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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焉在流鼻血。通红的血止都止不住,滴在前襟上,染红一大片。 齐剑同顿时慌了,他环顾一周寻找纸巾,看到一个白色的东西就一把抓过来。 啾!肥啾叽叽乱叫。 蠢鸟,捣什么乱!齐剑同扔开他,手忙脚乱地翻了一圈,终于在抽屉中找到纸巾,抽出一大把,按在萧焉鼻子下。 喂,萧焉,你怎么回事,我只是推了你一下,你可别吓我! 齐剑同大声喊,忽然看到萧焉手腕上的淤青,心虚地闭嘴。肥啾气得乱啾,但帮不上什么忙,在半空飞来飞去,用白毛毛蹭萧焉的脸颊。 按了半天也不能止血,一沓纸巾被染得通红,齐剑同彻底慌了。 胖鸟你看着萧焉,我,我去找人来!说完,齐剑同抽身要走。 萧焉的意识已经混沌,他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喊道:不,别去,红线 没有红线压制能力,身边的人越多,他遭受的反噬就越严重。 他的身体已极度虚弱,自以为在大声喊,落在齐剑同耳中其实声如蚊呐,只是哼哼唧唧的一阵呻|吟。 齐剑同的脚步没停,大步冲出门外。 意识在涣散的边缘,萧焉最后看到的,是胖墩儿蒙了一层水光的小圆眼睛。 * 再次睁开眼,萧焉看见枕边趴着一团毛绒绒。 察觉到萧焉的动作,一团毛毛动了动,露出两颗金色的豆豆眼,啪嗒啪嗒地掉眼泪。 哭什么萧焉说,气若游丝的声音让肥啾哭得更凶。 他用圆滚滚的小身体磨蹭萧焉的脸颊,小声地啾啾叫,不像鸟儿,倒像一只差点被主人抛弃的小狗勾。 手腕上,那段红线重新出现,完好无损地系着,好像从未被扯断。 屋外有人在说话。 怎没回事? 没查出来。 吾友,愿你平安。 齐剑同我告诉你,雇主要是出事了,我扣出你的眼珠子做奶茶! 闭目养神一阵,萧焉慢慢睁开眼,这次他的视野清晰很多,没有斑驳的色块,没有一层浓厚的迷雾 他看清眼前的房间后然后冷汗顿时冒了一身。他正躺在医院里! 萧焉当时就要从病床上坐起,齐剑同一行人推门而入,看到萧焉半起身,又把他按了回去。 我不能留在这儿!萧焉心焦地喊。 林修远不知为什么也来了,他帮萧焉盖被子,一边说:老板,你需要休息,请放心,灵山有人打理。 我现在在哪,离开那座岛了么? 林修远:你在澜京的医院里,别担心,化验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澜京医院两个词撞入耳中,萧焉的头嗡地一声大了,他喊道:谁准你们带我来这里的?! 屋内的人都愣了,他们不知道萧焉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 齐剑同最先开口:你知道你昏迷了多久么? 多久? 整整十天,我们都以为你话说一半,齐剑同后怕一般要死了三个字咽回肚子中。 一直在萧焉脖颈处腻歪的肥啾,从齐剑同进门的那一刻起,就像愤怒的小鸟一般,对准他的头一顿猛啄,此刻更是变本加厉,小爪子揪住齐剑同的头发,一顿乱扯。 萧焉头痛地闭上眼。半晌后问:我没有身份ID,是谁帮我办理的住院手续? 林修远说:是我,事发突然,不知道为什么,查不到你的ID,暂时挂在我名下。 萧焉闭着眼,没说话。 这群人被吓到了,以为萧焉再次昏厥,连连低声呼唤。 萧焉?!你别吓我! 老板,老板,你醒醒! 齐剑同我要杀了你! 许久后,萧焉气息奄奄地说:我没事,让我安静一阵,你们出去吧。 林修远:老板,我 出去吧。萧焉坚持道。 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谁也没再说什么,悄悄溜出去。 几个人到室外后院透透气,齐剑同暴躁地揉着头发,他的头发已经被肥啾抓得像乱糟糟的毛线团。 要抽烟么?林修远问。 此时落芒幽幽走来,神情很是落寞,他打起精神微笑:午安,各位,我不要这个树枝状物体,谢谢。他推拒了林修远的烟,这里的阳光不错,适合晒一晒我们发霉的心情。 另一边的齐剑同接过,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过半晌说:谢谢。没想到你会吸烟。 之前不抽的,跟萧老板学坏了。林修远扯着嘴角笑了一下。 齐剑同:萧焉?他不抽烟啊。 落芒也附和:我没见过他口衔这种有趣的云雾呢。 林修远:老板他在玻璃花房给过我一支烟啊。 现在显然不适合探讨萧焉是否吸烟这种没营养的问题。齐剑同闷闷地转移话题:多谢你,如果不是你用私家飞船送萧焉来,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