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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没想到,他这一恐吓反而让祥子冷静了下来。 祥子缓慢地将浊气吐出来,小心翼翼地避让着脖子上的刀具,阴着声音道:“辉子,你们别怕,他们不敢动我,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说后面这句话的时候,眼中闪过毫不掩饰的凶光,火辉等村民和武斌他们都看了个正着。 周为刚把他师兄扶起来呢,见状道:“你他娘的真嚣张,我当道士前二十多年和当道士后二十多年,都没见过你这么嚣张的人,我师兄肯定更没见过,师兄,你说是吧?” 他说完还问了夏兹一句,武斌闻言,惊奇地转头看了他们一眼:“你是他师弟?他是你师兄?” 周为得意笑道:“是啊,怎么样?我师兄是不是天纵奇才?” 武斌:“他是不是天纵奇才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肯定不是。” 周为笑容一滞:“……你哪个门派的?” 你来我往的对话,好像当村民们不存在似的,压根没将他们放在眼里,祥子气得恨不得当场亲自冲上去掀翻他们:“火辉!还愣着干什么?老子说的话你没听见吗?” 他情绪太激动,都没顾得上注意脖子上的刀口,吼完这一大嗓子才觉得喉咙上横着一条发痛,颤抖着手虚虚摸了一下,指尖一丝丝红意触痛了他的双目。 “火辉!” 井玫瑰:“别叫了,他们动不了了。” 祥子怒目圆睁:“你做了什么?” 井玫瑰:“定身符听过吗?” 祥子:“?”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火辉等村民,见他们一个一个全部神情僵硬地立在原处,姿势也怪异地扭曲着,仿佛时空在上一秒骤然被人按了暂停键。 周为看见最靠近自己那人背后的符纸,眼里兴奋放光:“这东西好!” 他伸手就将那人往前一推,那人也如刚才夏兹一样,用完全相同的姿势直挺挺倒下去。 周为还问夏兹:“师兄,这定身符你会画吗?师父有没有教过你?” 夏兹看向井玫瑰,道:“这种品级的符咒,目前已经失传了。”看来这位就是他的贵人了,这趟果然没有白跑。 “啊?”周为没懂,失传了这姑娘怎么有?难不成是她门派里的宝贝? 这么一想忽然觉得道教协会果然重视师兄这棵好苗子,不知道在哪里请来这么个厉害的好帮手,幸亏她来了,不然师兄这会儿说不定受了多重的伤。 想到这里,周为才想起刚才夏兹摔了一跤,连忙问:“师兄,你刚才没摔伤哪里吧?” 夏兹:“没有。” “可是刚才那么大声音——” “我只是腿麻了而已。”夏兹面无表情说道。 周为放松一笑:“没事就好。” 他是笑了,祥子却恨不得吃了夏兹,不仅是因为他们旁若无人地闲聊,更因为他想起来,刚才要不是这小白脸道士突然倒在地上,他们也不至于全都被控制住。 祥子越想越窝火,心中生出一股狠劲,当即就想凭借一股蛮力挣脱来自身后的桎梏,才大力挣扎了一下,膝盖窝就被孟麒麟踢了一脚,祥子当场给对面的村民和道士们来了个单膝下跪。 武斌爆笑如雷:“哈哈哈哈,不用行这么大礼,磕头爷爷也不可能放过你!” 祥子面色扭曲到了极点,腿下一用力,结果没能站起来,武斌笑得更欢乐了。 “拿绳子来。”孟麒麟看向武斌。 武斌连忙止住笑容,揉了揉酸疼的腮帮子,从地上捡起一根绳子:“绳子都被我们割断了,这么长不知道够不够用。” “拿过来,把他绑起来。” 武斌低头将祥子的双手用力别到背后,紧紧绕了几圈又打了个死结。 祥子目眦欲裂:“有本事就放了我!” 武斌头也不抬,将绳结弄得更紧:“傻了吧你?是不是没上过学?我们能放倒你们这群人,已经证明我们很有本事了,放了你是不可能的,因为据我判断,你很有可能是条大鱼——好了!” 武斌直起身子:“太难绑了,这绳子短,我可不敢保证他会不会挣脱。” 周为一听,对井玫瑰道:“小姑娘,你还有没有那种定身符?要不然给这货也来一张吧?” 武斌“哎”了一声:“你这人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不礼貌呢?看你也不年轻了,怎么你师父没教过你,见到同道中人该怎么称呼吗?” 周为一噎,他看了看夏兹,师父不在的时候他一般听师兄的。 夏兹:“不知道这位道友贵姓?” “免贵姓井。”井玫瑰回道:“定身符还有,不过我不会用在他身上,这些村民身上都有程度不同的血气,尤其这个人身上最重,我需要他带我们去刚才他口中说的‘新庙’找山魈鬼。” 祥子瞳孔一缩:“什么山魈鬼!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武斌嘲笑道:“装什么呢?刚才还一口一个‘魈老爷’,怎么翻脸就不认人了?哦不,应该是不认鬼了。” 赵培天:“那这些村民怎么办?” 许健道:“先全部绑起来,杜晨和龙战联络,问问他们那边什么情况,要是有余力就让他们分几个人过来收拾摊子。” 杜晨:“好,我先问问。” 陶乐等几个散修都坐在地上,缓解腿部的麻木感,她苍白着脸道:“绳子都是断的,应该不够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