井玫瑰刚喝了一口香茶,半含在嘴里,差点喷出去。 这位大师原来早就把她的来历看了个透,这样感觉可不太好。 圆净大师慈悲含笑,仿佛没看见她失态的模样:“如果道爷不嫌弃,贫僧愿意尽微薄之力。” 井玫瑰下意识想拒绝:“不用了吧。” “阿弥陀佛。”圆净大师念了声佛号。 “道爷功德深厚,必定身负使命,何必浪费天赐的良机呢?” 井玫瑰不确定他有没有看出来自己是外来的穿书者,不过他说的话的确打动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