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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思唯虽然心里不开心,但又无可奈何,嘱咐了句:“你路上慢点儿。” 昼短摆摆手,就走了出去。 兰思唯回到客厅,看到餐厅那边站着个人。 凭着背影,她认出那是司柏燃,兰思唯愣了愣,好久没有见司柏燃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他指尖夹着一支烟,望着窗外,不知在看什么,看得很出神。 餐厅那边只有他一个人,对比客厅的嘈杂喧闹,竟显得他那里分外落寞。 像是察觉到了身后的目光,司柏燃转过身来,看到客厅里的站着的兰思唯,冲她笑了笑。 她回了他一个笑,走过去,语调轻松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不来呢。” “哪儿能?”他环顾四周,笑道,“装修得不错,请的哪位设计师?” “Jo,一个新加坡华裔,女设计师。” 他们聊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却独独对夏烟只字不提。 直到付与走过来:“你俩猫这儿聊什么呢?” 他手里端了杯酒,说:“唯,这葡萄酒真不错哈,还有没了,我走的时候给我拿一瓶。” “滚。”兰思唯踢了他一脚,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付与不解其意,看看她,又看了看一旁的司柏燃,他哥盯着那酒,表情很不好看。 半晌,司柏燃才恢复神色,对兰思唯说道:“给你带了乔迁礼物,放那边了,我公司还有事情要先走。” 兰思唯点点头:“你够客套的,不像你弟,空手来还准备再带点儿东西回去。” 司柏燃笑看了付与一眼,拍了拍他的肩,然后转身离开。 兰思唯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 付与低头问:“欸,这酒怎么了,你刚拿眼瞪我?” 兰思唯瞪他:“这夏烟自己酿的。” “靠。”付与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酒,“我还真够厉害的哈,随便拿一瓶就拿到了夏烟自己做的。” 怪不得他哥刚才那眼神那么吓人。 他也是看这酒瓶上没标志,还以为是兰思唯从哪个酒庄搞的好东西。他知道她和一些酒庄老板认识,那些人每年都会送她一些特供,那些酒就是装在类似的瓶子里的,瓶身连个标志都没。 “别说,这酒真挺好喝的。” “废话。”兰思唯忍不住又踢了他一脚。这酒统共就剩下一瓶,她放在那儿一直舍不得喝,哪想到付与今儿来了问也没问她就给打开了。 “对了,今儿个这么大日子,怎么没见你们家昼短?” “刚走,工作室有事儿。” 付与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可真够忙的。” 因为第二天是周一,再加上是在住宅区,因而大家也没敢闹太晚,九点钟的时候,人已经陆陆续续走完了。 有人回家睡大觉,有人转场继续玩。 付与正收拾茶几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兰思唯叫住他:“别弄了,明天早上阿姨来了打扫卫生。” 付与一向爱干净,看不下去眼前这又脏又乱的一幕,一边把手里的垃圾扔掉,一边说:“行,那你就忍着吧,可真够厉害的。” 兰思唯知道这人是什么德性,高中时她和他坐过一段时间的同桌,这人每节课拿酒精湿巾擦好几遍桌子,导致后来她一听到湿巾袋子被撕开的声音就烦。 不过今天这群人是真能造,尤其是客厅,已经乱得不像样儿了,兰思唯自己看着也烦。 “你去哪儿?”她问。 “当然是回家。” “正等着你这句话呢,那你捎我一程呗,我回出租屋里取点儿东西。” 她的小甲壳虫前几天被一大越野碰了下,碰得还挺厉害,把兰思唯心疼了个半死。原本思索着要不要换车,但一想到买房和装修刚花了大笔钱,一时也舍不得再花钱换车,更不好意思和她爸妈伸手要。 只好把车送去修理,还没修好,她这两天去哪儿都不方便。 兰思唯和昼短之前租的那个房子,和付与现在住的地方相隔不远,不过他那房子在高档小区,她和昼短租的是个老破小罢了。 “那你一会儿回来怎么办?” “打车啊,你这问的什么蠢问题,又不劳烦您送我回来。” 付与轻哼了声:“你让我送我也不送呢。” “滚蛋。”兰思唯说着,就进里边衣帽间找了件外套披到身上。出来时,付与也已经穿好了衣服。 两人下地库取车。 十月份,白天还很热,不过一到晚上温度便骤降。 兰思唯虽说穿着外套,但里边实际上也就只有一件吊带裙,还是刚刚到大腿根儿。 一双大长腿就露在外边。 上车后,付与瞅了一眼,随后便把车内温度调高。 “你回去拿什么?” “今天收拾首饰匣子发现落了一条项链。” “什么项链这么宝贝?” “是挺贵的。”主要是,她这人有个毛病,东西丢了不立刻找到,心里就不安稳,怕是连觉都睡不着。 更何况这条项链还是昼短之前送给她的,花了不少钱,他送的时候她都心疼,和他说以后别买这么贵的。 她喜欢奢侈品,喜欢漂亮的、精致的包包和首饰,但那些都不是必需品。 在兰思唯看来,物质之于人,一定是服务于人的,人本身万万不可被物质捆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