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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不值得。 他冷笑一声:“所以,当年是一场双重背叛。我睡了你女朋友,你甩了她,她跟我在一起之后,你又睡了她?” 瞒了这么多年,或许是时候做个了结了。文崇飞看了看于期,又看了看江焱,指向自家客厅的沙发:“坐下说吧。” 江焱已经超脱了愤怒,然而于期正在气头上:“不用了!我们今天来,只想问清楚当年到底怎么回事。这些年你一直跟我说是阿焱背叛了你,但你早就原谅他了,我还当你宽容大度。文崇飞,你就是这么把我俩当兄弟的?!” “你以为我心里好受吗?!我他妈当年是真的爱她!但她不仅爬了江焱的床,还成了他的女朋友!”文崇飞突然提高音量朝于期吼了一嗓子,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我又做错了什么?我被女人和兄弟背叛,我就活该一个人承受这一切吗?!” 于期更生气了:“要不是你把夏杉杉甩了,她能去找阿焱么?什么你真的爱她,说的好听,真的爱她你就不会赶她走!” 文崇飞讥讽地笑笑:“我以为你们什么都知道了呢。”他看向江焱,“你是真的不知道吗?那天晚上,夏杉杉是在高景的怂恿下主动上了你的床。” 听到这句话,江焱震惊了。 在陆辰辞的提醒下,他早就隐约猜到自己当年是被人算计了,但没想到,夏杉杉竟然是主动的。 然而更让他震惊的是文崇飞接下来的话: “她跟你好上以后,又回来找我,向我坦白了那天晚上的事。她说你喝多了,什么都没发生,为了自证,她还拿出医院开具的检验单。 她向我道歉,想让我原谅她,原谅你,她说她把一切都搞砸了,现在只希望时间倒流,一切都回到那天晚上之前。 你知道我当时有多痛苦吗?我深爱的女人爱上了我的兄弟,主动爬上他的床,为此我跟我兄弟决裂,没想到她又回来找我,说她后悔了,想回到我身边。 我对她又爱又恨,出于报复,我要了她的第一次,又把她赶走了。 没想到,过了一个多月,她又来找我,拿着一张验孕单,说怀了我的孩子。我给了她一笔钱让她打掉,她同意了。后来我们再也没联系过,我听说她也跟你分了手,去了香港。 我也是直到这几天才知道,她骗了我,去香港把孩子生了下来。” 讲完这番话,文崇飞自顾自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抬头看向江焱:“整件事的真相就是这样,你我都有错,但如今,我比你承受了更严重的后果。你满意了?” 他这副态度比这件事更让江焱心寒,虽然已经没有必要再追问下去,但江焱还是忍不住问:“既然你早就知道了是高景在幕后算计,为什么不告诉我?还跟他合作这么多年?” 文崇飞渗淡一笑:“夏杉杉当时没有出卖高景,她把责任都揽到自己头上。我真的恨她,但又不忍苛责她。出于对她的保护,我没有去找你,也什么都没跟你说。直到最近,我才怀疑到高景,我问他,他也承认了。他太渴望名利了,当然,他也付出了自己的代价。有件事还没有对外公布,他要退出跃迁指南了。他的病情不太好,打算出国治疗。你看,这件事不止你一个人受伤,每个人都在承受煎熬。” 于期听不下去了:“煎熬个屁!你住在这样的房子里说自己承受煎熬,你知道阿焱当年被你们踢出乐队,过的是什么日子吗?他住漏水的地下室,去酒吧和街头卖唱,不敢面对自己,整整熬了两年才从自我怀疑中挣扎出来!” 江焱拍了一下于期的肩膀,制止他继续说下去:“该问的都问清楚了。走吧。” 于期依然气愤难当:“亏我还觉得他确实有错,所以在你俩之间来回端水,后来我跟他组了乐队,看你不介意,我还觉得你很大度!文崇飞,你他妈是不是把别人当傻子?!” 文崇飞痛苦地把脸埋在双掌之间,一言不发。 江焱不想再进行无意义的争论,拽起于期的胳膊,拖他离开。 刚迈开两步,文崇飞的声音在身后沉沉响起:“那个孩子的事,你们能不能替我保密?” 于期彻底炸了,转身指着文崇飞鼻子骂:“你特么能不能有点男人的担当?!” 文崇飞自知理亏,不敢抬头跟于期对视,闷声解释道:“夏杉杉也不想公开,她不需要我负责。我会付抚养费。” 江焱转过身来刚要劝住于期,突然想到什么。 他走到文崇飞面前,冷静地看着这个不值得自己再付出一丝情感的人:“我有交换条件。” 文崇飞茫然抬头看向江焱:“什么?” 江焱:“把我写的歌都还给我。” 有那么一瞬间,文崇飞感到怅然若失,但同时也如释重负。他沉重地点点头,用颤抖的声音回答:“好。我去找公司谈。” 江焱拉着于期转身离开。 当天晚上回到家,江焱把自己从文崇飞那里得到的真相讲给陆辰辞听。 两个人依偎在沙发上,看着客厅那面偌大的落地窗,窗外是灯红酒绿的城市夜景,江焱感觉这个世界似乎离自己无限遥远,只有身边的人近在眼前。 “你还恨他们吗?”陆辰辞问。 江焱摇头:“文崇飞有一点说的对,这件事里每个人都有错。我不想以受害者的身份去看待它,我只想原谅自己,然后向前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