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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星桥又气又恼,心想早知道这样,应该先去医院的。 他就这样蹲了好半天,还是头晕,高烧不退让他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就在他觉得自己可能要倒在雪地里的时候,一个人来到了他身边。 倪星桥看着那双鞋,不需要抬头就知道是谁。他赌气似的不说话,索性收回手,搭在膝盖上,抱住了头。 姚叙低头看他“不是你贱,是因为我太懦弱。”倪星桥恍恍惚惚听到姚叙的话,但此时的他烧得有些快没有意识了,对方明明就在身边,可那声音却像是从遥远的山谷那头传来的。 姚叙说“你也并不欠我什么,只是我自己没办法面对。”面对个屁…… 倪星桥只听清“没办法面对”几个字,然后就晃晃悠悠地栽倒了。 第九十九章 快三十岁的人了,因为发烧,又跑出去瞎胡闹,晕倒在了雪地里。 倪星桥觉得这件事坚决不能让林屿洲知道,不然那家伙会嘲笑他很久,还会觉得他在故意向姚叙施“苦rou计”。 倪星桥可不是想过苦rou计么,但不是这个用法。相比于苦rou计,其实他更想用美人计。 但不管说什么,他晕倒在姚叙脚边是铁打的事实了。 倪星桥睁眼的时候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这地方乱哄哄的,一个房间塞了快十张床。 他的羽绒服搭在旁边的椅子上,姚叙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双手环抱在胸前,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他。倪星桥觉得嗓子冒火,疼得像是长了个瘤。他张张嘴,想说话,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姚叙问他“喝水吗”他生气,扭头不看他。姚叙不再继续问了,随他去了。 过了会儿,倪星桥一瓶点滴打完,姚叙去叫护士换药。 倪星桥看着一个空瓶被换成另一个满当当的药水瓶,想着这样也行,姚叙能多陪他一会儿。想到这里他更委屈了,怎么变得这么卑微了倪星桥没忍住,终于开始费劲地开了口。“到底为什么” 以前他受了什么委屈,姚叙永远都是站在他这边的,帮他反击、安慰他。 可是现在,他受了天大的委屈,让他委屈的人竟然就是姚叙。 倪星桥受不了,他得知道为什么、凭什么。姚叙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想起今天抱着人上车时,怀里那么高个子的一个人竟然那么轻,一时间难掩心疼。他知道,这些年倪星桥受苦了。 “说话!”倪星桥生着病还要生着气,问了话对方还不回。更气了。 他这辈子也就在姚叙身上吃过这么大的亏。在倪星桥醒过来之前,姚叙一直在想要怎么向对方开口。 他还是没办法直接了当地告诉倪星桥自己是另一个戚美玲这件事,他很怕看到对方恐惧的目光。该怎么办 姚叙不停地捏口袋里的药瓶。“说啊”倪星桥急得红了眼。 姚叙叹了口气,往前半步,总算要开口了。“我就是想逃。”姚叙隐瞒了自己的病情,把话题带回了当年,“那年你刚走,戚美玲就来了,她拿着刀来找我,告诉我是你带她过去的。” 那个时候的姚叙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再次被戚美玲找上门来的他万念俱灰,觉得自己只有两条路可走。 要么跟戚美玲同归于尽,要么就是逃。 后来他逃走了,因为发现自己还是没办法下手杀了戚美玲。 有那么短暂的一瞬间,姚叙是动摇了的,他觉得或许是倪星桥心软了,或许是为了让他回去上学,所以才把自己的住处暴露给戚美玲。 可是后来他冷静下来,觉得倪星桥不可能做那种事。 就算天塌下来,倪星桥也不会背叛他。 只是那个时候,他想去找倪星桥求证已经几乎没有机会了。 戚美玲像个鬼魂一样跟在倪星桥身边,姚叙只要看见她,就像着了魔一样手脚冰凉。 没多久姚叙就有了精神分裂的症状,只不过迟迟不去面对。 这样的他,自身难保,几次差点掐死自己。后来的这些年,姚叙时不时就会想起这件事,他也清楚地知道,该被痛恨的从来都不是倪星桥,那才是最无辜的人。 事到如今,其实这所谓的“求证”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姚叙清楚,那就是戚美玲故意说的。只是他每每想起来,还是想从倪星桥口中听到一个坚定的回答。 那是他心里的一根刺,必须由倪星桥亲手拔出来。只要倪星桥说,他就一定会相信。 姚叙的这句话像是一个莫名其妙朝着倪星桥丢过来的炸弹,他反应慢,不小心给接住了。“什么”倪星桥怀疑自己还在发烧,还在幻听。“戚美玲带着刀来找我,说是你带她过去的。”姚叙太清楚戚美玲为什么一定要找到他了,她并不是在关心他过得好不好,也不是舍不得他,只是单纯的要他回去参加高考,她为的是自己的执念、自己的面子。 那个时候倪星桥也劝过姚叙,坚持一下,哪怕参加结业考试拿个毕业证,等以后上了大学就好了。可是,就凭戚美玲的性格,即便姚叙考到天涯海角,她也会跟着。 对于戚美玲来说,姚叙就是她驯服的狗,永远要在脖子上系着绳子,一旦狗不听话,打骂就会接踵而至。 姚叙说∶“我需要你告诉我,你没做过那件事。”倪星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嗓子沙哑,一说话就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