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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冉,沈总今天来不来?” 徐晓冉扫了眼身旁的女同学,笑笑: “我也不知道。事情都忙,我也没联系过他,顾不上。” 她当然无意和这些人讲明白,离婚后还和前夫联系的行为有多傻逼。 也无意成为他们的谈资或者笑料,接受这些人好奇八卦的分析。 徐晓冉四两拨千斤的一笔带过,坐着听他们聊天。 她其实有段时间没听到过沈庄沉的名字,现如今只觉得陌生。 有那么一瞬间。 她几乎记不清,自己是真的和这个人结过婚,一起生活过四年吗? 沈庄沉就是在这个时候来的。 一桌子人都坐满了。同样是老同学,好几年不见,看着陌生又熟悉,沈庄沉顿了顿。 “抱歉,来晚了。” 下一刻,他收到了毫无意外的热烈欢迎。 “沈总来了!来来快坐,”王程招呼着腾出位置,“工作那么忙啊?” “来晚了也正常,贵人事儿多嘛,快坐,能来就是一份心意。” “听说沈总最近升职了?事业有为啊,以后有空也多联系,还以为你忘了我们这群老同学呢。” 无论男男女女,都少不了几句话。 沈庄沉神情平静的扫了一眼,唯独没讲话的徐晓冉和他对上视线。 不过数秒。 徐晓冉礼貌的露出笑容,看着对面的人移开视线。 上次在日料店没仔细看,这个人确实过的挺好。 离婚后前任的事业没有一塌糊涂,情场照旧顺遂,人也没有颓废到谷底。 现实如此。 沈庄沉和她不合适是一回事,但是他的能力没有问题。 也或许,在旁人的角度来看,徐晓冉才是不懂珍惜不可理喻的那个。 徐晓冉心平气和的想,也并没有觉得不快。 她已经不是才入社会的小女生,对很多事情没有那么多幻想了。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 吃过饭,下午他们又约着组局打牌,新娘亲自来邀,徐晓冉也没拒绝。 牌局是专门开了包厢的,男女分开玩。 徐晓冉平日里陪客户玩了不少,来这里就没什么兴致,也没太玩。 她保持着礼貌的笑容坐在一旁,偶尔低头处理一点公司的工作。 临近晚宴前,徐晓冉从包厢出来去洗手间,却在走廊里被新娘叫住。 一身敬酒服的新娘有点犹豫道: “晓冉,你怎么给了这么多礼金啊?不用这么多的,真是破费了。” “刚才我老公过来和我说我才知道,晓冉,真的不用这么多。” 大学毕业后联系就少了,新娘也没料到徐晓冉会给四位数。 她从前读书时就是直来直去的性子,一知道这事,就赶紧过来找她了。 徐晓冉也笑笑:“不多。你以前也帮过我不少啊。” “我之前谈恋爱的时候,你帮我打了多少掩护。我去找他,你还把化妆品借我用。” 新娘虽是沈庄沉学校的人,也是本地人,家境不错。 为人大方热情,当初徐晓冉认识她之后,她作为高一届的学姐也没少帮他们。 “我早就想好等以后有点能力了,能多上礼就多上礼。” 徐晓冉的笑容真心了些:“我一直都记着,你就当是完成我的心愿吧。” 听她这么说,新娘倒是愣了一会儿: “我都记不得了…你还是读书那时候一样。真不用放在心上。” 徐晓冉笑:“我读书时什么样?” 大约是被她一番话勾起情绪,新娘也笑: “谁对你好,你就对他好。你说我借你东西,你不也帮我补过课?这感情都是相互的,我也没吃亏。” “前几年你结婚,伴手礼都选的贵,我当时就觉得你这个人吧,还是挺珍惜大学时的…” 说到这里,似乎意识到什么,新娘摆摆手。 “不说这个了,时间也差不多,我招呼他们出来,一会儿吃饭呢。” 新娘转身又进去了,徐晓冉站着没有动。 她这个人很少触景生情,倒是因着刚才新娘那番话,想起自己当时结婚的时候了。 那时候他们都没什么钱,父母也给不上助力,婚礼简单的甚至有点寒酸。 徐晓冉全身上下能给的嫁妆只有不到五万。 而她前夫那时候也没钱,徐晓冉老早就说过她不要多少彩礼,但是后来—— 结婚那天,沈庄沉还是不知道从哪弄了十八万八的彩礼来。 都是现金,红彤彤的钞.票,摆出来一摞摞的,看起来分外有牌面。 当时不仅是徐晓冉,整个县城的亲戚都惊呆了。 他们地方小,一套一百多平的房子也不过二十万,沈庄沉出手就是一套房。 徐晓冉的亲爹和继母脸色也有些僵硬,但是徐晓冉也顾不上那么多。 “你从哪攒的钱?”她眼睛都红了,“你有多少存款我都知道...” 沈庄沉也看她,然后笑:“没借钱就是了。冉冉,收下吧。” 这笔钱就是给徐晓冉的,是他能拿出的最大诚意。 沈庄沉不动声色,又小心翼翼的维护着徐晓冉需要的安全感。 一如他当年,悄无声息,从不声张的替她补课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