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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打”字用得有些严重,李元青马上不满,道:“不就是拦门吗?刚才二郎子和三郎子都说了,只是稍稍比试几招。” “不是比试啊!是真打起来,打得好吓人。”葛妇人哪见过这种阵仗,那可是真刀真剑,会要人命的。 李元青仍是觉得葛妇人言辞夸张,她儿子一介文弱书生的模样,纵然在东华岛学艺,那也只是让他强身健体,如何能和李星回这种人高马大的北狄人打。 “他们怎么个打法?” 葛妇人嘘了一口气,双手比划,道:“大郎君先是用扇子,那扇子前面有好多个削尖的铁刃,长安侯使的弯刀,两人打了很久,后来长安侯的弯刀削断大郎君铁扇上的铁刃。” 说到这里,葛妇人学着张击衣甩扇子的动作,又道:“大郎君把扇子收起来,然后那扇柄里又冒出来一把剑,现在两个人打得昏天暗地,飞沙走石……” “行了行了,你说的这是妖怪来了吧!”李元青冷起脸,心中完全不相信。 “长公主,你在这里陪着,我去看看。”卫尊倒有些相信,他早就担心张击衣会在今日闹事,果然并不是多虑。 朱律和王琅琊心中也甚奇怪,他们都与张击衣交过手,张击衣虽会功夫,但不应该是李星回的对手。 “岳父大人,还是让我出去看看。”朱律忙道。 王琅琊也好奇得不行,也赶紧随在朱律后面说出去看。 “这哪行,你俩是来迎亲,进了门再出去又进来,两进两出的这像什么话。相公,我和你一起出去,我是击衣的阿娘。”李元青慌地阻止。 “那快走。”卫尊也无暇考虑太多,如果外面真如葛妇人所说,那他尚书府的脸就是丢尽了。 两夫妇快步赶向大门外,途中李元青险些摔倒,等到门外果然情形如葛妇人所说,只见张击衣和李星回打得难分难解,地面上尘土飞扬,一大群人围观叫好,气得卫尊差点两眼一翻就晕过去。 “气死我了。” 准保明日全京畿都会传出他继子和女婿在迎亲这日打斗,误了成亲吉时,到时他尚书府的脸面往哪里搁,不但成为同僚的口中笑柄,还会是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击衣,别打了。” 李元青的声音喊出去后恍若被无形的东西吃掉,一声余声都不剩,众人的欢呼声早压过他的声音。 卫尊想上前阻止,但前面刀光剑影,两个人的身影打出了几十人的幻影,这种情况卫尊哪敢上前,只怕他们打疯了,自己凑上去就是血rou模糊。 “快阻止他们,把他们分开。”卫尊令下人去拉开他俩。 “相公,这这这……” 下人们一脸为难,他们也不是傻子,这种情况上前去人没拉开,自己搞不好身首异处。 “急死我了。”卫尊捶胸顿足,一个个都不省心,以后的日子只怕有的苦果吃,这全怪李元青招惹来这三个女婿。 卫尊甚至还怪起自己当初不该娶李元青,若娶个平常女子,哪来的这么多烦恼。 “若不是图她长公主的身份,我才接受她带一个反贼余孽进府,没想到给我生出这么多的麻烦,也带累长缨受气。” 卫尊愈想愈是悔不当初,担心李星回会背叛大周,这个张击衣才是真正反贼的种。 他被昭元帝诛灭九族,难保不会报仇雪恨,到时自己势必会受牵连。 卫尊瞅着天色,至少是申时中,再不迎亲可就真误了行礼的吉时。再者他们两个打成这样,朱律和王琅琊也无法走。 场中李星回全神贯注应付张击衣,张击衣虽然气力不如他,但剑法远比他的刀法精妙,且出剑的速度快如闪电,他完全不能分心。 李星回也早就察觉张击衣的耐力不如自己,因此唯一打败张击衣的方法就是消耗张击衣的耐力,时间一久张击衣气息紊乱便会自露败脚。 他几乎看不见周围的人,也听不到任何声音,眼耳鼻身心全部放在张击衣的身上。 当然他对张击衣也是打心眼的佩服,这个年纪和他差不多的中原男子竟有如此出神入化的剑术,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等日后他耐力增长,我便不是他的对手了。” 当李星回自惭形愧时,这时张击衣也在自惭形愧,本来以为一身海外绝学可以在中原无敌手,没想到初次露身手就遇上劲敌。 “待他苦练刀法,我必败在他刀下。” 两人各有所长,正是棋逢对手,半斤八两,这时谁也不能有丁点疏忽,打成这样已经不可能点到即止,稍有不慎必是见血。 张击衣目光向下,余光落在手中握着的铁扇上,这把铁扇上布有许多机关。 他的气力消耗太多,微微露出疲态,不能与李星回再打下去。只见他手在扇柄上轻轻一抚,扇柄上出现一块指甲大小的圆镜。 此刻是申时末,太阳犹未落山,圆镜被阳光一照,那光芒直扑李星回的面上,刺得双眸生痛,什么也看不清。 李星回来不及多想,手中的弯刀划出,但瞬间听到众人一声惊呼。李星回只当是自己情急中伤到张击衣,定睛一看,只见前方一丈多远有一名年轻美貌的女子。 那女子手中握着一把孔雀漆柄小团扇,但团扇只剩下小半,原来他用力挥出的一刀势不可挡,张击衣为避其锋已闪躲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