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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孟一宁将菜板子用水涮了一下,将一头蒜丢给夏文泽剥,自己将干辣椒洗了放在菜板子上,生姜去皮,葱白洗净。 “一来是跟族里说一声你上族谱的事儿,二来是找几位堂兄帮着把猪圈盖出来,再则。”夏文泽嗓音低沉道:“我想让族里出面把分家书再写一遍。” “怎么写?”孟一宁没想到他会说分家书的事。“你想跟我学?”除了这个应该不会有别的了。 “嗯。”夏文泽一边扒蒜皮一边道:“若是以前,我也不会有这样的想法,总归他们是我爹娘,打断骨头连着筋,纵使他们再有不是,我也无法。能忍则忍。可现下不一样了,我手好了,以后会继续科考,我不想让他们享受到任何好处。该孝敬的我一分不会少他们的,再多就没有了。” 若不是他们做得太过,他也不会生出这般的想法来。 过往的一幕幕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夏文泽沉默半晌,方才道:“只有如此做,才能避免日后许多的麻烦。” 不说他能科考的事,单说宁哥儿身上的秘密,日后他俩的日子也不会差,他不想让那些人在他们身上得到一点好处。 若只是他自己也罢了,看在那点血缘上,他能忍,谁让他是为人子呢。 可宁哥儿不行。 宁哥儿嫁给他本就让他觉得亏欠了他许多,宁哥儿还将他手治好,万没有再让他还要被他的那些所谓的家人接着占便宜的道理。 “族里会同意?”孟一宁倒不觉得夏文泽这样做有什么不对,若不是被家人伤得太深,谁也不会想做得如此绝。但凡他们能念着夏文泽以前的一点好,哪怕是像村子里人那样呢,夏文泽怕也不会有这种想法。 可现实是,家人还不如村子里的人。 就那样一口一个畜生的不把人当人看,他也绝对支持夏文泽这样做。 “会同意的。”这点信心夏文泽还是有的,若是以前,族里定还会再多劝劝。可这几年他那对爹娘对他所做的事情,村子里谁都知道。 他以前不提,那是觉得无所谓,反正他也这样了,他们也就顶多骂他几句,在他这里能占点便宜而已。 他现在去提,族里会劝,但不会态度坚决。他也不是不养他们,只是不会再任由他们这样对他了而已。 人心都是rou做的,一次次的,任他再铁的心,如今也对他们没有任何亲情可言了。 那个家里,除了姐跟姐夫一家人,再没有谁值得他留一点念想。 “行吧。当断则断。”孟一宁支持他,“断了也好,我听说你当初也得了不少的赔偿。” “嗯。”夏文泽将剥好的蒜瓣洗干净放到碗里,“都被他们拿去了。” “啧,跟我娘一样。”原主的娘不也是将赔偿全拿走了吗?也不知道原主跟夏文泽到底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今生才会都遇到这样狠心的家人。 夏文泽也想到了孟一宁的事,伸手在他头上揉了一下,“我去把火烧上。” “嗯,饭就别做了,一会儿我烙几张饼子配着兔rou吃。” “行。” 晚饭就是红烧兔rou配葱花饼。 第二天一大早,夏文泽就拿着野鸡狍子还有那颗血凝草往县城去了,血凝草在县城卖的价格更高不说,那里有个药堂的信誉也更好。虽说日后定然也少不了麻烦。 临走孟一宁将人叫住,“你到时候在县城看看有卖牛的没,驴子也行。”不说耕地需要牛,就是来往镇子县城也需要有个代步工具,不能每次去都走路或者租别人的牛车去。 没有条件也就算了,有条件的情况下孟一宁就不想委屈了自己跟夏文泽。 夏文泽走了,孟一宁没去地里,而是将泡了一天多的豌豆跟胡豆种子拿出来在后院种下。又去菜园子里将野草摘了一点回来剁碎煮了喂给两个小鸡仔吃。 家里没什么活,看了看位面交易器上的时间,发现才八点多,干脆拿着锄头往地里去了。 “宁哥儿来下地啊。”一个婶子拎着篮子往地里的坑里丢种子,见到孟一宁笑着招呼了一声。 “是的,婶儿。”孟一宁说道:“婶儿,你家这速度可真快,都下种了。” “嗨,我家劳力多。”大婶笑了一声,她家劳力五六个,都是干惯活的,那速度可不就快。“咋没见到泽小子。” 前儿个还见到人在地里也跟着忙活呢,虽然动作慢了点,但好歹能帮着干一点。 “昨天弄了点野物,我让他去县城卖了换点银钱回来。”孟一宁也没瞒着,昨天经过夏文泽娘那么一通闹,加上还有大青山外面见到的人,应该不少人都知道他们两人昨天进大青山了。 “听说你俩进大青山里面去了?”大婶停了动作,有点不太赞同的看着他。“那里面多危险,你俩昨儿个也是运气好,这若是,呸。”婶子呸了一口,将嘴里的晦气呸了出去,“以后可别往里面去了。” “谢婶子关心。”孟一宁笑道:“我俩也是捡菌子捡的太痛快了,不知不觉就进得太里面,加上。”孟一宁好似想到什么,顿时住了嘴,“那啥,婶子我去忙去了,不耽搁你下种了。”说着人就走了,也不管人家婶子一脸的好奇。 “你说宁哥儿后面是想说啥?”婶子对着自家汉子道:“我咋觉得宁哥儿还有话没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