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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得理所当然。 既然让她养花,那自然要花肥呀。 花肥就像是花儿的食物,鸡粪、鸭粪、猪粪都可以的!小花呆眼睛眨巴,期待地望着三皇子。 三皇子脸色陡然煞白,他瞪大眼睛,狠狠射向小花呆: 什么东西?! 鸡鸭粪? 他向来喜洁,何曾听过如此污言秽语,他脑中禁不住浮现出鸡鸭排泄的场景,顿时喂中一阵翻涌。 蒋安见此,连忙解释,小花呆,咱们府里不用那些做花肥,我们用骨粉。 骨粉,是将动物的骨头收集起来,火烧或者晒干后,磨成粉末。 骨粉做花肥,无臭清爽。 三皇子不欲再听小花呆多说一字,他强忍着胃中不适,袖子一甩,折回屋内。砰的一声,狠狠关上门。 蒋安和方恒面面相觑。 小花呆仿佛没注意到三皇子离去,她缓缓哦了一声,可骨粉没有鸡鸭粪好用呀。 而且骨粉价高不易得,鸡鸭粪、牲畜粪便却随处可得。 蒋安按了按额角,长叹一声,小花呆,殿下喜洁,你以后不可再提那几字。花房应该有骨粉,你自行去取吧。 蒋安对小花呆交代一通,才和方恒离去。 待远离了听香院,方恒才憋不住大笑起来,蒋安,真有你的。你是从哪里找来这个小花呆,你瞧见方才殿下的脸色没?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见殿下如此变脸。 蒋安垂头丧气,早知如此,我就不该把她带回来。 方才那情景,殿下显然是不待见小花呆了。 若是五日后,小花呆不能将花养好,只怕 你倒是听维护小花呆的。方恒好奇道。 人是我带回来的,她又叫我一声哥哥,我总不能不管。 许久,秦琰行平复下来,又听见窗外哐哐哐,声音不大,却挺有节奏的。 他心中好奇,这小花呆个子小小,人瘦瘦的,倒是挺有力气。 她哐哐哐了那么久,不累吗? 秦琰行走到窗边,远远的瞧着小花呆抡着锄头,不停地哐哐哐,嘴角不自觉扬起了一点笑意。 这小东西,敢忤逆他,等着瞧。 到了酉时正,绣荷领着侍女端来晚膳,瞧见小花呆将听香院挖出了一大片地,目瞪口呆。 但她见殿下也没发话,便也没说什么。 戌时将近,天色渐渐暗沉,绣荷让小花呆跟着秋儿去大厨房取吃食。听香院的小厨房,是专门给殿下做膳食的。 侍从的吃食,要去大厨房取。 听香院一共有三个侍女。除了管事大侍女绣荷,还有秋儿和春儿。 虽说三皇子不喜侍女贴身服侍,但殿下寝房书房洒扫整理、院内杂事还是需要侍女做的。 秋儿不喜小花呆。 在三皇子府,听香院服侍殿下的侍从高人一等。 这份尊荣,让秋儿在府内备受追捧。若是院中多一人,那这份尊荣便要分一份。 她一路冷着脸,领着小花呆到了大厨房。 大厨房的人见了秋儿领来新面孔,十分好奇,毕竟殿下不喜生人,府内下人想入听香院,很是不易。 她算什么新人,过几天就会被赶走了。呆呆傻傻的,殿下看着就闹心。秋儿不以为意道。 方才小花呆在院内锄地,惹怒殿下的事情,她亲眼所见。 呆呆傻傻?李掌勺纳闷,他瞧着这个小姑娘,长得水灵灵的,看着也乖巧可人,若非额头上那道疤,那可算得上是个小美人,怎么会是个傻的呢? 秋儿冷笑,可不是么。你看我说了这么多,她有一点反应吗? 众人再去看秋儿身后的小花呆,只见小姑娘立在那儿,面色淡淡的,既看不出委屈,也看不出愤怒,仿佛压根没听到秋儿的讽刺。 天可怜见,还真是个傻子。 众人一阵唏嘘。 入夜。 听香院外有侍卫把守,入夜后三皇子也不喜让人守夜服侍。 故三皇子洗漱后,院内侍从便也可歇下。 小花呆和秋儿、春儿同住后院厢房。 她初来乍到,翻来覆去睡不着。 于是小花呆悄悄起身,从屋内摸了出来。 小花呆想去看花,便悄悄走到前院。 月华如水,满园银光。 花架上,一盆盆花已经耷拉着花枝,陷入安眠。 小花呆伸手摸了摸那株桃粉胜春的叶片,轻声道,别难过啦,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她抿嘴轻笑,然后轻轻哼起了曲子。 那是她记忆深处的曲子,吴语低哝,温婉可人。 她挨个将木架上的花草摸了一遍,又哼了一首曲子。 秦琰行站在窗边,看着月光下小花呆的一举一动。 他耳力过人,自然也听见她在哼曲子。 这小呆子,竟然给花草唱曲儿? 难道花草长了耳朵还能听不成? 她长得倒是挺可人的,月光下肤色雪白,杏眼圆润。 可惜啊。是个傻子。傻子头上还有疤。 秦琰行心中叹气,罢了,他何苦跟一个傻子计较。五日后,她若是没本事,将她赶走便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