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进柳城梳洗一番后我们继续往鬼城迈进，原本有种视线也在进了柳城消失。 「思姊姊，你有家人吗？」陶卉歪头，好奇问我。 在我养病的这段时间，她只说她的事情，从未问过关于我的事情，现在终于忍不住问了。 我笑笑，有些感伤道：「都不在了……」 「啊！」陶卉惊呼一声，眼眶泛红，歉意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係。」来到这一年了，没有了照片，不知为何，记忆中的父母越来越模糊，甚至改变了容貌，原本短头发的母亲，在梦里是长头发，唱着熟悉又陌生的歌谣伴我入睡。 「思姊姊经常旅行？」陶卉转移话题。 「嗯，是。」 「那你肯定见过不同的人文风情了，去过许多国家，见识形形色色人。」陶卉陶醉在自己的幻想中。 我苦笑点头着，她羡慕我，我何不是也羡慕她吗？对于长期在外流浪的人来说，家是永远捉摸不到的梦想。 「思姊姊，如果可能，等我……能带我一起旅行吗？」陶卉声量忽然降低，导致有几个字我听不清楚，却也肯定了，这句话她不想让小月听到。 我朝她眨眨眼，同意了。 她害羞低头，「谢谢。」 森林中，除了强盗、山贼外，还有魔兽，魔兽是指未被抓取时的幻兽之称，捕抓魔兽时，必须在牠最虚弱之时定下契约，才得以成为幻兽。 不过呢，打火机例外，我抓牠时，牠嘴馋看着我的食物，用食物订契约，我真怀疑，如果是别人在那烤rou，是否就成了别人的幻兽。 事实上，没有一个魔兽能让我们停下脚步，因为蝎司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倒置没有一个魔兽追得上来。 但这不表示没人捕抓魔兽，而我们就这样华丽丽闯进别人为了捕抓魔兽而设下的陷阱里，然后华丽丽把别人精心设计的陷阱给用坏，再华丽丽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现就走了。 「……」 「……」 「……」 三人有默契沉默着。 「不如我们走大路好了。」陶卉好心提议着。 我灿烂一笑，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道：「我这不都是为了低调吗！」 小月扫一眼后面，抽抽嘴角道：「我不认为这叫做低调。」 好吧，我承认，有点太过高调了。 蝎司身后跟着一团团灰尘，这群灰尘的真面目其实是被我们用坏的陷阱的主人，不甘陷阱毁了，魔兽抓不到，人财两失，才会追上来。 唯一令人庆幸的是，没有人能追上蝎司，既然追不上，那就不知道我们是谁了。 「前面的，给我站住！」忽然一个大嗓门一吼，竟传过来，顿时傻了。 「没事、没事，没有追过来。」陶卉回头看了一眼，拍拍胸口。 这样下去不行，难道真要跟我们到鬼城不成?那最后身分还不是被识破了，低调个屁阿。 「陶卉、小月，你们带着打火机先藏起来，等我甩掉他们在去找你们。」我当机立断唤出打火机。 「不要。」没有了再次见到打火机的热情，陶卉抓着我的手臂，眼眶泛红，使劲摇头。 「我不会有事。」拍拍她的头给于安慰。 「那你把打火机也带上。」陶卉把打火机推还给我。 「笨蛋，没了打火机我哪找得到你们。」我扫小月一眼，在这节骨眼上，还蛮镇静，陶老爷有眼光。 「保护好你家小姐。」 小月闷闷回应：「不用你说。」 在经过一片树丛时，把她们放下去，不着痕跡继续前进，感觉距离差不多了，我加快速度移动。 有几个人因此跟不上了，还剩两、三隻在撑，看这样子，魔力所剩不多，我索性停下来，并与蝎司融合，拿出鬼丝专用匕首。 不过我觉得他们追傻了，咻咻两声，跟我擦肩而过，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愿。 「……」不战而胜。罢了，就这样吧……回去找陶卉。 刚准备解除融合，又一群人过来，见我在此处，来人停下来，问道：「刚刚是否有人从这经过？」 「有！」我点头。 「几个？」旁边的女子着急问。 「三个。」 「很好，肯定就是他们破坏我们的陷阱，照这个速度看来，他们的魔力快见底了，哼哼，老娘不会让他们好过！」女子狠狠说着。 「请问他们的长相如何？」另一名男子沉静问。 我稍微回想一下刚刚剎那间的画面，煞有其事道：「两男一女，他们速度太快，长像没看清楚，不过幻兽倒是记得，两位骑虎兽系一位骑灵兽系。」 「多谢！」来人匆匆忙忙道谢后又继续追上去。 忽然自我感觉良好，没想到我也有骗人的本事，呃……至从有鬼丝这个身分后，好像已经骗过很多人了。 路上有遇到不少问的人，我都以同样的答案回覆他们。 就这样，安然回到陶卉身旁，在那之前我就已经解除融合，所以她们看我悠间骑回来，还有点摸不着头绪。 「思姊姊，怎么样了？」陶卉一头雾水问我。 我把刚的事情说给她们听，一时间，两人也傻眼了，有人能追到浑浑噩噩，连人停下来都不知道吗? 「上来，赶路了。」 赶在太阳下山前进了鬼城，由于天色已暗，只好留宿一夜，等明早再搭飞行鲸去焕羽崇学院报到。 