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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汉们放下棺材开始挖坑。没一会儿另外几个人去槐老太婆家里,把新娘的棺材也抬过来了。 “真的是怪事。”闲汉A说,“那老太今天居然不在,平时这种时候她精神头可足了。” “可不是,这种时候哪里少得了她啊。上蹿下跳的。” “你们有没有闻到这个棺材有点怪味儿?”闲汉A又说,鼻子嗅了嗅。脸上立刻露出想吐的表情来。“而且好重啊,也太重了。” 闲汉B说:“该不会是臭了吧,个死老太婆。一会儿多问他要点钱,一百五可真的不够。” 两幅棺材都摆放好了,闲汉们把坑也挖的又大又深。 哭坟的“孝子”拿着矿泉水喝了两口,又开始扯着嗓子干嚎。一边嚎叫一边往泥盆里放纸钱。 废太子的爹和丁老头执手相看泪眼,倒是真心实意在难过。 沈书易看看天色:“快到时间了,马上就天黑了。” “几点来着?”孟舒语问。 陶嘉怡说:“八点半。” 林傲君比了个手势:“我们往后退,要开始了。” 按照他们这边的惯例,是废太子的爹要说一些话,然后由主持的槐老太婆来念一番除了她没人听得懂的悼词。 但现在槐老太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就只能由废太子的爹把两个工作都干了。 等到他磕磕巴巴地把两份悼词念完,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接下来就是把棺材放进坑里,可以开始埋土了。 就在此刻,所有人都看到坟坑处弥漫着一股半透明的烟雾。一个肚子已经炸开,被打的鼻青脸肿甚至辨认不住样貌的东西,从废太子的棺材里挣扎出来。 而棺材盖还是钉的好好的。 “爸……她们打我……”那个面目全非的东西哭喊着,“那几个臭表子要杀我……” 在场的人除了沈书易四人之外,全部愣在原地。吓到完全不敢动,哭坟的“孝子”愣住了,半张着嘴目瞪口呆。 “是打死了,但没完全死。”沈书易说,“鬼这个种族,看起来生命力还挺顽强。” “有点南方蟑螂的意思了。”林傲君说,“不过再打一次,可能就会死的透彻了。” 孟舒语问:“窦娥妹呢,她应该来了吧?” “来了。”陶嘉怡指向棺材的方向,“就在废太子后面。” 废太子的爹看着这个从自己儿子棺材里爬出来的东西,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伸出的手抖得像帕金森患者,长大了嘴完全说不出话来。 而对于在场的所有人来说最可怕的还不是支离破碎的废太子,而是他身后站着的,穿着红色寿衣披散着长发的女人。 窦娥妹在他们惊悚的目光里,缓缓地抬起头。很有视觉效果地从眼睛鼻子嘴巴里缓缓地流出了血。 “我好恨啊……我好恨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朝着人群移动过来。在窦娥妹现身的时候,明明是大夏天的傍晚,但每个人都感觉异常阴冷。 窦娥妹一边喃喃自语着怨恨,一边抓住了废太子的头发,长长的指甲掐入他的皮rou之中,让废太子的惨叫变得更加剧烈。 “你们为什么——为什么要因为这个废物——杀了我——!” 窦娥妹的呐喊声回荡在他们的耳畔,强烈的怨恨直接灌入脑子里。甚至坟头那个正在燃烧着纸钱的泥盆,都因此爆裂开来。 丁老头吓得肝胆欲裂,但她无法昏迷也无法动弹。只能看着窦娥妹一边哭喊着一边伸手撕裂废太子,硬生生在他们眼前把废太子身上的残rou一块一块生扯下来。 “不,不是我们干的……”闲汉们被吓过头,干脆求饶,“女鬼奶奶饶命,这事儿和我没关系啊!” “都是他们干的,我们就是挣个钱。求您放过我们吧!” 沈书易凉凉地补刀:“是谁那会儿说,还要和她生个鬼儿子的。” 孟舒语面露讥笑:“是啊,你不是阳气足吗,怕什么?” “你这一身肥rou,也有个百十来斤。”林傲君比划了一下,“点个天灯,倒也能燃好几天了。” 陶嘉怡拍拍手:“这个注意好啊,陪葬品嘛,不嫌多的。” 窦娥妹原本满腹怨气,被这四个人左一句右一句弄得有点想笑。 但是她绷住了,不敢这个时候笑出来。这会儿阴森可怖的气氛正好拉满,要是她一笑这些人就能动,那就前功尽弃了。 ——“窦娥妹,有件事我想和你说一下。” 昨晚在从槐老太婆家里搞定一切的时候,沈书易突然十分温和地拉住了窦娥妹。 “您,您请说。”窦娥妹对于这个拿着水枪把她差点喷死的女人,有种天然的畏惧感。“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沈书易温温柔柔地说:“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只是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 她伸手把窦娥妹的头发拂开别在耳后,露出窦娥妹的脸:“就是明天的下葬,你要好好的表现出你是含冤复仇的感觉来。如果你中途笑场,导致那场戏失败了……” 窦娥妹的脖子上出现了一只手,沈书易十分友善地说:“我不介意让你也再死一次,大不了任务的奖励我不要了。” “因为我最烦的是,不听安排,给我搞出意外状况的人。明白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