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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这样的局势下,也不乏有人提前站队。 太师府云霄,育有一子一女,庶子云折,自小愚钝,不堪大用,不为世人所知,于今年改名云洁缎,替妹嫁太子为妃,嫡女云洁绣,待字闺中,云霄野心勃勃,暗中串谋七皇子阎玥,意在大位,与七皇子约定,助他成事,后立云洁绣为后。 圣旨赐婚,不只是云洁绣不愿嫁,她也不能嫁。 成为牺牲品的云折,确认了一件事情。 设计让他穿进书里的人,绝对是认识他的人,而太子作为男主,似乎并不是叫阎漪这个名字。 垂眸想了想,大脑一阵刺痛,将他的猜测强行中断。 “小姐,服药吧。” 绿罗拿了药丸和水递到他身前,云折顿了片刻,认命把药吞了下去。 吉时快至,喜婆已经在殿外催了多次,宫里宫外来回一趟,她已经跑的气喘不止,只是在没有确认太子妃没有暴露之前,她这口气是缓不过来了。 殿门打开,绿罗搀扶着重新打扮好的新娘缓步走出,瞅见那明显变化的身段,喜婆松了口气,跟着上前。 拜堂的场所在东宫正殿承仁殿,殿内金梁红柱,公侯百官齐聚,候于殿内两侧,正位上卓胥帝与皇后并坐,所有的目光转向正殿门口,太子携太子妃缓步踏入,百官躬身见礼。 云折手握红绸一端,脚步向前,目光朝左,凤冠很高,他特意将盖头往后挂了点儿,现在的视角,已经勉强能看见新郎官的半张脸,棱角分明的脸,坚毅的下巴,性感的薄唇,这张脸他一定见过。 皇家礼仪繁琐,但新娘只需要保持端庄,要做的事都有婢女搀扶,云折忽略了周遭所有的声音,专心致志打量新郎,凭借半张脸根据记忆修复完全,他蓦然瞪眼,抬手就要掀开盖头。 “夫妻对拜——” 礼仪官高亢的声音刚落,他又被搀扶着转身,低头的一瞬间,他听见对面从唇缝里挤出来的字:“回去再说。” 不似之前殿中刻意压低的声音,熟悉的声线,彻底证实了云折的猜测。 不是长相巧合,这就是秦广王本人! 和他拜堂的,不是书里虚构的不切实际的人物! 他和秦广王殿下拜堂了…… 如果这是一部彩漫,他想他已经被打击到褪色了。 之后发生了什么云折已经不记得了,还是那一段红绸,他被扶着还是被拉着都不重要了,总之两人是一起回了太子殿,房门关上的一刻,轻微的磕碰让新娘回神,他一把掀开盖头,去看身边的人。 剑眉凤眼,瘦削薄唇,微扬的唇角似笑非笑,除了眼角没了那朵妖艳的曼珠沙华,都和地府的第一鬼王一模一样。 “盖头只能新郎官能揭,太子妃,你逾礼了。” 他说着淡笑转身,走向殿中的用红绸遮盖的圆桌旁,桌上堆成小山一般的干果,花生桂圆红枣,是每个新房里必备的,阎漪顾自取了酒杯,斟满了两杯酒。 他的反应太过寻常,云折一时不太确定:“秦广王殿下?” 那人没有回应,端着两杯酒递了一杯到他身前。 云折道:“你到底是谁?” 阎漪:“你喝了我就告诉你。” 云折顿时沉眸。 不用了我已经知道了! 真正的太子听到他这样的问话不该是这样的回应。 “您怎么会在这里?” 阎漪不答,仍旧举着那杯酒,淡笑着看着他。 云折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新婚之夜的合卺酒,一般都会有助兴的东西,现在喝了这东西岂不是羊入虎口? “您……” 他犹豫不决,阎漪道:“这只是普通的酒。” 云折斜眼看他,显然不信。 僵持半晌,云折暗自咬牙,大丈夫能屈能伸,堂都拜了,一杯酒算什么! 他伸手接过来,阎漪嘴角笑意更深,将自己的那杯酒送入口中,一饮而尽。 云折踌躇片刻,看着酒杯里清澈的酒液,闭眼仰头,却在酒液入喉的瞬间,身体一轻,视角旋转,辛辣的酒直接呛入了气管,他已经没精力去管那人做了什么,被打横抱起,背部抵上软榻,有了支撑,他的第一反应是偏过头去咳嗽,双手紧拽着那人衣襟却不自知。 阎漪扶着他的背轻轻拍着,平静的眸中闪过一丝慌乱。 “你……”云折一张脸呛得通红,转头控诉,刚好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顿时怔住。 阎漪垂眼,视线落在胸前的衣襟上。 顺着他的目光往下,云折瞬间松手,替他把扯皱的绸衣抚平:“抱……抱歉。” 无意抬眼,四目相对,上方幽黑的瞳孔里倒影出他现在的模样,柳眉杏眼,打了脂粉的脸面色红润,眉间一点红樱,眼睫纤长,肌肤细腻,涂了口脂的红唇饱满,娇艳欲滴,头顶凤冠,流苏散乱,再加他脸上还没来得及褪去的红晕,美得不可方物。 “你这样……很漂亮。” 我也这么觉得,可我并不觉得高兴! 云折伸手推他:“秦广王殿下……” 他被抱到榻上,腿还搭在床脚,而他上方的人,以高难度的姿势站在床边,上半身屈下,单手撑在他的头顶,另一只手抚着他的额头,一点一点往下。 知道您臂力一流,可以不用秀了! 偏头避开他的触碰,云折道:“殿下……” 阎漪眸色微黯,手在他耳侧停留半晌,缓缓收回,直起身去。 云折松了口气,翻身坐起,满心的疑问,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开口。 知道他想问什么,阎漪直接道:“不是我自愿到这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