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佛系炮灰 第154节
瘪老刘又急又气,整个人差点晕过去,还是刘家老大扶了一把才没让他倒下。 他不敢置信的指着刘大柱:“大柱,你,你怎么能打你妈,这可是一手把你带大的亲妈!” 刘寡妇纵然有千百般不是,但当年他哥走了,刘寡妇还算年轻,完全是可以扔下孩子再嫁,那日子不比拉扯三个孩子轻松许多。 可刘寡妇咬着牙没再嫁,自己一个人拉扯着三个孩子长大成人,甚至还花钱送了刘大柱去上学。 她一个女人,也没赚钱的来路,其中辛苦可想而知。 就因为这个,瘪老刘以前才会那么照顾刘寡妇一家。 见瘪老刘到了,还有他们家两个儿子在场,肯定制得住刘大柱,顾明东便说:“大队长,那我就先回去了。” 瘪老刘也觉得这是家务事,外人瞧了丢人,连忙说:“行,阿东你快回去吧,瞧着大过年闹得。” 顾明东也没多说,直接带着正往里头张望的弟弟走了。 顾明南没看清楚里头的情况,这会儿抓耳挠腮的:“大哥,刘大柱真的把他妈打了,他也太不是东西了吧,居然连自己的亲妈都打。” “大哥,你说大队长会不会直接拉他**,树立典型?” 顾明东淡淡道:“看着吧,他们家肯定会息事宁人。” 顾明南惊讶道:“他可是打了亲妈,这也能纵容?” “咱爸还活着的时候,咱们几个要敢跟妈顶嘴,都得被他拽出去院子里抽一顿,这跟亲妈动手还能得了?” 顾明东挑眉不语,心底却知道不管是瘪老刘,还是刘寡妇,最后肯定会选择息事宁人。 毕竟这事儿传出去名声可不好,影响到的可是整个刘家的名声,瘪老刘恨不得按死了不让任何人知道。 那头,等顾明东走远了,瘪老刘才让儿子把刘大柱松开,沉着脸看着母子俩:“说吧,这大过年的,你们娘俩怎么就闹成这样了?” 刘寡妇嘴唇哆嗦了两下,没有说话。 刘爱花却忍不住了:“叔,吃年夜饭的时候,大哥把一碗rou全吃了……” “你这个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这个家没你说话的份儿。”刘大柱怒吼道。 瘪老刘一拍桌子:“让爱花说。” 刘大柱瑟缩了一下,恶狠狠的瞪着meimei。 刘爱花舔了舔嘴角,继续说:“一碗rou压根没有我跟小柱的份儿,连妈都没能尝尝味道,他全给吃了。后来我妈心疼我们俩,就偷偷烧了几块进来,谁知道我们吃了几口,大哥就冲进来骂人,说我们背着他偷吃。” “妈跟他争辩了几句,谁知道他就冲过来打人,还往死里头打,你看看我妈头上的伤势。” 瘪老刘气得发抖:“就为了一碗rou,你爸你妈打成了这样?” 刘大柱阴沉着脸:“叔,这是一碗rou的事情吗,他们凭什么背着我吃rou。” “是妈没下地干活,还是我没下地干活?”刘爱花鼓起勇气说,“我们俩也都在干活赚工分,一年到头的,凭什么只有你能吃rou。” 刘爱花不知道内情,刘大柱却是知道的:“妈,你自己说,这是一碗rou的事情吗?” 刘爱花也看向母亲:“妈,你好好想想,今天哥能把你打成这样,以后为了鸡毛蒜皮的事情,他还不知道怎么对你。” “就这样的人,你还指望他能帮你好好养老吗?” 刘大柱心底冷哼,冷冷说道:“妈,你说呢?” 眼睛却恶狠狠的瞪着meimei,以前怎么没觉得这死丫头主意大,先是跑出去叫了顾明东,这会儿还撺掇着亲妈。 刘寡妇低下头,避开了儿女的视线,只说:“今天的事儿我们都有错,大柱,你做个保证,以后再也不动手,那妈就当没发生过这件事。” 她心底也怪刘大柱下手太狠,居然动手打了自己,可能怎么办,那rou是王麻子送来的,要是大儿子不管不顾的嚷嚷出去,她还不得带着小儿子去游街。 真到了那份上,身为她的女儿,爱花能得好,一辈子也毁了,小儿子更是会受罪。 