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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太过心切了吗? 只要是木头,什么都行?小姑娘歪着脑袋,似有所思地问了句:弓也可以么? 她耳侧的玲珑宝珠轻晃着,萧祚恍惚听到了什么响动,砰砰的,像是弓弦拨动之声,却又... 像心脏的跳动声。 可以。 他听自己道。 * 两刻钟后,一袭墨色轻服的帝王踏入寝殿,曹陌看着面前空荡荡的殿宇,不由出声:不是说姑娘醒了吗? 姜姑娘确是醒了的,听他开口问询,原跟在姜岁绵身旁的宫女微一俯身,仔细解释道:不过刚刚姑娘见三皇子等在外头,想是要面见圣上,便又带着丫鬟走了。 走了?曹公公皱起眉。姑娘可说要去哪? 他没有提三皇子,只因刚才在殿外萧祚便已谢过恩退下了,还得了雍渊帝赐下的一瓶珍珠紫玉膏。 宫人低着头,不敢多觑雍渊帝的面色:姑娘说她先在宫里逛逛,待会儿就回来陪圣上用早膳,还,还说今儿个的桃花软酥好吃,想多要一碟。 曹陌皱着的眉倏地就松开了:姑娘这是惦记着圣上呢。 他悄声往雍渊帝那看去一眼,明明对方面上仍是惯常的平淡,甚至因为刚下校场,帝王周身的气势比往常还要冷厉,可大太监偏莫名觉得,圣上心情似有和缓。 就像是春日初融的雪,虽仍是冷,但又多了几分柔情。 怕也只有对着姑娘,今上才有这般的耐性。 叫膳房给她备下。雍渊帝淡淡开口,眉眼里却噙了丝浅到几乎无法辨明的笑。 曹公公心下大定,忙不迭地应了声:奴才明白。 这厢曹陌正忙着去膳房传意,那头的姜岁绵已穿过廊亭,顺着路上铺就的鹅卵石漫无目的地绕了小半个圈。 她往日虽来的多,但却待得不久,哪像如今府中空着,自是有心思逛上一逛。 哪怕是上一世,她也没什么机会如此走着,左不过是永宁宫罢了。 现下却不是了。 皇宫里的各色花卉开的艳丽,暗灰色的假山立在四周,既是景致,又将偌大的空间切分开,给人种静谧安定之感。 小姑娘其实并未走多远,总归没多久就要用膳,太远了这一来一回便累着了。因而姜岁绵虽说逛了有一会,却是专挑那些僻静角落里去瞧,论起路程倒算不得远。 养心殿占地广阔,附近似乎就没有什么旁的殿阁,就连那舆图上也没多画,可姜岁绵穿过假山,却是发现了座废弃的宫殿。 说是废弃,是因那牌匾上结了厚厚的蛛网,大门也紧紧闭着,斑驳的锁链斜挂在殿门之上,是远远瞧着都能感受到的萧条。 可令小姑娘感到奇怪的是,那座殿宇分明比之前所见玄都阁大上太多。她微微走近,却见那匾额虽旧,但仍旧完好,看不出岁月侵蚀的痕迹。 想来是制时就费了不少心思的。 姜岁绵抬眼,仿佛在那蛛网下依稀窥得了个泛着金色的宸字。 这样一座与养心殿相近的宫殿,怎么会无人打理呢? 小姑娘蹙起眉,下意识想要再走近些,却被身后的青棠死死拉住了,姑,姑娘... 嗯? 丫鬟看着一脸无辜的自家主子,紧张地往下咽了咽口水,小声道:姑娘不觉得,这地有些荒凉吗,像... 她迟疑的顿住了声。 姜岁绵没反应过来:像什么? 像冷宫啊姑娘! 青棠咬着牙,小心将答案挤了出来,似乎是怕惊扰了什么似的,她将声音压得特别低。 她摸着手臂上乍起的鸡皮疙瘩,颤着声劝道:我们走吧姑娘,我听秦mama她们说这些地方阴气很重的... 青棠。 被突然打断的小丫鬟显得有些懵懵的,姜岁绵看着一边抱住自己手臂一边还不忘侧身挡在她跟前的人,无奈地提醒道:冷宫上头的牌匾会写宸字么。 宸,借指帝位。 青棠缓慢地啊了声,也回过味来了,脸顿时红了泰半。 被她这么一扯,时间稍稍耽搁了些,姜岁绵望着门上厚重的锁,也歇了去推门的心思,干脆领着人往回走。 只是路上碰了个洒扫的内侍,小姑娘便好奇地问上了一嘴。 小太监倒是没表现出什么害怕的情绪,只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最后还是他看出姜岁绵身上这身宫装似乎不是寻常衣裙,这才含含糊糊地告诉她们,那是先帝赐给宸皇贵妃的居所。 至于为何会废弃,他也只道是总管的吩咐。 姜岁绵略一点头,便叫人走了,临走时还叫青棠塞了颗银菓子给他。 知道不是冷宫,青棠重重呼出口气,而小姑娘踩着地上的石子,慢悠悠地走回了养心殿。 而养心殿里已然摆好了一桌子小点。 归家的小兔子往那一坐,便被人摘了新鲜炸好的酥卷喂了过来,等一同用完了,还有宫人帮着揉了揉有些撑住的肚子。 姜岁绵懒洋洋地倚在案旁,看着御案上又多了一叠的折子,她只觉得有些晕乎乎的。 小姑娘没坐多久,便再次起了身,蠢蠢欲动地想往外头走,桃粉色的裙边从桌案边划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