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脚步声不断经过，让我们无法离开这间小房子，我皱眉头，对楦道：「人是你引过来的，你得把他们引走。」 楦转头愤愤对我道：「你有没有搞错，有投影机事先不说，谁看到朱雀不发愣了，你现在还叫我去送死，我那些被抓走了属下让谁去救!」 二少见楦生气，似乎有点不知所措，紧张道：「别、先别生气，有话好说。」 我眉头一挑，从知道楦的名子之后，二少就有点不对劲，莫非隐瞒了什么，这想法让我不爽，最讨厌被人欺骗，厉声道：「说!你隐瞒了什么。」 二少跟楦被我忽然严厉的语气吓到，发现我看的人是二少后，楦松口气，或许连他自己都觉的莫名其妙，有什么好紧张的。 二少怯怯道：「什、什么，没啊。」 他的眼神左闪右闪，分明挣扎着，还不说，我火了，冷笑瞋视他，道：「行，我不会逼你说，但你若想回家，没门!」 他身体一抖，哽咽道：「我说，我说就是了。」往我身边靠过来，耳朵小声道：「他是白虎岛主。」 顿时有点难相信，我们在玄武遇到白虎的岛主，这样对吗? 这时，一群士兵从门外经过，喧哗道：「刚刚这里似乎有声音，给我仔细搜。」 我没多想就甩了楦一巴掌，高分贝道：「你这死人，竟敢背对老娘找女人，不想活了是吗!」 这举动让两个男人傻了，别说知道楦身分的二少表情有多精彩，光是楦摀着被打的脸颊愣住就够经典了。 我反手又给他一把掌，尖细的声音道：「我就是打你，怎样!别以为你是男人我就不敢打!」 二少被我的话雷到了。 楦可能意会过来，也可能是不爽被人一直打，眼中怒火轰点燃了，挥手就要给我一拳，可惜就算是演戏，我也绝不让人打，右手接住他的拳头，发出响亮的声音。 咆哮道：「女人，你竟敢打我!连我爸妈都没打过我，你不想活了吗。」 二少呆若木鸡，傻傻看着我们。 可能打上癮了，一挥手就巴下去，但他早有准备，抓住我的手腕，我尖叫道：「好，你有种就别让我打到!」 「你妈的是打爽了吗!」他咆哮说，眼中闪过狠决，一拳往我肚子打下去，他抓这我的手，让我闪不过，闷哼一声。 「好，你很好，真敢打下去，我也不用留手了!」手腕一转挣脱开，迅速抓着他的头发，就往墙壁撞下去。 「碰!」巨大声响，二少都不由缩头。 「吼!」楦嘶吼，转身推倒我，用力抓住我的头发，好像跟他们有仇似。 我因疼痛嘶嘶叫，我用力堆他，两人顿时在地上翻滚几圈，用力撞墙后才停下。 偏巧停下时他压在我上面，我双脚蹬几下，没法打他踢走，他似乎不打算就这样放过我，恐怕是想连同前两回脱光衣服的仇一起报。 「嘿嘿，这下看你往哪逃。」他露出胜利的微笑。 「还没完呢!」张嘴朝他的手臂咬下去。 「你这疯女人!」他吃痛放开双手，这时我用力一蹬，从他身下滑出来。 顺手拿起旁边的椅子，想都没想就往他身上打下去，哗的声音，椅子碎了只剩我拿的地方还安好。 刚想这椅子怎么烂成这样，但楦一抬头，我就知道不是椅子烂，是他跟幻兽融合，身体异常硬。 「你给我来真的!」他那黑曜时般的眼珠，竟闪烁诡异的红光。 他朝我扑过来，我闪过去，他又再次扑过来，我被床绊倒，整个人陷进去，他手如虎爪般朝我伸过来，我头一歪闪过，棉被被他用力扯，发出刺啦声音，一片凌乱碎片飞扬。 左闪右躲，我们在床上打起来，那床摇呀摇…发出曖昧声音。 「吼!」就在他一声怒吼，床塌了。 这时，路过的士兵笑道：「夫妻吵架，还不在床上和好。」 二少看得目瞪口呆，喃喃道：「好精采的夫妻吵架…」 我狼狈从一推碎布中爬起来，羞怒道：「你吼什么吼啊。」 他也爬起来，似乎有点腿软，竟然还跌倒，若没从头看到尾，还真……信以为真。 他脸一红，怯怯道：「忍不住就吼了。」 我回到窗前，往外一看，士兵减少许多，但这样跟本无法行动…我压低音量，对楦问：「我可以帮救你的属下，但你得跟我说中央城的事情。」 