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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清的床离窗户比较近,月亮柔和的光线伴着投射而下的树枝阴影,毫不吝啬的全部落在了南清身上,张承逸其实看不太清床上南清的模样,但是却下意识地觉得很美。 他微微弯下腰,这才得以看清南清的整张脸,他睡得很安静,五官都非常放松柔和,这张脸他曾经在这样的夜晚看过无数次,有时候是在上面,有时候是在下面,大多数都是红着眼稍,眼里藏着情的,却未曾好好看过,这样平静的。 张承逸的呼吸放慢了一些,他怕他自己温热的气体,和紧张的呼吸声会吵到眼前的人。他就这样小心而又仔细地看着。要不是夜晚太黑,月光太淡,任谁都可以看到,他眼里克制的情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动了动,却没有站直身子,而是缓慢的,轻柔的,小心的,克制的,把自己有些微凉的唇贴在了南清的唇上,持续时间不长,就一秒,便迅速离开了。 只是张承逸没有注意到,在他转身的时候,躺在床上的那个人的睫毛轻轻地颤了颤。 南清又陪着张承逸在医院待了好几天,一直到他可以自由进食,可以自由出入病房,他才和张承逸提起离开的事。 来的时候万物快要苏醒了,去的时候有不少植物抽出了嫩芽,外面的枯枝已经有了绿意,像是画笔沾着绿色的颜料,小心翼翼地点缀上去的。 只是这样生机的窗外景象,配着张承逸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格格不入。 张承逸错愕地看着眼前的人,南清来的时候什么也没带,走的时候依然是轻轻松松,这让张承逸有种错觉,觉得南清只是又要下去买东西而已。 “要走了吗?”声音带着试探,甚至不敢太大声。 “我和老板只是请了几天的假。你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 张承逸想挽留,却不知道怎么说,早在好几天前,在他醒来的那一天,南清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明白了,最后酝酿了半天,也只是喊了他一声名字。 最终南清还是走了,他转身的时候,甚至都感受到了张承逸隐忍的目光,明明情绪被张承逸很好的藏住的,但是南清还是感受到了,那没有实质性的目光,落在他背上时的guntang感。 和平常张承逸看向他时的guntang不一样,这一次一触即燃,烧光了他的衣料,南清只好加快脚步,让那视线再远一点,再冷一点,他想赶快走到张承逸看不到的地方,这样他就感觉不到那样的温度了。 走出医院后,南清才吐出一口气,外面的天已经开泛黑,层层叠叠的云层开始散去,上面的光随着暗沉的云渐渐消失。手机里张承逸的电话打了进来,南清只是淡淡了看了一眼,没有理会,等南清走到路口,张承逸又发了一条信息,问南清在哪里,他派司机送他回去,南清依旧没有回,拦了一辆车,不过他没有马上回去,而是朝着原先住的地方开去,那边的房租还没有到期,他想回去看一眼。 等车开到目的时,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天上没有月亮,连同零星的星辰都没有,街道老旧,路上的路灯已经坏了,通往家的老巷子黑得离谱,这条路南清走了好几百遍了,并没有因为过度的黑暗而觉得不适,他拿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小小的光照在了路上,却起到了不少作用。 南清走了进去,可能太久没来了,南清觉得这条路比往常长了不少。差不多走到一半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而且声音很凌乱,一听就知道不止一个人的脚步声,南清起先没有在意,以为只是走在同一条路上而已,可后面的那些人随着南清的脚步忽快忽慢,慢慢地南清便觉得不对劲了,他没有回头,而是加快了脚步。 身后的人像是为了验证他的想法,和他统一了走路的频率。 南清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出于本能地拨通了张承逸的电话,至少在现在,他可以联系到的人只有张承逸。 电话刚接通,跟在南清身后的人似乎近了一点,他来不及说上一句话,随手抓起身边垃圾桶里的垃圾,朝着身后的人砸了过去,紧接着立刻撒腿就跑。 跟在南清身后的人,突然吃了一嘴的垃圾,粗鲁地骂了一句脏话,马上追了上去。 那些人应该是专门训练过,纵使南清先跑的,没一会儿跟在身后的那帮人追上了他,只是这次他们不再谨慎而是直接伸手一把抓住南清的头,狠狠地朝着边上的墙壁砸去。 南清整个人被往后一扯:“你们他妈是谁!”话音刚落,头就砸在了粗糙的墙上,南清被砸得眼冒金星,眼角处有什么东西裂了开来,猩红的血液顺着左脸流了下来。 “妈的!跑得真快。” 南清的头还被按在墙上,他挣扎地想要逃离,却被更加用力按在墙上,南清觉得自己的血rou,都要被这力道镶嵌到墙体里面了:“我家就在附近!你们最好放了我,我没准时回家,我家里人一定会来找我。” “我可在你家蹲点很久了,压根没有人。还想框我?”说完拽着南清的头发用力一扯,南清的眼睛都被扯得变了形,紧接着手臂传了剧痛,有人朝着他的手踢了一脚,南清吃痛的松开了手机,手机在地面上滑行了一段路程,好在这些人并没有理会,没有看到屏幕上的正在通话。 南清是被拖着进到另外一个小巷子,扔在了地上,天色很黑这些人戴着帽子和口罩,南清根本看不出来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