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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达族长本人年事已高,据说现在若非有什么重要事,他一般也不出面,但今夜,这位族长却出现在了迎接他们的宴席上。 宁婉清更加确定花令秋和这些乌达族人不仅是旧识,而且关系很好,这些人对他明显是亲近中带着七分敬佩,她看在眼里,不禁越发好奇。 为了欢迎他们,从黄昏到彻底天黑的这段时间,不少乌达族人都涌到了布彦家,大家又是带酒又是带rou的,很快就搞出了一场篝火晚宴。 夜幕初初降临,火已燃了起来,花令秋和宁婉清两个人都被请到了贵客尊位落座,原本族长还想让花令秋坐到身边去,不过被他婉拒了。 天池十六部的人大多能歌善舞,乌达部也不例外,晚宴开始后不久,就开始有人借着酒兴开始唱唱跳跳了。 作为客人,宁婉清少不了也要被敬酒,而且这里的人喝酒都不是用杯子而是用专门的酒碗,这里的酒她也是第一次喝,跟关内的不同,是一种奶丨子酒,口感有些许酸甜,不太好入喉。 她只好当做是在喝药,面不改色地屏息一饮而下。 “清清大哥,”阿云珠被布彦给带偏了,张口便是如此称呼宁婉清,“你酒量真好!”她边说边又给宁婉清倒了一碗,自己又端了满满一碗起来,豪爽道,“你是花大哥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来,我敬你!” 言罢仰头就把一碗给干了。 宁婉清无奈,正要拿起来喝了,旁边却突然伸来一只手,先她一步把酒碗端走,顺手还给她另外放了盘切好的羊rou在面前。 “她还没怎么吃东西呢,别光着灌酒。”花令秋对阿云珠道,“来来来,你跟我喝,照我和你阿爹的规矩,别用碗了,把坛子拎过来。” “拎就拎!”阿云珠刚不服气地说完,一转眸,瞥见宁婉清正慢条斯理地在拈着盘子里的rou条……还是rou丝的,反正不是他们家端上来的那么大一块。定了定神,似乎很是感兴趣地盯着宁婉清,随后一屁股坐在了她旁边。 宁婉清刚才确实是觉得这里大块吃rou的饮食风格自己不太能适应,加上有人一直来敬酒,她也就不知不觉喝了不少,东西倒还没顾上怎么吃,所以当花令秋把一碟切好的rou放在她面前时,她便从善如流地默默开始吃了起来。 此时她感觉到有人一直在盯着自己,便抬起眸,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花令秋也觉得有些奇怪,问阿云珠:“难道这块rou有什么不同么?” “不不不,”阿云珠摆摆手,又双眼亮晶晶地盯着宁婉清,说道,“我就是,就是从没见过谁吃东西这么温柔好看的。” 宁婉清:“……” 花令秋想笑又不能笑,忍了忍,抿住唇边的笑意,附和道:“那是,我们家清清一向好看。” 宁婉清在桌子底下捏了他一把。 阿云珠却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忽然问:“清清大哥,你娶妻了没有?” 花令秋正要开口,宁婉清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似地一回手把他的嘴给捂住了。 然后,她就着这个姿势看向阿云珠,仪态端庄地微微一笑:“娶了,还是个夜叉。” 作者有话要说: 某夜叉:??? 第53章 天池之行(三) “夜叉?”阿云珠有些疑惑,好奇道,“是大美人的意思吗?” 花令秋眉梢一挑,眉眼含笑地瞧着宁婉清,满脸的调侃之色中写着三个字:求赞美。 宁婉清自然不会去赞美他,轻咳一声,收了捂着他嘴的手,一本正经地对阿云珠解释起了“夜叉”在中土的意思。 后者越听,眉头渐渐越皱越紧,一脸的难以置信:“你怎会娶一个这样又丑又恶的婆娘呢?” “噗——”花令秋一口酒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被他又给呛了出来,“咳咳……” 宁婉清笑意未褪,头也不回地顺手抚上了他的后背,边为他顺气,边含笑对阿云珠回道:“没办法,家里定的亲事,我也只能认了。” 花令秋勾着嘴角在她腰上掐了一把。 因恰巧是敏感之处,宁婉清猝不及防地微微一颤,险些在阿云珠面前失态。 不过阿云珠却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个的小动作,只充满了怜惜地看着她,须臾,说道:“若是在我们这里,绝不会发生这种事。” 宁婉清笑着顺口附和道:“你们这里很好,很自由。” 阿云珠正要再说什么,忽然有两个少女笑嘻嘻地跑了过来,边要拽她,边喊着让大家都去跳舞。 花令秋笑着让她们先去了。 宁婉清看着眼前这片欢乐的景象,不知不觉又喝了一大口酒,眉梢眼角全是笑。 “你说谁是夜叉呢?”身旁飘来个似笑非笑,语气不善的声音。 她目不斜视,唇角轻弯,老神在在地又喝了一口酒,悠悠道:“我说我家里娶的那个,你急什么眼?” “哦?”花令秋伸手揽住她后脑勺,把人给转了过来,面对面,四目相对,“我怎么不知宁少主几时还娶了一个?你这个负心人。” 宁婉清“噗嗤”笑出了声,轻拍开他的手,说道:“谁让你自己不跟人家说实话的。还怪我咯?” 他品了品这话,笑道:“生气了?”又凑上来问她,“你是想我告诉他们,咱们是夫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