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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显然怔了一怔。 “你们是劫道的?”不等那中年人说话,另一旁已有人带着讶然的语气问道。 晏沧云觉得他是意有所指,且这意有所指还是在针对她,于是她下巴一扬,用目光指向对方:“你好像对我有点意见?” 那人似不以为意地一笑:“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们两不太像土匪。”话里虽意味不明,然而眼神却明明白白带着轻屑和调侃。 晏沧云皮笑rou不笑地暗暗咬了咬牙。 “看你那傻样儿吧,”宋祁作为小弟非常尽职地立刻指着鼻子就教育了上去,“外地来的吧?没听过独行谷飞沙寨?不知道飞沙寨有个貌美如花的三当家?今儿你们摊上大事了,还笑个屁啊笑!” “你……”那人脸上一沉,大有要发飙的架势,却被为首的中年人伸手拦住。 “三当家,”中年男人冲着晏沧云就是一拱手,“小小误会,请不要介意。我们着急赶路,还望二位行个方便。”说完,已从怀中摸出了一锭金锞子。 阳光下,那小东西灿灿的暖。 “行方便不是不可以,”晏沧云心下狂喜,脸上不动声色地道,“看来你比他懂行。也该知道有的寨子收过路费是按实际情况,比如看人头数会有所不同。”言罢问道:“你们那车里坐了几个?” 中年人略略一忖:“只有我家公子一位。” 晏沧云不以为然地示意:“看一眼吧。”她当然不会就这么相信对方说的数目,再说,看马车内部摆设和主人家的穿着也能对要价有个进一步的估量,所以这一眼,是很有必要看看的。 但她这句随意的话说出口之后,对方却露出了犹豫之色,她看在眼中,更觉得对方可能是在说谎。 “怎么?难道里面有什么不能被我看见的东西?”晏沧云意味深长地笑问,心说最好你们里面有十几二十个宝箱,我这一年就都不用干活了。 对方还未答话,这时,从那车厢里却飘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既然这位姑娘要看,就让她看吧。” 虽还隔着面车厢帘子,但晏沧云也能大致听出他的音色和语调都很是好听,清朗又温柔,听起来像是个很有修养,脾气也不错的公子哥儿。 “是。”果然,主人家发了话,手下的人也不再多说什么,车夫在得到了中年男子的眼神许可后侧过身伸手撩开了门帘。 为了看得分明些,晏沧云往前面走了几步,然后,她的视线落在了端坐在那面帘子后的男子脸上。 下一瞬,她眸中原本的随意轻忽之色乍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眼震惊。 她立刻转身往回走,只有宋祁看见了她此时的表情,那是许久未见的,散发着冷气的怒火。 “三当家?”中年人不明何意,其实自己也快失去耐性,于是追问道,“我们可以过去了吧?” “过去?”晏沧云回过身望向他们,冷冷一笑,忽然,扬声喊道:“全部人给我出来!” 话音落下,山道两旁长草中间唰唰唰瞬间钻出来二十几人,均手提兵器地站在了她的身后,人数上的优势一时间让双方气势立转。 而晏沧云站在最前面,伸手一指那辆马车,只言简意赅地说了两个字:“抢人!” 一场让人始料未及的混战,就此开始。 说是始料未及,其实是晏沧云等人压根没有想到对方的护卫竟然如此有实力,她几乎可以肯定那身手绝对不是一般护院能有的,但她原本就在气头上,此时以多打少自家却还吃了不少亏的事实则让她的怒气有增无减,于是手下招式也变得更加具有攻击性,打得越来越奔放。 而混战,则是针对另一方而言。他们也没想到,这伙山贼原本看上去也就是乌合之众,为了不节外生枝拿钱打发了就是,谁想到对方竟然还真是冲着马车里的人来的,于是他们自然下手也不会客气,但一打起来才发现,他们这次又把对方给估计高了些,这样的身手,他们都不好意思说这些人会武功。可是这个女子却又让他们觉得意外,这群人里属她身手最好,武功竟还是颇有章法的,若不是因为她和身边那个瘦小子在中间搅和,这场打斗可能早已结束,即便对方人多兵器也多。 然而实力毕竟有悬殊的差距,就在这乱战即将渐渐分明之际,忽然一抹黄色身影飞进了人群中。 晏沧云一眼便瞅到,于是当机立断地大喊:“小昔,抓马车里的人!” 黄色身影毫无停滞地立刻转向朝马车一个轻身飞了过去。 片刻后,那身影拍飞上前阻止的护卫,一把从车里抓出了一个人,站在车舆外冲着众人高声道:“抓到了!” 仿佛一早说好了般,四周霎时寂静,所有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眸朝他们看去。不同的是,一边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一边则是欢欣鼓舞。 “还横着做什么?闪开。”晏沧云一刀背拍开看起来似乎还没放弃要和自己动手的人,“别和我们家小昔姑娘比手快。你们那马车借我们用用载一载我这些受伤的弟兄,自作孽这种事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反正你们回去准备准备赎金吧,不然人我就不留了。” “你大胆,你知不知道他是……”年轻的护卫还未说完,就被断阻。 “你要多少?”到底还是那个为首的中年人最沉稳,立刻抓到了重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