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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南清伸出手,捏住了雏菊细小的经脉。 终究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气,砸向方向盘的时候,刺耳的喇叭声,惊醒了他有些混乱的思维,他看到不远处的南清循声看了过来,他几乎下意识地低下头,慌乱地拉起手刹,不敢停留一秒,落荒而逃。 张承逸一路开到了酒店,惊魂未定,手里全是汗,他并不想在南清很开心的时候,给南清当头一棒,所以他逃得很快,没有丝毫犹豫。 回到房间后,张承逸有些茫然得不知该干嘛,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刚刚的画面,那个男人比纪靖来得更让他不放心。 他焦虑极了,南清只是和一个看起来有威胁的男人微笑了一下,只是收了一朵微不足道的雏菊,张承逸就觉得浑身像是被荆棘捆绑住了,尖刺陷进了皮rou了,滋长似的贯穿,来到心脏,自己这颗小小的心脏,承受不来这般剧痛的打击,疼痛席卷得彻底。 他忽然间想到,曾经的南清那样喜欢他,在看到他和别人接吻,zuoai的时候他该有多难过。张承逸无法想象南清被别人拥有的样子,他觉得他会发疯,他的理智会崩塌,他会忍不住剐了那个人。越想越后悔,后悔得恨不得对以前的自己刺上那么一刀。 张承逸不自在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这些想法让南清今天的笑容像针一样地刺在他脑海中,自从两个人分开后,很少在南清脸上看到这般表情,主要是在他面前从未有过。 这导致张承逸一看到南清对别人笑,就会突然地不安,他懊恼极了,为什么当初的自己要让南清禁止微笑呢?明明南清笑起来是那么的好看,他究竟在做什么的,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错过南清那么多美好的光景。 张承逸肠子都悔青了,最后干脆把自己整个人埋在被子里,企图用窒息的方法把这些懊恼痛苦的想法给消散干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红着一双眼睛给前台打了个电话,要了几瓶酒。 喝酒其实是幼稚的逃避,张承逸曾经用酒逃避对纪黎的想念,如今他又用酒来逃避对南清的无可奈何和愧疚。 酒精麻痹的不光是大脑,还有本就岌岌可危的精神。 模糊的视线中,张承逸仿佛看到了南清,他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手腕上还带着一串红色的玛瑙,酒精让张承逸产生了幻觉,让他的大脑本能地为他勾勒出他此刻最奢望的海市蜃楼。 “南清……”张承逸伸了伸手,感觉指尖都被暖气包裹住了。他缓缓站起身,踉跄地朝着南清走去,然后在最后一步的时候,扑到了南清怀里死死地揉住了他的腰,像个孩子一样不撒手,“南清,南清,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张承逸一个人抱着虚无的空气,自言自语,句句真切,发自肺腑:“南清,你可不可以原谅我一次,就一次,我求求你了。” “我会对你好的,我不会再犯浑了,不会再让你难过了。” “可不可以再看看我。” “可不可以不要不喜欢我。” “南清,你可不可以……不要……不要我。” 话到之后声音越来越轻,夹带着哭腔,渐渐的张承逸合上了眼睛,嘴唇还在不自控地动着,像是还在喃喃自语。 第二天,张承逸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因为是趴在沙发上睡过去的,浑身上下像是要散架了一样。他撑着桌子,吃力地站了起来,看着到处散落的酒瓶,摔碎的酒杯,满地的撒出来的酒水,狼藉得像是被人洗劫了一般。 他抓了一把自己凌乱的头发,摇摇晃晃地来到洗手间,镜子里的自己让他有些出乎意料,像是大哭了一样,双眼红肿,连带着鼻子都是红的,一点也不像自己。 他低着头摆弄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动作像是无法控制一样,花了好长时间才把自己衣服脱了,然后走到蓬头下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因为醉酒的原因,实在是提不起精神,张承逸把自己打理干净后,又回到床上定了个闹钟,重新睡了过去。 第52章 张承逸醒来已经临近饭点了,这个回笼觉睡的并不是很舒服,好在头疼稍缓,他随便吃了点中饭,就去了南清那,自己状态不是很好,并没有开车,找了个代驾。 到的时候却不见南清,张承逸以为南清换班了,一个人缩在车里等他,可是一直到晚上花店关门,南清都没有出现。 张承逸从车上走了下来,晚上的夜风呼啸着在他身边盘旋着奔跑,裹在脖子上的围巾没有规则地来回摇晃,张承逸插着口袋走到花店门口,花店的玻璃门印着他修长的身姿,以及那张不知何时惨白的脸。 南清为什么没有来? 昨天难道看到他了? 如果看到了…… 是不是意味着…… 南清又躲起来了? 越想心越凉,张承逸不断地,也同样控制不住地把南清不出现的种种理由,往最坏处推,执拗地想把自己推向那个十恶不赦的高台,把自己变成一个罪犯,一个让南清藏起来的最坏理由。 念头触及的一切,都是张承逸的害怕和不安。这导致,他没有勇气再回到酒店,他怕视线从这里离开以后,就会失去南清所有的消息,仅有的消息。 他退后一步,搂紧了大衣,转身走到车里,祈祷着南清明天可以再次出现。 原本张承逸是想盯一晚上的,万一这个花店突然不正常的半夜开门了呢?张承逸清楚地知道这个想法有多不现实,可还是情不自禁地往这边靠,因为他别无它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