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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远轻抚手中的星球,感受着它表皮上的千疮百孔,内心触动,缓缓低眸。 取彼之思,还彼以天。 后院粗糙的土壤上,覆着重重白丝,它们不受重力影响,是漂浮的,是温驯的,只会因自己的动作牵动。邢远修补天空的动力上涨了。 但是丝,怎么制成布? 制成布,首先要将生丝捻在一起,制成线,再把线,编织在一起,排成布。 但是这几个步骤,是可以手动进行的吗。 邢远遇到了难点,但同时,他想得更深入了。 如果丝等于思,那 邢远闭目,疏通思路,整理思路,将思想梳理清晰,再编织对,就像自己在心中构思一样。他立马抓到诀窍,然后睁开了双眼。 他的视线聚焦在几百道茧丝上,与此同时,它们动了,随着他的视线不断交缠,不断变长,汇聚成一根又一根的长线,他的视线看到哪里,它们就动到哪里,交缠速度越来越快。 与此同时,无数线也在交织,它们自动地排了起来,紧密结合,无缝交织。再平滑的物质,用显微镜看到分子层,可能都会暴露它粗糙的一面,间隙如崖,漏洞百出。 但这些丝线不一样,它们汇聚成的布,不只是细到了分子层,可能连细到了原子层,究竟细到什么程度,邢远甚至也无法分辨,可能还会更细。 只能说,这就是人类精神的质地吗。 邢远有所震撼,但情况危急,他只能加速动作。可是,即使将后院的茧丝都制成布,对比起来,也还是换不了星球所有的布,最多只能在罗尔城上方打个补丁。 嗯,还有局限性,不过好歹有了思路,今后只要照着这条路走,只要丝够了,更换所有的布,应该并不是问题。 邢远没有强求,已经用手中的针线开始了动作。 说起来,针与真也是谐音,以真缝天,是这个道理吗? 他右手往后抓了抓,拿到了一把剪刀,接着,他将罗尔城上方的天空按着布的大小慢慢地裁剪。 对应现实的罗尔城,天空风云剧变,原本只是裂开一缝,却在边缘裂开了更大的缝,一把散发极光的道具在天上剪着,剪出了更长更恐怖的裂缝。 埃蒙洛家主见状,以为已经有邪神正式出手了,大笑道:看啊,罗尔城今天必毁灭,无论你们怎么挣扎都没有用!现在逃还来得及,抛弃罗尔城吧,以你光辉公爵的天才,去哪里不比在腐朽没落的罗尔城吃香? 光辉公爵支剑抬眸,不冷不热道:原来你也知道罗尔城已经腐朽没落。 哼,埃蒙洛家主冷笑,腐朽没落是世间的常理,昌盛繁荣才是罕见,我们不为腐朽负责,倒不如说,正是我们保卫了这腐朽的城邦。 少自夸了,保卫罗尔城的是你的祖先与我们的祖先,你只是城市之中再普遍不过的一只蛆虫,最多不过比其他蛆虫更臃肿。 闭嘴!埃蒙洛家主气疯了,鱼死网破,对光辉公爵发出了准备将近二十多年的杀招。 光波对撼,撕毁了底下的大半地层,战斗愈演愈烈,几乎没人能插手。而光辉公爵的暗伤也暴露,污染发作,面部失去了大半血色。 埃蒙洛家主确信赢机来了,但万万没想到,中途居然杀出了西蒙医生。 去,法尔克! 西蒙一手撑着屏障,一手扔出了法尔克。 法尔克速度冲刺,手臂转动,朝着光辉公爵的方向,猛地扔出了一个小物件。 光辉公爵愣了愣,但仍下意识抓住了物件。 那物件不是其他东西,正是邢远之前给了法尔克的护身符。法尔克将护身符保管至今,从中学到不少东西,今天父亲有难,他立刻决定将护身符赠与父亲。 父亲!里面有神秘,我直觉,那一定能帮你!法尔克笃定地这么说。 光辉公爵低头发顿,抓着手上的护身符,一瞬视界大震,毛骨悚然。以他【窥视者】的视界来看,这物件无异于深渊至底的疯狂。但与此同时,护身符传来过于平稳的气息,在它的力量之下,自己的毁坏可以暂时地停缓。 就在这时,西蒙被埃蒙洛家主一记大魔法击飞几百米远。 西蒙伏萨斯!你作为大气知识的掌控者,居然也要参与这场可笑的保卫战! 我看你才是从出生就可笑到现在的蠢货吧。西蒙被打进墙壁中头破血流,仍要反驳。 然而与此同时,风云变化,大气极速变动,天空再次撕裂,几乎要露出更大块的星空景象,无数疯狂将要伸出头颅。 糟糕,星空就这么暴露的话,底下无数直视的人或是被直视的人都会受到影响! 而埃蒙洛家主几乎要笑出声:哈哈哈你们的末日到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那块天空知识被拿走之后,暴露出来的竟不是星空的无法明状,而是一片朦胧的草木,好像是哪里的后院景观,平静无波,隐隐之中,还显出了一双平静的眼睛。 怎么可能?!埃蒙洛家主无法置信,受到严重认知冲击,整个人都懵了。 光辉公爵抬眼看到这一幕,同样震撼。可能全城人都在为此震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