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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凝霜一愣。 她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那琴师,连忙开口道:没有抱,我们只是 她说到这顿住了。 只是什么只是在床上滚来滚去摇来摇去? 相凝霜快要出口的话艰难的拐了个弯:只是演了场戏。 演戏?他慢慢重复这个词,带一点幽幽的笑意,你怎么笨了这么多? ? 相凝霜以为自己听错了:我笨? 是啊笨的地方太多了,本座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南客慢条斯理的与她说话,很像是在教导她:不过就是戚氏畜养的一群门客,杀了便是,你费这样的功夫做什么。 相凝霜心还吊着,搞不清楚他究竟要做什么,只好顺着他说:戚氏门下修士众多,我杀了这一批,只会来更多的人。 那就都杀。他说得漫不经心,指尖轻轻抚过她玲珑肩胛,死人才不会生事。 后半句话说得轻飘飘,其中肃杀之意却重如深渊,相凝霜隐隐约约意识到什么,脱口而出问道:你把他们都杀了? 你急什么?他轻轻笑了起来,似乎是觉得倦怠,将下颌搁在了她肩窝上,当然没有,只是杀了该死的人。 什么叫该死的 看了不该看的,说了不该说他声音倏然冷下去,肖想了不该想的,自然就该死。 相凝霜听得似懂非懂,只是察觉出他身上浓重戾气,也不敢开口说话了。 室内顿时静了下去,只有那一木桶的热水,还在氤氲着水汽。 半晌,南客才又好似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起手示意她:你觉得这个好看吗? 他问的是他手上的金质臂钏。 他的手的确很好看,唯独有些苍白,但形状优美,指节处又晕着淡淡的红,便可忽略这点美中不足。而金器质冷,光影凉如朔雪下刀光一现,簌簌金链垂于指尖,衬他冷白指尖,几乎像座精美瓷器。 她顺应本心:好看。 南客于是满意一笑。 人总是容易被更美的东西吸引视线,相凝霜方才几乎都在细看他的手指,这会回答完了问题才有心思去看那臂钏细节。 一看之下就是一怔。 这臂钏的花纹 锤鍱成型,主饰三钴杵纹样,间以忍冬花饰 多亏了她之前在大法华寺的那一段时间,她一眼就认出这是《大随求陀罗尼经咒》。 传说此经咒若能书写带在颈者,若在臂者,是人能成一切善事。 这是典型的佛门供奉之物,南客为什么会带这种东西? 相凝霜彻底愣住了,正要再细看,南客却已经收回了手。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他手指轻轻一动,所以我做了个一样的给你。 什么意思? 相凝霜敏锐地察觉出了一点不妙,一面不动声色往外退去,一面很客气的推辞:不用了您太客气了 南客却已经在刹那间中扣下她手腕。 她一惊,下意识反手一击,他却不慌不忙顺着她的力道一抬腕,咔哒一声在她腕上扣上一只金镯。 相凝霜手臂立刻便一软,修为也凝滞一半。 草。 这变态跟她来捆绑。 她仍然被南客牢牢揽在怀里,他满意的执了她的腕打量,很喜欢的样子:果然,很衬。 美人皓腕如霜雪,一指宽的重金镯在腕上悠悠的荡,承不住这重量似的。 相凝霜气得七窍生烟。 好看你个大头鬼。 她手被缚,腿却还能用,足尖借力一点,硬生生凭空翻了一圈,淡绛红的衣裙旋出流丽弧线,她看准了机会,狠狠朝他一踹 倒进浴桶里喝水去吧。 可惜这一脚被他轻飘飘一抬手挡了下来,她也不恋战,水汽蒸腾里提气便要飞身而起,飞到半空却突然一顿。 他轻轻握住了她的脚踝,随即狠狠一拽! 哗啦一声水声四溅,相凝霜猝不及防掉进了浴桶。 天杀的。 害人终害己。 她差点喝进去好几口水,勃然大怒,立刻从水里冒出来:你是不是有 南客笑吟吟的凑了过来。 他懒洋洋半靠在桶沿上,伸出手姿态轻慢的有一搭没一搭点着水面,很好心的提醒她:衣服掉了。 相凝霜立刻闭上嘴,把外裳理得正了些。 硬的行不通就来软的,她换了语气,好声好气的跟他商量:你看,我知道你生气,但我们其实没必要闹这么僵,对不对?我们可以好好坐下来谈谈 你不仅笨了一点南客却没耐心听她胡搅蛮缠,叹息一般开口,记性也变得不好了。 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他两手撑在桶沿上,慢慢俯下身来,声音放的很低,要是再敢骗我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倏然出手,从水中握住她的脚踝往上一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