再者这是她肚子里头出来的大儿子,难道真的要送他去劳改不成,刘寡妇只觉得自己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刘爱花却不知道她的顾虑,不敢置信的看着亲妈,没想到事情都到了这份上,她居然还这样偏宠大哥。 心底的失望涌上来,刘爱花抿着嘴,眼底含着眼泪,却倔强的不肯落下来。 她眼泪汪汪的看向瘪老刘,希望他能站出来为他们做主。 只可惜刘爱花的希望,注定只会失望。 就如顾明东猜想的那样,瘪老刘听了这话,心底松了口气,他也暗恨刘大柱不争气,可这事儿要是闹大了,那是他们这个刘家一起跟着没脸。 刘家出了个连亲娘都打的混账东西,以后他儿子出门也得跟着丢人。 一番考虑,瘪老刘见刘寡妇愿意息事宁人,也说道:“大柱,你妈跟你meimei也都在赚工分,他们背着你吃rou是不对,但这不是你打人的理由。” “今儿个你妈疼你,愿意原谅你,那你就过来结结实实磕头认错,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刘大柱心底满心满眼不情愿,在他眼里自己根本没错,是家里这三个搞小团体,不把他当自家人,他才会生气动手。 再者,一想到那rou是谁送来的,刘寡妇当年背着他病种的爸干了些什么事情,刘大柱心底就恶心的很。 无人知道的角落,黑色的雾气吞噬着刘大柱,使得他愈发的偏激。 见他一直不说话,瘪老刘皱了皱眉,厉声喝道:“大柱,要么现在向你妈磕头道歉,要么我直接扭了你送派出所,让公安好好教育你。” 被吓唬了一阵,刘大柱才终于服了软:“妈,对不住,我以后不会了。” 刘寡妇瑟缩了一下,身上的伤处又开始疼了,但还是勉强笑着说了句:“妈知道最近事情太多,你心里头不顺,只要你以后改了,妈不怪你。” 母子俩对视一眼,倒是勉强还有几分情分。 瘪老刘叹了口气,又说道:“这样就好了,大柱,你要是缺这一口rou吃,明天去叔家吃饭。” 后头刘家两个儿子满脸不情愿,但碍于父亲的权威也没说什么。 “既然你们母子俩都同意和解了,那这事儿就当过去了,居家过日子谁家不是吵吵闹闹的,大家伙儿都退一步好好过日子。”瘪老刘又嘱咐了一句。 谁知道就当瘪老刘转身要走的时候,刘爱花忽然冲出来,拦住了他们:“叔,我不同意。” 作者有话要说: 爱花崛起记 第105章 闹心 瘪老刘被刘爱花这一出闹得一愣, 却不把她一个小孩子当一回事儿:“爱花,叔知道你心疼你妈, 可你也听见了,你妈自己都原谅了你大哥,你就别掺和了。” 刘大柱在后头骂骂咧咧道:“死丫头闭嘴,你给我回来,这个家还轮不到你说话。” 刘寡妇知道女儿心疼自己,见她这幅模样也于心不忍,但还是只能劝道:“爱花, 你哥今天也是吃了猪油蒙了心,算了, 你快回来吧。” 刘爱花看着怒气冲冲的大哥,唯唯诺诺的母亲,再看瑟缩着不敢说话的弟弟,心底那个念头沸腾起来,越发不可收拾。 瘪老刘还劝她:“爱花, 以后你大哥要是再敢动手,你尽管来找叔,叔帮你们做主。” “你瞧瞧, 你叔都这么说了, 你就别再闹了, 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倔。”刘寡妇叹着气说。 谁知下一刻, 刘爱花却喊道:“叔, 我想分家。” 分家两个字, 直接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 刘寡妇反应过来,骂道:“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分家是你能乱说的吗?” 她忽然想起以前刘爱花也说过分家的事儿, 可那时候刘寡妇只以为她孩子气,事情想得不够周全,谁知道这会儿当着大家的面提出来。 瘪老刘奇怪的问:“分家,分什么家?” 就他们家的情况,刘寡妇年纪大了,唯一年轻力壮的只有刘大柱,剩下一儿一女都还没成年,摆在哪儿都不可能分家。 