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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桓听它讲得有道理,加上在南王府内毫无收获——他只能在外面瞧着,房间外面全是护卫,他无法进去——若是能见一面许久未见的堂哥,也不算白来一趟。 南王世子久病未愈,按理来说药味最为浓重的地方便是对方的居所。赵桓听着系统的指示,找到了南王世子的居所。 那里确实药味浓重,房屋紧闭,门口亦有护卫把守,皆是神情肃穆。 赵桓围着南王世子的居所逛了一圈,遗憾地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机会见到那位堂哥了。 他正准备离开,听见吱呀一声,望见房门缓缓打开,一身朱红色衣裳的少年面带笑意,步出房间。 暗处的赵桓和系统呆立当场。 月下的朱衣少年眉目如画,唇红齿白,笑意温和,举手投足间气度不凡,意态风流。 就是那张脸…… 似曾相识。 那是他的脸。 赵桓安静地伫在阴影中,看那朱衣少年温和地向护卫颔首致意,随后离开院落,他悄悄地跟了上去。 见过太子殿下的人并不多,而南王世子深藏王府,无人知晓两人面容几乎一模一样。但大部分人长时间困于一隅都会受不了,南王世子偶尔便会抽空在夜间外出散步,也会努力尝试以太子殿下的行为方式对待他人。 南王世子走了一路,赵桓暗中跟了一路,他心中毫无波澜,十分冷静,系统却为南王世子与赵桓的相似之处而心惊。 可看到最后,它发现南王世子并未学到精髓。 温和有礼不假,喜着朱衣不假,腰间佩剑不假,但却没有学到赵桓的呆样。 要知道赵桓并非随时随地都在笑,更多时候都是一副认真呆板的木头样。 赵桓后知后觉:【他是在学我?】 系统从一身朱衣的南王世子身侧飘回来,闻言没好气道:【我都看出来了,你没看出来么?】 赵桓:【我看出他和我长得很像。】 系统:【何止很像,简直一模一样。】 南王世子与太子殿下一模一样,且言行之间似乎在向太子殿下学习,这点十分值得深思。赵桓见南王世子拐过一道弯,去了南王的书房,而他无法靠近,便决定打道回府。 他需要回去整理一下思绪,看看南王府到底有什么谋划。 夜色撩人,赵桓一身黑衣,形如鬼魅,悄然无息地溜出南王府,穿过一条街道,跃过三间屋顶,被下头的司空摘星伸手拉下。 赵桓的秋霜剑并不在身上,他初初被人拦下之时下意识地要拔出袖中匕首,看清拦截之人的面容后收了势,任由对方拉他进黑暗的巷子之中。 司空摘星仍顶着福州城时的面容,因而赵桓落地后便用气声唤他:“孙七。” “……” 司空摘星心想你若是能喊他叫“小李”,他会更开心。 可是赵桓只知道“孙七”是司空摘星,不知道“小李”也是他,因而司空摘星仅仅是这么想了一想,对赵桓的问好颔首回应。 两人眼对眼地互相瞧了一会儿,司空摘星败下阵来,他拉着赵桓去了一处偏僻的寂静地方,聊至天明。 司空摘星问他:“你怎与南王扯上了关系?” 赵桓意识到司空摘星夜探皇宫极有可能是受南王指使,正色道:“受人所托。” 司空摘星:“有人要查南王?” 赵桓迟疑片刻,感受。 原本没想查,但现在看来,不查不行。 他在心里想。 司空摘星给予忠告:“不知你是受何人所托,我不多问……但你最好小心些,皇家事杂,莫要卷进其中。” 他将赵决明当朋友,自然不愿看朋友遭受无妄之灾,能避则避。 赵桓心中一暖,笑着回应:“我知道。” 夜风乍起,树影婆娑,乌云遮月,风中传来虫鸣鸟叫之声。 两人道别,彼此的住处都在反方向,赵桓朝司空摘星挥了挥手,算作道别。 恰逢此时,云开月明,赵桓的面容变得清晰起来,司空摘星不知为何,想起宫中的太子。 彼时那位太子亦是这般,在月下站着,目送他离开。 赵桓回到住处——他如今已经搬入了李宅——夜深人静,李宅中无人走动,只有他一个人的影子映在地面上。 他和系统有一搭无一搭地讨论着今夜在南王府的发现,慢慢地陷入沉睡。 夜色深沉,有人酣然而睡,有人忧愁不已,有人奔波劳累,有人沾沾自喜,亦有人厌倦疲惫。 芸芸众生,汴京城中诸人诸事不过是一个缩影。 第69章 决战之前(二) 太阳西坠,天边的橘色云霞灿烂而又热烈,璀璨夺目,令人望之沉醉。 汴京城中喧哗热闹,城门口人来人往,守城士兵拄着□□神色严肃。 城外的官道上一棕一白两匹高头大马纵马而来,荡起滚滚烟尘,驾棕马者身着红色官袍,身后坐着一双手被捆的男子;骑白马者一袭白衣,两者并驾齐驱,不分上下。 来人正是御猫展昭与锦毛鼠白玉堂。 虽然汴京城中有决战大事,但这并不会阻止展昭履行职责。汴京鱼龙混杂,自然有人浑水摸鱼,展昭前些日子为了捉拿一杀人夺财的主犯而出城追赶,开封府人手紧张,白玉堂便大大方方地出手相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