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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轻言想,若顾家真与萧临城的身世有关,那他们会不会认得这珠子? 他把珠子摊在手心,问道:“不知二位可曾见过这珠子?” 顾文禹和白亦霜仔细看了看,却都摇了摇头。 “兴许就是巧合,”萧临城把珠子藏回他衣襟里,“别瞎想了。” 沐轻言还是有些在意,“或者你记不记得,小时候的什么事?”说不定能找着些线索。 “我娘去世时,我还小,”萧临城道,“我连她名字都不记得了,哪里还记得别的。” 沐轻言泄气地看着他---你记性这么差,还怎么找亲人? 萧临城哭笑不得,掐了掐他的脸道:“可你小时候做的傻事,我都记得。” 沐轻言一脸懵道:“我做什么傻事了?” “有一回,我跟你去后山挖药草,”萧临城道,“我不小心被虫咬了,手肿得跟包子似的,回去后被师父和师弟们笑了好久,说我早饭都不用吃了,一手顶两个包子。” “我藏着手不给他们看,你倒好,转头回来手也肿了,还说咬你的那条虫,比我的那条大。” 这事沐轻言也记得,他只是见萧临城一个人被大家笑,怕他不高兴,就陪着他一起肿了。 可萧临城却更气了,拉着他的手,一边擦药一边骂,把那咬人的虫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骂得沐轻言都不敢跟他说,是自己伸手给虫咬的。 “还有一回,”萧临城又道,“你半夜被汤圆舔醒,以为是我弄醒你的,一脚把我踹下了床。” 沐轻言:“......有吗?” “怎么没有,”萧临城继续道:“然后我一生气,就躺在地上不动了。你睡迷糊了,以为一脚把我踹死了,抱着汤圆坐在我边上哭。” 哭得怀里的猫都湿漉漉的。 “我一听你哭了,就急忙起来,可你还说我诈尸,哭得更厉害了,让我赶紧躺回去。” 沐轻言:“......”我不是,我没有,你骗人。 第16章 不要这么紧张 沐轻言不信,自己哪会睡得那么迷糊,连把人踹死了没都弄不明白。 “没骗你,”萧临城真诚道,“我还跟你说,汤圆是白的,又不是黑的,我不是诈尸。可你就是哭不停,非要我躺回去。” 沐轻言:“......然后呢?” “然后我就只好躺回去了啊,”萧临城道,“你哭着哭着就睡着了,还是我把你抱回床上去的。” 他那时见沐轻言哭得眼红红的,还心疼地想,以后不能吓轻言了,哭得好可怜。 他不知道,其实那天沐轻言是因为晚上尝药草时,误食了半截“迷魂草”,醒来时人又傻又懵,险些连眼前是人是猫都分不清。 “还有啊......”萧临城还要说,却被沐轻言一把捂住了嘴---别说了! 顾文禹看着他们,对夫人感叹道:“沐公子这捂人嘴的动作,跟夫人你一样利索。” 白亦霜睨了他一眼,“怎么,你还想再捂一下?” “没有没有,”顾文禹连忙给夫人倒茶,“夫人喝茶。” 萧临城笑着拉开沐轻言的手,还想逗他,却忽然瞥见他细白的腕上,有一条细如血丝的红痕,长约半指。 萧临城眉头一皱,“你手怎么了?” 沐轻言这才发现腕上的红痕,前几日似乎还没有。 “可会疼?”萧临城指腹抚过红痕,心中愈发不安---这会不会与轻言之前那无端的疼痛有关? 沐轻言摇摇头,“不疼。” 他抬手诊了诊自己的脉,仍旧没看出什么。 “还是要快些回望岚山......”萧临城眉间紧拧,话还没说完,掌心里的那截腕子就忽地被人抢走了。 白亦霜拉着沐轻言的手,盯着那红痕看了大半天,看得顾文禹忍不住把她拉了回来,不高兴道:“就算沐公子的手好看,你也不用看这么久吧。” 白亦霜无奈地敲了他一脑袋,“胡说什么?” 萧临城见她似乎知道些什么,不禁问道:“顾夫人可知,轻言这是怎么了?” 白亦霜顿了顿,说:“看着......有些眼熟。” 萧临城心头一喜,“您再想想,他先前还突然心口疼,是不是与这有关?” “心口疼?”白亦霜蓦然抬眼,“什么时候?” 萧临城:“上月十五。”他记得很清楚,十五那天,月光那么亮,轻言却那么疼。 白亦霜沉默半晌,说:“二位若信得过我,可否容我再确认一番。” 萧临城:“怎么确认?” 白亦霜从袖中摸出一个小木盒,打开一看,只见里边躺着一条纯白的虫子,还一动一动的。 “还请沐公子喂它几滴血,”白亦霜道,“大约三个时辰后,便可知晓。” 沐轻言与萧临城对视一眼,而后划拨指尖,往木盒里滴了几滴血。 那白虫一嗅到血腥味,顿时拱着脑袋吸血喝。 白亦霜本想盖回木盒,待三个时辰后再看,可萧临城怕那虫丢了似的,坐在桌边一动不动地盯着虫看。 沐轻言劝不动他,只好陪着他一块等。 “夫人,”等得无聊的顾文禹拉着夫人去散步,偷偷问道,“我方才听见什么十五、心口疼的,是不是那什么蛊啊?”那听起来就不正经的蛊。 白亦霜点点头,叹气道:“玲珑怕是闯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