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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婉瞬间就不挣扎了,任凭她握住,但小巧的耳垂悄悄染上一抹粉色,被谢颜瞥到,不知想到什么,也忍不住勾起嘴角。 两人手牵手慢慢朝村口走去,一柱香的功夫就走到宁溪口,今日是集日,路上的行人和马车也很多,看着两抹倩影由远及近,路过的行人也纷纷回头张望,想看看是谁家的姑娘。 谢颜和庄婉两人神情自若,一路说说笑笑朝食肆走去。 其实大部分是谢颜在说庄婉在听,时不时给予回应,路人的眼光的肆意打量也不影响她们的好心情。 谁也没注意到行人中一辆马车摇摇晃晃走过,车上小盘氏捅了自家儿子的胳膊道:“快看,谢家的食肆可真是火爆,排队都排到外边去了,一天都不知道挣了多少银子,你还嫌弃人家什么。” 方文博老早就被由近及远的两道身影给吸住了眼神,被他娘这么一捅才回过神来,有些迷茫地问道:“你说庄秀才旁边那个女子是是谢锦娘?看着不太像啊,之前好像矮了点瘦了点也没这么白这么好看。” 小盘氏这时候才看到正横跨大路的两个女子,待看清是谁后白了他一眼道:“这丫头以前在曹家吃不饱穿不暖,如今分出来后自己挣自己吃,这身量也长高,越发好看了不少,那胸那臀鼓鼓的看着就是能生儿子,娶了她不给你丢脸。” “说不娶也是你们说娶也是你们,现在好了,如今她们家现在有钱了,哪还会看上我们家!” “呸,有什么了不起的,再有钱不也得嫁人,再说了,咱家可是与她有了婚约,容不得她想退就退。” 方文博探出身子瞟了一眼谢颜旁边庄婉,一如既往的钟灵毓秀之姿,仿佛一尘不染的仙子,再看看旁边灵动如水的谢锦娘,和以前呆弱之感判若两人,一时之间难以抉择。 直到一旁的母亲又扯了他的肩膀道:“这两个女人乍一看上去都不赖,可庄家的却只是个穷酸秀才,又一身的怪脾气,娶了回来也不知道是公婆伺候她还是她伺候公婆,不过但凡有点学问的女人通常不受管教,娶回家就是个麻烦,这乡下的秀才有谁愿娶,怪不得都快二十多了也没人提个亲,啧。” 方文博脸色却变得很难看:“当初传言我死的时候,你们自作主张闹上门去,谢锦娘她们母女还因此差点被卖,如今我们再上门求娶,她们家定是颇有怨言,这下还不知道如何是好。” 老盘氏听着孙子这么一说,不高兴了:“当初我们也不是有意的,若是你能活得好好的,谁愿意去闹这么一出啊,再说了,我们家博儿将来可是考秀才考状元的料,她一个地里刨食的女人家,就算如今从了商,商人为贱,她能嫁给一个读书人不知道哪辈子修来的福分,高兴都来不及。” 小盘氏也在一旁附和道:“博儿,眼看就要县试了,这段时间你可得好好备考,只要今年不出岔子了,出了榜咱就是秀才公了,往后咱家那几亩地再不用缴税,爹娘和你奶在别人面前也能大声讲话,咱们老方家在村子里就能扬眉吐气了。” 想到即将要有个秀才老爷的儿子,小盘氏也忍不住腰杆挺直了不少。 方文博听到母亲和祖母两人一唱一和的,心里一阵焦躁,失踪近一年的时间,他可是一个字都没看,以前学的东西感觉都喂狗去了,这两天再拾起之前的书籍,竟像是不认识那些字一般,吃力得紧。 可此时他也不好将这事给说出来,一直以来念书都是兄嫂供的,供了那么多年早就颇有微词,若是知道自己没有把握定是不干了,到时候自己的经济来源被切掉,还拿什么继续逍遥。 而且不念书,就得下地,他实在是难以忍受那种挑大粪割稻谷的苦日子。 如今唯一的办法,就只能从谢锦娘那一方入手。 可就在他刚回来还没几天,村里的人又再次找上门来了。 先前方家人为了给儿子讨回公道,曾挨家挨户请求村里出一批壮年去到上盐村找曹家讨个说法,可最后却铩羽而归,屁也没得,方家也没个什么表示得。自那以后他们村的人还时不时受到别个村子的指指点点,如今方文博竟然未死,当初他们的那一举动更是成了笑话,不管走到哪里,总有人拿那件事情来取笑他们,更可恶的还有人将这个事情写成话本,一传十十传百,除了上盐村的曹家,他们梧桐村整个村子的人都成了笑料。 这群男人越想越觉得生气,又纠集着一起来找方老二讨个说法。 方老二自知理亏,只得将家里的一头猪给杀了,请村里人来吃一顿,算是赔罪。 为了这个事情,大盘氏和小盘氏两人气得鼻子都歪了,一天天在家门口指桑骂槐的不知道在骂哪个,村里人听着也不爽,但又鉴于这两个婆娘没有指名道姓,不好前去吵架,但这一家子在梧桐村是越来越不受待见。 方文博不在,他的几个兄嫂也不见得有多伤心,毕竟不用像以前那样往死里干活挣银子供他读书,如今他一回来,兄嫂顿时就闹得不快了,控诉两口子和老太太偏爱小儿子,还为了小儿子而得罪村里人,可大小盘氏哪里听得进去,如今方文博可是她们的宝贝疙瘩,不要多久就是秀才老爷了,不疼他疼谁。 方大郎和方二郎觉得心灰意冷,遂请梧桐村的里正来要求分家,闹了一番还是分了,方文博和方家两口子一起过,方老太由几个孙子轮流赡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