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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安的,宴秋的,我的。 饶安的,宴秋的,我的... 一穷二白的两个少年郎顿时又金贵起来,他们想推拒,却被人强硬塞进了袖口。 她又不是真的要赌。 雍渊帝的目光在两人被攥住的袖子上顿了顿,端起手边的茶不疾不徐地抿了口。 一会儿的功夫,东西便被分了个干净,姜岁绵拿出属于自己的银票,随手抽出一摞,像当初塞牌一样塞给了身边的帝王:这是圣上的。 陪她玩不说,还要想办法叫她赢,也是很辛苦的活计了。 小姑娘对于自己还是有很清晰的认知的。 雍渊帝剑眉微挑,任她抓住手将东西塞了过来,等她做完这一切想走,才轻描淡写地开口问道:岁岁下次再玩,还想找人一起赢朕么? 不知怎的,萧饶安两人心口一紧,而小姑娘想也没想,干脆摇头:想赢跟圣上说不就行了,找谁都赢不了圣上你的。 再被逮着捏一次,她是傻么? 似是看出了姜岁绵心中的小九九,雍渊帝轻笑一声,这世间之人,都不及岁岁聪敏。 曹陌看到这,再上下一合计,心里的猜测总算是定了。 姑娘想要什么,与其费尽心思去找旁人,又哪有寻今上要来的好呢?无论是先前的三殿下,亦或是安亲王世子、镇国公府的小少爷,在圣上跟前总是枉然。 不过主子特地陪着打这么多局,原来只是想让姑娘明白这么个道理吗? 他不禁嘀咕,却见那厢的帝王朝他看了过来,忙弓身凑近。 叫雍渊帝夸惯了,少女毫不脸红地应下,又不知从哪扒拉出几颗桃,给人递了过去。 她特意留的呢。 雍渊帝看着这来之不易的桃,眉间笑意更深。明亮的烛光在殿内跳动,帝王先是点了点手中银票,再添上一叠,两厢一对折,然后才拿走了小姑娘手中的桃子。 换过去足有三寸厚的银票。当零花便是。 姜岁绵仰着头正要开口,却见底下的宫人端来碗瓷白小盏,里头是熟悉的药味。 她刚刚还弯着的眉眼一颤,重新变得焉哒哒的。 先前明明都送到玄都阁了的。 夜深了,聪敏的岁岁当记得用药。 那桃子她突然又不想送了。 * 养心殿内自是一番静谧温和,而宫外的平王府内却是另一番光景。 龙头拐被人仔细地放在椅侧靠着,老王爷脱去鞋袜和身上厚重的外衫,侍婢捧着盆热水跪下,按照往常一般添水伺候,指上一边用着力,一边抬眼观察着主人家的反应。 平王妃闻讯赶来,见殿内并无其他的丫鬟婆子,而被扔到一旁的衫衣上浸着被汗水打透后的灰色,心里便有了数。她褐白的发丝掩在厚重的金饰下,却盖不住那份苍老。 正闭目养神的人睁开眼,声音带着上了年纪的气弱,安亲王府那边,近儿可有什么动静? 安亲王?老王妃动作一迟,缓缓在旁边的宽椅上坐下,思索一番才摇头慢声道:没听得什么消息。不过安亲王和咱们府上一样,向来是个万事不沾手的...王爷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 老人面上沟壑更深,手也不自觉地在拐上的金龙上摩挲。他拧眉想了一会儿,才再开了口: 怕只是表面平静... 他歇了口气,仿佛想起什么似的:老二媳妇不是和安亲王妃有过交情吗,叫她时不时去走动走动才是,尤其是小五那个嫡子,多打探些。 平王妃应了声,心里却疑窦丛生。 不过夫妻这么多年,她知晓有些事情哪怕自己过问对方也是不会答的,并未自讨没趣。 男人额上的汗仍在淌着,这是心神过于紧绷后方才有的反应,脚上的xue道叫婢女按压着,他眉头紧锁,也不知在想什么。平王妃缓了缓,见他提起了二儿媳,便顺势同他谈起府里的姑娘们。 琴儿丫头九月初便要及笄了,老二家的... 我说过,琴儿的婚事不急。王妃告诉她,好生教养琴儿宫中规矩便是,万莫起旁的心思。她刚开了个头,便被对方出言打断,那副了然于胸的模样显然是知晓她话里想说些什么的。 似乎是因为儿媳的不知趣而有了愠色,他往水中重重一踩,语带敲打,若非府上嫡系只得琴儿那丫头,这机缘富贵还落不到她女儿头上。 些许水花溅到侍女脸上,侍女沉默地舀了勺热水,继续伺候着。王妃猜到了他的答案,面上一点意外之色都没有,缓缓转起腕上的檀珠。 男人将腿从水中抬起,布巾紧接着就裹了上去,老王妃手中的檀珠又滚过一粒,她瞧着他,哑声开口。 前些日子,林府连夜从洛阳老家接来了两位旁支的姑娘,听说在路上跑死了三匹马。 她顿了顿,声音更哑,仿佛费了好大力气才从喉间逼出字来:无论是二皇子还是三皇子,太后盯上的...总不会是萧祈。 如今的大皇子,并不在京城。 水渍被擦干,鞋袜套上,平老王爷拄拐走到榻边,面色说不出的复杂,她怎么可能盯上萧祈,哪怕明知道会输,她都不可能选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