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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霁的手指蜷缩一下,突然不敢直视严开。 他还是没办法忘记几天前发生的事情。 纪时昼叫他“哥”,上手摸了他。 那天晚上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方霁几乎没有合眼,纪时昼身上太热了,罩着他、环住他,还时不时动手动脚。 第二天方霁顶着一双熊猫眼,趁着纪时昼没醒早早溜去上班,一直到今天两个人都没有再碰面。 小昼喝醉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或许是把他当成其他什么人了? 可除了蒋新柔,他没听说纪时昼有过其他的交往对象…… 严开说:“那笔钱可能暂时还不了你了……” 方霁眼神失焦地看着对面,表情越来越凝重。 严开以为他生气了,面露难色,干脆一股脑说完:“县医院查不出具体病因,我爸妈想让meimei来这边看病,我暂时拿不出那么多钱……” 方霁这才回过神,严开的黄毛已经褪色很多了,一半黑一半黄的,模样有些滑稽。 他和方霁差不多高,都是一米八几,现在却缩着肩膀驼着背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方霁说:“那还需要多少?” 严开猛地抬起头,嘴巴都忘了合上。 “你meimei不是要来看病?你缺钱吗?可以再借给你,不过要还的。”方霁说。 严开一下红了眼眶,激动地扑过去抓住方霁两只手。 方霁这回没躲过去,身子却往后撤了一大截。 即便过去四年,他仍旧不喜欢被人突如其来地触碰。 随即听到微小的咔嚓声,方霁转过头去,看见池杰正对着自己和严开拍照。 他笑着收回手机,往前推推手,“你们继续,我就是发给那混小子看看,让他一天到晚不理人。” 方霁张了嘴巴又闭上,“别发”两个字到底没有说出口。 “哥,你是我亲哥!”这边严开又开始夸张。 方霁转回脸,冷淡回应:“我不是。” 池杰低头闷笑,过了一会儿扬起自己手机跟方霁炫耀:“哎,秒回。” 方霁神色如常:“小昼回消息一直很快。” “哦?是吗?”池杰挑起眉,“距离他上次回我,已经过去三天了。” 方霁:“那就是他有事在忙。” 池杰微笑:“行,明白了,总之不是他的问题,你俩一伙儿的,欺负我一个孤家寡人。” 午休时间池杰呆了没多久就走了,严开这才敢问:“方哥,那人是你们店长吗?” 方霁摇头,“他是老板,平时不在这边。” 严开睁大眼睛,“哥,你和老板都这么熟啊。” 方霁回:“不熟,是小昼认识。” 严开脸色古怪起来,心里犯嘀咕,方霁别是真的卖身给纪时昼了吧?在这家餐厅干活,拿到的工资是不是都直接转到纪时昼的卡里…… 他人酷心善的大哥也太惨啦! 晚上下班后,池杰又回到店铺,跟店长拿了备用钥匙后让方霁先不要走。 方霁说:“我还要回去喂狗。” “再等一会儿,用不了你多长时间,纪时昼快到了。” 方霁确定自己没听错,“小昼要来吗?” 池杰咧开嘴笑了,“是,半个小时前说马上就到,估计是堵半路了吧。” 方霁的眼神闪烁不定,最终还是把背包放在桌上坐下来等待。 池杰嘴里叼了根烟,递给方霁一根。 方霁摆手没接,池杰靠着桌边问:“戒烟了?” “没有,抽得少了……”方霁顿了下,补充道,“小昼不喜欢烟味。” 池杰笑着摇摇头,拽出椅子坐在方霁对面:“我也不抽行了吧,免得一会儿那小子闻着烟味,再呛死他。” “没那么严重。” “我当然知道没那么严重。”池杰懒洋洋靠在椅背上,侧着身子翘起二郎腿,他做这个动作一点都不粗鲁,痞痞笑着,“是你老是把他当小孩儿护着,他今年多大了?24?” 方霁:“二十二。” “哦对,记错了,你才是二十四。”池杰打量他片刻,“和刚来的时候没什么差别嘛,现在的年轻人都看着岁数小。” 方霁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言论,和以前没差别、一点都没变……他更好奇一个人要有多么大的变化才会让人有所察觉。 半小时后纪时昼推开摆着“打烊”字样的大门,池杰故意拉出自己身边的椅子,他看都没看坐到方霁旁边。 “找我有事?”纪时昼问。 池杰手里那根烟被他把玩的不成样子,闻言随意扔进垃圾桶,吊儿郎当:“没事还不能找你了?” 纪时昼当即起身,跟方霁说:“走了。” 池杰一咂舌,敲敲桌子,“坐下,有事,脸这么臭小心以后找不到媳妇。” 纪时昼看了他一眼又坐了下来,但是椅子已经歪了,他腿又长,膝盖抵到方霁大腿。 方霁立刻抬头,纪时昼面色平常,甚至没看他一眼。 是他太过敏感了,方霁心里想,那晚小昼只是喝醉了…… 两个男人搂在一起是很寻常的事。 他和纪时昼也不是没抱过,更越矩的事都发生过。 他也不是女生,被揉胸又能怎样呢? 那可是小昼。 池杰撑着下巴,一脸无趣道:“你最近有回华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