当天晚上，在饭馆吃饭时，我们旁边桌的人愤愤喧嚷着：「妈的，要是被我抓到谁陷害我们，我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嘶！痛、痛，你就不能轻一点吗。」另一个男子对为他疗伤的女子说。 「不如我去找治癒幻兽来好了。」女子怯怯道。 男子苦笑安慰道：「幻兽没抓到，任务也没完成，哪来的钱去请治癒兽，没关係的，明日就能好了。」 「……」我们三人同时沉默，兇手貌似是我吧…… 这时，又一群人进来，我们旁边桌的人忽然站起来，手指着进来的人，大骂道：「还有脸在我们面前晃，妈的，打得不过癮吗！」 进来的人拱拱手，歉意道：「兄弟，那是误会一场，我们也没想到会被人骗，所以想跟受害者一起悬赏此人。」 「连名子都不知道，就想悬赏人，当我们有钱。」女子嘀咕着。 「名子是不知道，但基本长相身材还记得，这里不是好交谈的地方，不如去二楼的雅座，我们细谈。」进来的一群人说着说着就拉他们上去。 等他们都走了，陶卉怯怯道：「思姊姊，我们要被追杀了？」 我仰起笑脸，道：「放心，他们认不出我来，你没看他们在那说了半天，也看了我们几回，都没抓上门吗？」 陶卉恍然大悟，道：「真的耶，那我们就不用怕了。」 小段插曲，并不代表什么，我当时是这样想的…… 大早，我们花了九个金币才得以乘坐飞行鲸，还是看在陶卉是焕羽崇学生的面子上才让我们打折，实在搞不懂，陶卉家有钱，为何为了区区几个金币杀价呢。 「穷鬼！」一旁乘坐的学生嘲讽一番。 「没钱就不要读焕羽崇，丢人现眼。」 「切，我看是想去焕羽崇钓有钱公子哥吧。」 「我听说成都二少这学期开始会在焕羽崇任教，要是跟他好上，我这辈子都不愁吃穿了。」 「说道二少，他去年不是招唤朱雀了吗，是成功还是失败？」 「呃……听说是成功了，但不见朱雀现身。」 「二少今年才十九岁，年轻有为，成就非凡，要是能被他教到，我死无遗憾了。」 「少臭美了……」 就这样，听了一堆没营养讯息……还好风景优美，不至于让我鬱闷死。 「思姊姊，那是我家耶！」陶卉兴奋指着下面，我这才发现到了星城。 我们在张城上方与都城会合，被都城壮丽的城市雷到了，我恍然觉得回到了原本的世界。 高楼大厦，科技化的飘浮公车，还有我六岁最爱玩的太阳能滑板，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太吃惊了，同时让我万分怀疑，是否有人跟我一样穿越来了，就算有，应该已经死了几百年了吧。 「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这点小东西就惊讶成这样。」旁边的人又开始损我们。 「呵呵，可不是嘛，还得杀价能坐的起飞行鲸。」 为什么这些东西没出现在下面得城市，只有这里有，为什么？ 心中的疑问很快有了答案，在都城守则第一条，不准把都城东西带下去，违反者一律重罚。 我傻了好久才回神，创造者不想让科技太进步，这一点我同意，一旦下面的城市跟都城一样如此科技化，那么，幻兽所居住的空间将大大减少，到时空气开始恶化，连饮水都有问题。 我的家乡就是如此，过于科技化，人于人之间的情感越来越薄弱，为了钱不择手段。 「思姊姊，你不放蝎司吗？」陶卉不等我感概完，抓抓衣角发问着。 进鬼城前我就收了蝎司，这下我开始挣扎了，到底是要放还是不放好呢？不想让人知到幻兽师身分，但保护陶卉时还不是得放…… 「别放。」一向不太爱与我搭话的小月意外开口了。 「为什么？」陶卉惊呼着。 「笨死了，我们刚闯下大祸，要是有人见过蝎司的样子，还不被人追杀吗？」小月拍拍额头。 「真的吗？」陶卉歪头，诧异问我。 「嗯。」我给于肯定点头。 「那好吧，我们租幻兽骑。」陶卉扬起笑容，跑去租幻兽。 基本骑乘幻兽约两级，一天十银币，不想骑就解除契约，自己会跑回去。 陶卉租了一隻狠像豹的幻兽，刚好够三人乘坐。 焕羽崇学院巨大铁门前，一大群人排队，似乎在测量魔力质，比人妖测验我时的水晶球大上一倍，每个经过的人报上姓名再摸水晶球，嗯!那颗水晶球细菌肯定很多。 原以为只有学生需要测量而以，没想到一起的人也要，这是我从别人嘴巴听到的。 没多久轮到陶卉，她拿着推荐函给记录的老师。 老师看一会，抬头称讚道：「不简单，领奖学金读的学生，凭实力进来的。」 这也让我惊了一下，不是吧，陶卉家不是很有钱吗?陶老爷就低调道这种程度，连女儿的学费都不愿意出…… 陶卉害羞脸颊泛红，低头道：「谢谢。」 「陶卉、陶月、符思三人，可以上去测了。」老师笑笑，继续记录。 陶卉的水晶球发出深澄色六级光芒，而小月比她高出一级淡红色光芒。 轮到我时，我实在不怎么想摸，除了细菌太多外，也不想透露等级，不过大家都等着我，从不好意思发呆吧，所以就给它下去了。 水晶球依旧白茫茫一片，就跟人妖那颗一样，没有变化，该不会这颗也劣质品吧……太多人摸过了，它秀逗了。 「哈哈，竟然是个废物，这种人怎能当护卫呢。」旁人开始接头交耳。 陶卉跟小月也傻眼了，愣愣道：「不……不可能。」 这时，忽然传来龟裂声，那颗水晶球在我手上裂开了……以飞快的速度化成粉末。 「……」现场瞬间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