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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启尊看了张决明一会儿,忽然问:你怎么了? ......什么? 你抬头。周启尊向来是个言行合一的人,说话的同时,又伸手捏着张决明的下巴,轻轻往上抬了一下。 你眼睛怎么这么红?周启尊对上张决明的眼睛他那眼睛仿佛晕了血一般,就像两颗有生命的琥珀受了伤,流血了。 周启尊愣了愣,又观察到张决明眼梢的红晕,脑袋宕机了张决明......不是哭过了吧? 张决明虽然容易害臊,有些小姑娘气,但那是因为太纯了,他可不是个酸软的货,怎会哭了? 你这......周启尊伸手,要去碰张决明的眼梢。 张决明飞快后退一步,躲开了周启尊的手,他给水杯放到桌上,转身去床边扒拉自己的背包:我......我还有事要离开,天黑之前你自己在屋里休息,记得吃东西,锁好门,千万不要出去。 周启尊:...... 装。装都装不利索,小台山上装晕的高超演技哪去了?被红彤的眼睛吃了吧? 张决明说完,从背包里拽出一件外套,披在自己身上,便头也不回地推门走了。 周启尊啧了声,一屁股坐在床边,坐了一阵子屁股疼,他又躺了下去。 闭上眼,面对天花板。 面对天花板,睁开眼。 周启尊轻轻叹了口气睡不着。 也是,还大白天呢,睡颗鸟蛋。 。 离开旅店,张决明独自找了一片偏僻无人的山头。周家的血玉扳指,得赶紧探一下究竟。 山头乍起一道灼光,张决明被激起的气流卷过半圈,重重摔去地面。 张决明翻过身,右手捂着胸口,缓了好一会儿,才压下喉头的甜辣。 决明,没事吧?长生铃从半空飘过来,临张决明跟前停住。 张决明摇了摇头,伸出手,头顶上,周家那枚血玉扳指落下来,掉进他手心里。 张决明将扳指揣好,这才站起身,对周怿说:果然,你们家的扳指有蹊跷。周启尊的怪梦,就是因为它。 张决明:扳指上被下了咒。 咒? 这咒不简单,我解不开,也看不出是谁做的。张决明侧头咳了两声,咒上还封有一层禁忌,如果不是我刚才用挞罚的焚生烈火来烧它,甚至根本发现不了。 他之所以用焚生烈火去烧,是怕扳指上藏了什么邪煞的东西,可这咒太稀奇了,竟能将他的焚生烈火吞下去! 张决明虽是山鬼,有挞罚傍身,但始终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这等咒术,他还从未见过。若是阎罗殿肯信任他,以阎罗王的本事,说不定还能有些线索。 可惜,阎罗王现在不能相信,张决明必须步步小心,这扳指,只能另找办法了。 焚生烈火都破不了?扳指是我太爷爷的东西,我家三辈子传下来,一直没有问题啊!还有,我哥怎么会有鬼眼呢?周怿急道。 你太爷爷......张决明沉思,又问周怿,九年前,你家是怎么得到麒麟血的? 这个我也不清楚,就有一天,我爸突然拿了麒麟血回来。周怿回忆说,麒麟血漂亮极了。鸽子蛋大小,我和我妈还以为是什么贵重的宝石呢。 周怿:谁能想到,它会引来杀身大祸...... 太奇怪了。看来,要从你太爷爷那辈查起了。张决明收回长生铃。 张决明:至于周启尊鬼眼,不知怎么来的,但能肯定的是,在小台山之前,周启尊还没有鬼眼。不然从他出生开始三十多年,他不可能一只鬼影都没见过。 周怿:你的意思是,他的鬼眼是从遇见我们以后才有的? 嗯。张决明的手飞快擦过腰间,指尖被腰间的小刀划破,冒出血来。 他将沾着血的手指按在长生铃上,给长生铃喂血:事到如今,你们家或许不是个普通人家。要是想到什么不对劲的,你要立刻告诉我。 长生铃一颤,周怿颤抖着吭声:好,我好好想。 张决明叹了口气周家出事的时候,周怿才十八岁,还是无忧无虑的少女,张决明也不忍心这样逼她,逼她从年少的美好,从血淋的惨案中寻找端倪。 但为了周启尊,他没办法,他们没办法。 我们要赶紧回去了。张决明看了眼天色,扳指的事,必须和周启尊说清楚。 。 你去干什么了?怎么弄了一身泥? 半下午,张决明回到旅店,肃着脸站在周启尊跟前。就赖被扳指上的咒术反噬,搁山头摔得灰头土脸的。 张决明脱下身上的外衣,从裤兜里拿出血玉扳指:周启尊,你的扳指有问题,先放我这里,在没查清楚之前,你不能碰它。 张决明那脸色,冷到能掉冰碴子。 周启尊愣了,他又仔细看了看张决明:你出去查扳指了?怎么回事? 我担心扳指上有不干净的东西,就用挞罚的火烧它。但我的火被它吞下去了。张决明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