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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那熟悉的念叨和关心,村长一家人跟他说的话一一浮现在脑海里,鼻端的酸涩感更甚,心里那些愧疚如海水般将他淹没,宁宁这几年的日子他虽已在边关听他说过,可当时太过欢喜于想着念着的弟弟,且弟弟完好的就在自己眼前,会跟以前一般软软的喊自己哥哥,会一如既往的对自己撒娇,那些听起来苦难的日子他便也不去刻意想。 可昨夜里那些从外人口中听到的自家宁宁的苦日子,孟一安才知道宁宁的那些轻描淡写到底是简略了多少他吃过的苦,受过的委屈。 那些人怎么敢,宁宁好歹是他们的血亲。还有赵中和一家。 孟一安即使现在想起来也是让他恨不得手抖的存在。 若不是随意杀人不好,昨夜那些人便就已然被他打杀了,只是简单的打了一顿,简直太便宜他们了。 回来的时候,兴许还可以去打一顿。 这般想着,孟一安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底的那些泛上来的暴戾,神色柔和的转身揉了把手指在自己身上作怪的主人的脑袋,撒谎道:“昨晚太晚了就直接过来这边了,早上已经吃过早饭了。” 孟一宁抬头看他,抿了抿唇,半晌才道:“撒谎。” 孟一安无奈一笑,弟弟太聪明了。 “我带了吃的过来。”孟一宁从夏文泽手里接过一个小篮子,里面是熬的绿豆粥、还有葱油饼、一碟小咸菜。“你先吃吧,不是都已经好了,吃完我们再出发。” 孟一宁没有去问昨晚他都知道了些什么,也没有去在意他眼里那些掩不住的情绪。 那些都已经是过去了,原主只希望自己的哥哥过得好好的,平安喜乐一生,而他如今亦然。 发生的事情无法改变,原主那么温柔的人,下辈子定然会在幸福的家里幸福的长大。 他们更应该珍惜当下,一味的去追究愧疚过去,只会让原本好好的生活变得糟糕。 孟一宁跟个小尾巴一样跟在孟一安身边,一路叨叨着那两个蠢货的事情,完了哼笑一声,“也不看看自己啥样,还敢觊觎我家阿泽哥,竟然还说什么公平竞争,简直要笑死我了。就好像我家阿泽哥能看上他们一样。”他家阿泽哥见过最好的了,难道还会降低要求去看上他们两个这种一心背叛家庭破坏别人家庭的没有道德观念的人? 当他这一年多给他阿泽哥看的那些电视剧电影是假的吗? 再说了,他阿泽哥可不是赵中和跟他大伯那种渣渣。 孟一宁一口一句我家阿泽哥,听得一边的夏文泽里心里发软,听得吃饭的孟一安又酸又想去打人,夫郎女人他不打,没关系,回来的时候,这笔账直接算到他们男人身上就行了。 “放心,阿泽不是这种人,看不上他们。” 夏文泽也在一边点头,“我只喜欢我家宁儿。”即使没有宁儿,他也不会看上他们那种人。 孟一宁自然知道这个,他就是当笑话来说说而已。 出发时,太阳已经有些大了。 今年老天爷赏脸,下了几场雨,不像头两年滴雨没有。 越是往南方走,便越能见到田间地头热闹秋耕的景象。 路上没有流民,有孟一安这一队尉迟军的保驾护航,也没有哪个头铁的跑来抢劫。 虽然没有刻意加快速度,但大家的马匹都是好马,又没有别的事情绊着,如此便就一个多月之后,孟一宁一行人平安的到了北晋的皇城。 孟一安带着孟一宁一行人直接走特殊通道进了城门,并不像另一边那些人一样大排长龙等待检查进城。 无论在哪里,特权阶级总是不少的。 “好热闹。”孟一宁坐在马车前面,好奇的打量着北晋的繁华热闹。 街道上随处可见的人,无论是气色还是穿着都比其他地方的人要好。 不过也不奇怪,皇城根下,天子脚下,自是会不一样的。 夏文泽揽着孟一宁驾着马车跟在孟一安他们马车后面往尉迟将军府走去。 “安顿好了,我们出来逛逛。”他虽然不爱热闹,但知道自家宁儿喜欢。 “嗯。”孟一宁眼睛有点忙不过来,皇城根下到底不一样,他闻到了好多香味。 皇城里的尉迟将军府在崇武街这边,这边一溜儿的都是武将的家宅。 尉迟老将军一生戎马,只娶了一位夫人,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也就是尉迟重的父亲已经战死,其二叔自小体弱多病,并不适合领兵上战场,便就跟着尉迟老夫人在尉迟将军府内。 孟一安那一车队的东西里,便就有尉迟将军带给自家二叔养身子的蔬果粮食等。 吃过这些的人都知道这些东西有多好,尉迟重自然不会忘了自家二叔。 何况尉迟老夫人的身体也需要好好养养。 孟一安带着孟一宁等人到了边上的一栋府邸,“宁宁,你们住这里,这里是尉迟将军专门留来给我们这些回来的武将士兵住的,地方大。” 虽然知道自家弟弟的能力,但他也不舍得放自家弟弟出去找地方住。 “行。”孟一宁也没有拒绝,不是去住尉迟将军府就行。 “那你们先洗漱休息,我去将东西给将军府和宫里送去。”南王尚未成亲,南王府自然也就是个摆设而已。带回来的东西,多是送往宫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