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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直接把人送回来了,那岂不是伤的很重? 曹陌只是随口一提,好将话题岔开,但没料到小姑娘的关注点却并非姜淮,反而对大皇子受伤一事反应如此之大,不禁顿在原地。 这几年也没见姑娘和大殿下有什么亲近的呀,怎么... 说是巡查沟渠时不慎晕了过去,磕到了头。却是雍渊帝答的。 他神色有些淡,岁岁担心大皇子? 姜岁绵有些心虚地眨眨眼。 她是不担心的,甚至还想让他伤的更狠一些才好,不过圣上看起来倒是有些不悦。 也是,萧祈身为皇子,自然也是得了他在意的。 更何况上辈子今上还立了萧祈为太子,就更不一样了。 磕到脑袋,还是得叫太医好好瞧瞧才是。她总不好在他跟前说些不好听的话的。 雍渊帝的神色愈发淡了。 原是还喜欢着大皇子吗? 帝王垂眸望着不远处的小姑娘,心绪是难言的繁复,他沉默片刻,回了一个嗯字。 姜岁绵咬了口梨rou,心道果然,一提及萧祈的伤势,圣上更不愉了。 她敦敦地把糖水喝完,飞速挪下榻,小声道:我去摘些桃子给娘亲和珠珠她们带回去。 再不走,她怕要掩不住嘴角的笑意了。 雍渊帝眸光微沉,手中的瓷白茶盏之上多出一道细小的裂纹。他微抬起眼,对着已跑到门口的少女轻声唤了一句:岁岁。 嗯?姜岁绵乖乖回眸。 雍渊帝:下次不准再用糖葫芦应付。 应付什么?他没提,姜岁绵却是福至心灵般懂了。 小姑娘怔了下,还是重重点着脑袋应了下来。 虽然她觉得那不是应付,她最最喜欢糖葫芦了。 她一心想溜,却没发觉自己原先猛的一疼的脖子此刻非但不痛了,连之前的酸劲都缓解了许多。 在跨过殿门的那刹,姜岁绵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兀一回头,圣上...我阿娘这些时日都没有寄信过来么? 都上折子了,总该一同带着才是。 面对困惑的小姑娘,帝王神色如常,淡淡道了句: 或许是姜夫人寄过来时路途太远,不慎遗失了。 小姑娘闻声下意识点了点。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她怎的莫名觉得有些耳熟呢? 始终没有想明白这份熟悉感从何而来的小兔子晃了晃脑袋,不再纠结了。 斜插在鬓上的步摇一晃一晃,漫天桃花开着,小姑娘的背影很快便没入桃林,再也寻不得。 雍渊帝将茶杯放回宫人手里,定定看着那把被主人留下的反曲弓。 哪怕是慌忙之际松的手,它也仍旧是被好生放在榻上的。 曹公公侍在帝侧,仔细觑了眼他的神色后,忍不住道了句:如若姑娘见过圣上习武时挽弓的样子,定然就不会这么夸姜二公子了。 曹陌甫一说完,猛然意识到什么,刹时低下头,请罪道:奴才失言。 他也是猪油蒙了心,怎么糊涂到敢拿今上和姜家公子去比呢。 大太监屏着呼吸,半字都不敢言,可转眼数息过去,他却并未听到帝王对他的发落之语。 曹陌定了定,小心抬眼望去,却见帝王指中多了一物,通体泛着令人心悦的金紫色。 而屋内软榻之上,早已没了那弓的身影。 紫檀坚硬无比,质地却极轻,雍渊帝将其握在手里,神色平淡地拉开了弓弦,似乎不过是随意一动。曹陌见状却是心头一紧。 铺天盖地的威压在玄都阁内蔓开,叫他恍觉天地都刹时失了色彩。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他们主子的武功究竟高到何种地步呢?曹公公也说不上来。 他只知晓,眼前的帝王在曾尚且不及弱冠的年岁,一箭破城门。 玄都阁的一角放着箭袋,箭身上还刻着官场铭文。宫中设有校场,寻来几支试弓并非难事。 雍渊帝从中撷取过一支,轻搭于弦上。曹陌顺着箭尖望去,只看见了方圆数里,满地桃花。 帝王搭在羽箭末端的指尖微不可察地动了下。 咔嚓。精铁所铸的箭头倏地凭空断落,砸落在砖石之上。 那木制的箭杆却毫发无伤。 * 岁岁! 姜岁绵这厢从玄都阁出来,还只刚入桃林,便碰上了安亲王世子。 小姑娘三天两头去一次玄都阁,他和宫四几人也都是清楚的,故而先前没能在养心殿瞧见她,世子才会来此处寻人。 望着不知为何心情很是愉悦的小姑娘,萧饶安亦步亦趋地跟在人后头,往桃林外走,岁岁要干嘛去? 去摘桃子。姜岁绵噙着笑,桃林里四处搜寻着。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她很快就找着了那棵与众不同的桃树。 这桃挂果的久,一个多月过去,上头的桃子瞧着比初见时似乎愈发红了几分,想来是更甜了。 不过除了桃树,姜岁绵她们还寻到了其他的东西。 桃林僻静处,二皇子捏着拳头,拎着一人的领口,神情不善。 萧饶安下意识抬起手,蒙在了小姑娘眼前,然后抬头望天:我什么都没瞧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