「可以，我所知道的决不保留。」楦点头同意。 这廝太狠了，我的头皮依旧隐隐作痛，但我相信，他比我更惨，揉揉手腕，问道：「在麒麟消失的这一世纪，中央岛是如何撑下去的?」 他没想到我一问就问如此犀利，思考一会，道：「四岛无法反抗中央岛是有原因的，中央岛的四周海域有着巨大暗流，不是人人都可通过，它的上空布满飞行魔兽，麒麟在时是天然屏障，麒麟消失却是噩梦，中央岛不知为何吸引魔兽聚集，四岛怕中央岛毁了之后，魔兽会转头攻击四岛。 至于你问的问题，并不算秘密，只是过于惨忍，为了维持防护罩的功能，每年得牺牲数人血祭来保护岛不受侵害…」 说着说着，我恍然了，眼前忽然出现空地，下面十几名有男有女，分别站在魔法阵上，没有一个人脸上露出悲伤，他们都是自愿保护国家。 耳边传来歌声，所有人为他们唱歌，歌声伴随他们最后，魔法阵上的人们拿出剑，朝脖子一抹，鲜血如泉水般喷出，染红了魔法阵，发出红色诡异光芒，歌声随之高吟。 没人哭，那些人的身子如失去控制的人偶，摔落在地上…… 「符思!」二少大叫我的名子，这时才发现，自己竟然抱头痛苦呻吟着，刚才的画面是什么。 从脑底深处涌上的画面到底是什么，为何如此熟悉如此真实，就好像曾经在眼前发生过一样。 「喂!你没事把。」楦担忧问。 这是我遗忘的记忆，绝对没错，只是…还不能接受。 「你要我说下去吗?」楦小心翼翼问。 我摇头，中心有股酸涩化开，闷闷的，很不舒服，「不，够了。」 中央岛，我要亲自去看。 「楦，我现在要去救你的属下，有一点我先声明，救你的属下是为了兑现刚才的情报，不管我发生什么事，都别管我。」我严肃说，不想再欠人情，何况… 楦摇头：「怎么可能不管!」 我低声道：「我是认真的，现在，请你们转过去，我要做正事了。」 二少诧异望着我，不明白我所谓的正事是什么。 「你想一个人去救!」楦抽气问。 我没否认，不管做任何事，都是在非常有把握的情况下，我会跟他交换条件是因为有把握救出他的属下，但看他的样子，跟本不相信我，看样子，他是想套出我来都城的目的。 「不行，太危险了，那里有人能帮忙，你去怕是会更乱。」他摇头。 他的话让我眉头一挑，也是，他可是白虎岛主，怎么可能没人帮呢，我真是多管间事，但…我必须去。 「叫你们转头就转头，哪来那么多废话!」我话一落，二少第一时间转身，可能是想起我之前的威胁。 楦气呼呼瞪我，道：「我不管你想做什么，但我不希望你因为我出事，小心一点!」说完也转身。 内心顿时有股奇怪的感觉，我说不出是什么，只觉得暖暖的，很好。 快速与幽灵影融合，并用技能『无』隐身，一句话也没说，甩门出去。 这个技能非常好用，它不需要躲在阴暗处就能隐身，甚至连声音也没有，还可以穿墙，简直是宝贝。 不知道楦的属下被关在哪里，只好抓一个士兵问问，得到的结果竟然在领事馆，没被抓进地牢，这下难办了。 杀了那名士兵，藏起来后，我往领事馆移动。 穿过几次墙壁，终于让我找到领事馆，我直接无视外面的层层士兵，从容进到里面，沙哑的闷闷声传来，不安的心涌上。 「大人，他们死不说替谁做事，不过属下看来，他们应该是白虎岛的人。」低沉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我快步走进去，一摊赤红鲜血流过来，从一群奄奄一息的人身上流出的，旁边还有一个男子被绑着，双手上吊，悬空的脚不断滴血。 「白虎的人等不及了!很好，把他们的头砍下，给白虎岛主当礼物。」说话的是一名年约六十岁的男子，他有双锐利的眼睛，和不可忽视的贵族气息。 当我视线转移到他旁边的男子时，我失神了，难以置信望着他，杳，有着温柔眼神的男子，此时的他面无表情，漠视面前的人们。 「玄冥，你没话好说吗?」中年男子似笑非笑问杳，有一种他想知道杳想法的感觉。 杳摇头，淡然道：「没有，一切由公爵大人决定。」 