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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沧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沉吟半晌,说道:“我如今只是半个废人,什么也做不了。侯爷说得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所以现在再没有什么事,比恢复健康更重要。” 叶之洵听出了她话中的含义,沉默了半晌,抬眸淡淡一笑:“请君大夫进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两天累的像是睡神上身了一样。。。今天补上,晚安~~ ☆、花开再续 “诶我说,”司马如凑到正在研磨草药的君意扬面前说道,“侯爷可是从不轻易相信人的,你看我这回帮你们说了不少好话。我就提一个要求行不?” 晏沧云把面前的紫须花递给完全没意思搭理他的君意扬,笑道:“司马谷主想说什么?” 司马如却又忽然欲言又止起来,看起来仿佛还有些赧然:“就是那个,你帮我跟你爹说说,收我做个徒弟怎么样?” 众人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司马夫人低头擦着身上的水渍。 司马莺莺则大喊:“爹你都一把年纪了就别搞崇拜这种事了好吗?!” 司马如怒:“你懂什么?这叫学无止境!年纪根本不是问题!”这几日他眼见着君意扬给叶之洵治病的手法,早先半信半疑的一颗心早就澎湃不已。 晏沧云被呛得咳了好几声,还是忍不住笑,只好默默看向君意扬,颇有些好奇地看他怎么说。 君意扬倒是一脸淡定地停了手,转眸看着司马如,似乎还认真打量了一下,说道:“你长得……嗯,不够入门的条件。” 司马莺莺笑地坐到了地上,连声说着神仙哥哥真是犀利。 就连司马夫人也忍不住指着他笑。 晏沧云觉得今天的阳光很好。她将目光从君意扬脸上收回,望向了缠绕在竹篱上的藤蔓,青绿间正盛开着簇簇小花。 忽然,她看见有个人影从外面走过。这已经是她第二次看见这个人影了。 她下意识喊了一声:“小花。” 君意扬回头:“嗯?” 晏沧云用目光示意他方向,下一瞬,他指间一枚银针已经飞了出去。她一怔后微感无奈,这人出手也太利索了些。 “难道是知道侯爷去见金河国主了,所以特意跑到这里来打探的?”司马如已经开始了猜测。 晏沧云走到那已经中了银针上喂的麻药的男子面前,淡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男子摆出了防备的姿势,说道:“我只是路过的。” “西境口音?”司马如立刻认了出来,转过头对晏沧云道,“可能真是路过的。” 她沉默了一下,忽然上前就要搜他的身,却被君意扬一把抓住了手。 “你干嘛?”君意扬讶然而不悦地看着她,“我来。” 也没有什么顾忌,三两下便在对方身上摸出了一块纯铁令牌递给了晏沧云。 她接过来一看,脸色瞬变,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你是顾家的人?”她脑中空白了又纷杂,仿佛转瞬间已经转过了数个念头,但她很快冷静下来,又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那人似乎有些犹豫着是否要开口,君意扬便一针又扎进了他的肩胛,看着对方倒吸一口凉气惊诧抬眸,他笑了笑:“问你什么你就说,别等着药性发作了把不该透露出来的西境机密也透露给我们知道了。” 这句话似乎对身为军中之人的男子起了效果,他闻言面色一变,眉峰紧皱,默了默,说道:“少将军只是令我来看看南侯是否无恙而已。” “顾少将军令你悄悄来查探南侯是否安好?”晏沧云沉吟了片刻,忽然想到了什么,心头骤然一顿,声音微微有些发颤:“原因呢?他要知道南侯是否安好,根本不需要用这种法子,告诉我原因!” 但那人却低头闭口不再言语。 晏沧云等了一会儿,忽然转身匆匆往院子里走,正准备继续“用刑”的君意扬见状立刻追了上来:“怎么不问了?” 晏沧云脚下不停:“我怀疑小昔可能还活着,我要去西境看看。” “那也不用急着走啊,”君意扬拉住她,“如果她真在西境,就证明不仅平安无恙,而且现在还活的很好。那你慌什么,把人先扣着,等南侯回来了让他处置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 晏沧云乍然想到顾昔可能还活着的事实,心情激动不已,险些忘记了她的身份背景。 若顾昔还活着,却没有回到南境夫家,而且在娘家的消息被藏得那么严实。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她可能不想回来,而且,西侯从中有助力。 但小昔还关心他。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叶之洵想要把人要回来,就非得亲自出马不可。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当那个男子真正面对叶之洵的时候,为了不让君意扬所说的药性发作,他竟然选择了撞昏自己,到最后,也没有明确说出顾昔是否还活着的事情。 但叶之洵却表现的很平静,不急,也不怒。 司马莺莺看得着急,司马如告诉她有时有些答案未必需要通过明确的语言来表达,只是这样的答案会带有更多的风险,让期望落空的风险。 叶之洵静静站了一会儿,没有人知道他沉默的这片刻里在想些什么,又或者说,是否已回过了神。 然后,他说了三个字:“去西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