而且他们上河村生产队,也从来没出现过女儿要分家的例子。 一说出口,刘爱花反倒是更坚定了,她死死拽着拳头,似乎这样就能有勇气:“叔你也看到了,平时我跟妈都在上工干活,赚到的工分足够养活自己,但回到家却吃不好穿不好的,刘大柱是我大哥,又不是我爹,凭什么我不能分家自己过?” “我虽然是女儿,但现在妇女能当半边天,我不想给大哥当长工,有权利要求分家。” 这一番话,倒是显得有些惊世骇俗,连刘寡妇都愣住了。 “这……你这些话哪儿学来的?”瘪老刘惊讶的问。 刘大柱先是愤怒,随后便是羞恼,尤其是瞧见两个堂哥鄙视的眼神,顿时恼怒的大骂:“你他娘的放屁,叔,这八成是隔壁顾明东教的,我说他怎么这么好心来帮忙,原来都在这儿等着呢,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是不是他教唆你提什么分家,让我们老刘家丢人?” “跟阿东哥哥没关系……”刘爱花摇头道。 “平时吃我的喝我的,现在放下碗就骂娘,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从小心眼比筛子还多,他妈的狗杂种……”刘大柱却已经失控的破口大骂。 “够了!”瘪老刘怒斥道,“大柱,这是你亲meimei,她是狗杂种那你是什么?” 骂完了侄子,瘪老刘又劝侄女:“爱花,你今年才十二岁,还是个女孩子,你大哥再不成样子,有他在,总不会让人欺负你。” 刘爱花咬牙道:“我不知道别人会不会欺负我,但在家里头,大哥就把我当长工使唤,就算是旧社会的地主婆子,好歹也会让长工吃个饱。” 听着这话,再看刘爱花瘦小的模样,看着甚至没有人十岁的个头高,瘪老刘心底也挺不是滋味。 刘家老大倒是说:“生产队大大小小的人家,谁家不是这么过来的?” 刘爱花一咬牙,忽然拉起自己的袖子:“叔,婶儿,你们看看,大哥平时气不顺就会打我跟小柱,以前好歹知道分寸,自从嫂子过世,他下手越发很了。” 白小花还活着的时候,每次挨打,刘寡妇总是搂着他们骂儿媳妇不是好东西,现在人死了,刘大柱动手变本加厉,刘寡妇只知道搂着他们哭。 瘪老刘媳妇过去一看,刘爱花身上青青紫紫都连成片了,刘小柱也没好到哪里去。 瞧着小姑娘的模样,她难得心生怜悯:“可怜的孩子,你大哥也忒不是东西了。” 刘大柱却还理直气壮:“我在外面累死累活,他们连点小事情都做不好,打几下怎么了,生产队谁家不打孩子的?” “那也不能往死里打啊。”而且这还不是你女儿,是你meimei。 刘寡妇瞧着女儿的伤口,却只知道捂着嘴哭,显然她也知道刘大柱动不动就动手,对刘小柱有顾忌,挨打最大的便是刘爱花。 刘爱花没掉眼泪,只是看着瘪老刘说:“叔,这样的日子我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我怕哪天惹了大哥生气,他直接动手把我打死了。” “到时候,咱上河村生产队可就得出一个杀人犯了。” 这话让瘪老刘心底咯噔一下,下意识的皱起眉头。 他想起刘大柱方才疯狂的劲儿,连自己亲妈都能下狠手,一时真有些担心起来。 一边却又觉得刘爱花这小姑娘邪乎,这是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能说出口的话吗,难不成真的是隔壁顾明东教唆的? 瘪老刘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刘寡妇却忙不迭的为刘大柱说话:“爱花,你瞎说什么呢,你大哥脾气是暴了点,可好歹是知道分寸的。” 只是她自己额头上布满血痕,鼻血都流满了衣襟,实在是没有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