我皱眉头，不习惯他语气中的冷漠，但就算如此，我也不能看楦的属下被斩首。 无声来到公爵的身后，缓缓抽出自製匕首，准备抵住他的脖子，这时，公爵又道：「既然如此，我们继续讨论你与小女的婚事，你决定何时入赘?」 脑袋如被放了炸弹一般，轰一声，顿时一片空白……心莫名刺痛，好像被人狠狠捏住一样。 他说什么，杳跟谁的婚事?他要结婚了?不…不可能。 我看着杳的嘴唇一开一合，说了什么我根本听不进去，但该死的懂唇语，他竟然说越快越好，就那么急着想娶妻。 胸口好像被人打了一拳，又痛又闷。 我死死瞪着杳，明知道我们什么也不是，为何有种被人背叛的感觉，生气让我看不见他眼中的挣扎，看不到他内心的拒绝。 练习多年的那颗平静心，因为他而乱了。 我逼迫自己冷静，却发现没用，第一次认为自己爱上了人，但这人却无法去爱，甚至要娶妻了…我不屑抢别人的丈夫，更不愿做第三者。 我是如此骄傲的人，还怕找不到一个爱我的人吗?没错，不能因为他影响了我。 闭上双眼，把他隔离出我的视线外，并对自己说，当我再次张开眼睛，他与我只是陌生人，没有任何关係的路人，不要再去想他了。 睁开双眼，我所有视线都在那名公爵身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手抓着他，另一手匕首压在他脖子上，同时现形，冷冷道：「公爵阁下，请问，是你的身命贵重呢，还是那群白虎人贵重?」 我故意不看杳，却意外发现他苍白的脸孔，越是不在意，越是会在意。 「放开我家大人!」士兵们团团围住，手里拿的是我最熟悉的东西，枪。 「你是白虎的人!」公爵镇静问。 我靠在他耳边，冷笑道：「错了，只是一个看你不爽的人。」 「你想要什么!」公爵问。 「还能要什么?当然是你的命阿，不过，我这人看不惯有人在我面前杀人，你现在是我的阶下囚，你说，我要是一个不开心，在你身上桶一刀，会这样呢?」 杳愣愣看着我，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你敢!」公爵愤怒喝着，又对士兵们道：「看什么，还不把人放了!」 「大人…」士兵担忧叫。 「放了!」公爵毫不犹豫说，毕竟他的身分尊贵，拿命赌不值得。 「是!」士兵领令去给白虎的人解开绳子。 我扫过白虎的人，道：「等等。」 士兵们同时抬头，怒视我，狠不得吞了我一样，我冷笑道：「别把奇怪的东西塞进口袋，拿出来。」 士兵一脸讶异，当我瞎了吗，没看到追踪器放在进去。 「不管你是谁，都别想活着走出去。」公爵狰狞脸孔对我说。 我撇撇嘴，漠然道：「我没办法活着走出去，你也别想了。」 我担心他们没走出去就被杀了，拖着公爵的身体跟着走到门口，楦的属下不认识我，有些诧异，难以相信，我道：「还不快走，喜欢上这里了阿!」 「多谢!」一声谢字，转眼人就消失了。 「照你说的放人了，还不快放了大人!」士兵的枪再次指着我。 「别急，我们还没谈完呢。」我鄙视望着他们，又对公爵道：「看样子，为了我的命，只能对不起你了。」 「你、你想干嘛!」公爵紧张道。 我把蝎司的毒涂在匕首上，在公爵的身上轻轻划了一刀，就算把剂量调道最弱，公爵还是身子一软，昏了过去。 「该死，她杀了大人，给我攻击。」士兵眼红，手上的枪毫不犹豫按下去。 子弹从我身上飞过，在他们开枪前就用了『穿越』，等他们子弹用完，我才懒懒抬头，道：「没了?看样子，你们很希望公爵死了?」 「等等。」公爵虚弱出声，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希望你能带我进中央岛，进了中央岛，解药马上送到，顺便告诉你，这毒可是除了我之外没地方能解。」我扬起恶魔般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