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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挖出了白樱樱这么多事,肖倩看上去有些唏嘘。 许俊一还是不太高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自己都是残疾,为什么当时要拒绝郁里入校。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估计跟去年那件事有关吧。 后方忽然传来动静,郁里马上站起来回头。 江照正在往这边走,看到他之后,脸上的阴霾便像是遇到了风,无声地散了许多。 一侧,潘阳脸色发白,拳头紧握。 另一侧,白樱樱与脸部受伤的于沉站在一起。 潘阳离开集训营。金淼道:其他人都回去吧。 郁里几步走了上去,拉住了江照的手。瞿阳明看了他一眼,温声道:他没事,事情我们都了解到了,郁里,你做的对。 郁里点头。 他当然知道自己做的对。 他又看了一眼白樱樱,后者单手扶着于沉,再次避开了他的视线。 郁里直接指她:她middot;不middot;稀middot;罕middot;不middot;走middot;吗。 瞿阳明咳了咳,道:她没有错,当然不走了。 可middot;是middot;她middot;不middot;稀middot;罕。 瞿阳明无奈,金淼也道:你跟我们说这件事,难道不想让她留下吗? 本middot;来middot;想middot;现middot;在middot;不middot;想。郁里举着手表,她middot;不middot;走middot;也middot;没middot;关middot;系middot;请middot;跟middot;我middot;道middot;歉middot;然middot;后middot;说middot;接middot;受middot;我middot;的middot;施middot;舍。 瞿阳明: 这些小家伙怎么一个比一个难缠。 于沉偏头看向白樱樱,漆黑的眸子里似乎带着点什么情绪。 好半天,白樱樱才重新走下来,还没到郁里面前,眼睛便已经通红。 她一瞬不瞬地望着郁里,好半天才道:对不起,谢谢你,我接受你的施舍。 眼泪一瞬间涌了出来,她浑身都抖得不成样子。 郁里静静望着她:你middot;也middot;是middot;残middot;疾middot;为middot;什middot;么middot;要middot;拒middot;绝middot;我middot;入middot;学。 白樱樱嘴唇蠕动了一下。 因为你有缺陷,从心理学层面分析,拥有缺陷的人,不管是身体残缺,还是家庭不幸,或者童年创伤,你,我们这种人都会极端自负或者极端自卑,我不想接受你,因为我不想对你负责,我不想跟江照一样,因为一个抗压能力不行的人而被记过。 不是所有人都能跟江照一样在学校发病还有人收拾后场,也不是所有人在跳楼的时候都会正好被人救下,我觉得你在普通班会更好。 她低着头,眼泪爬满了脸庞,也许是因为羞愧,也许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她清楚自己施加给郁里的好,除了因为不想对他负责之外,也不过是自以为是的好。 就像郁里对她的施舍。 他入校的时候,没有接受他的施舍,现在施舍给她的,她却必须承受。 因为于沉告诉她,离开集训营,可以是因为实力不够,但不要是因为不识好歹。 事到如今,她已经必须面对上天施加给她的一切。 郁里最后跟她说的只有四个字:祝middot;你middot;好middot;运。 他拉着江照的手离开,肖倩转身跟上。 许俊一在下方同情地看着白樱樱:你跟郁里不是一类人,他是哪怕不能发声,也可以去唱K的人。 白樱樱愣住。 许俊一说:他比你诚实,比你勇敢,不是因为他拥有的比你更多。 而是他从一开始,就正视自己拥有的和不曾拥有的以及永远也不会拥有的。 白樱樱,同样是残疾人,你显得特别可怜。 只有她一个人可怜吗。 如果说家庭不幸,童年创伤也都纳为残疾,那么京朔的残疾可太多了。如那些嫉妒的,愤恨的,厌恶的,还有发疯的,不都是可怜人。 江照看着拉着自己的莹白的手。 有谁能十年如一日地忍受黑暗,谁不想将枝头长出深渊,爬向天光。 但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呢。 阳光在那只手上染上淡淡的光晕。 江照眼眸柔软了下去。 发疯的很幸运,因为有光爬向了他。 做朋友也没关系,只要他存在着就很好。 白樱樱就算再努力,心态到底已经大大崩坏,又一次考试就被刷出去了。 听肖倩说,她在考试的前一天晚上在寝室里哭了半夜,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半个床都是湿的。 郁里并不能完全共情,江照只是淡淡打断了她:祝她好运。 接下来,于沉也被刷出去了,但究竟是因为自己想走,还是因为实力不行,无人得知。 许俊一走的那天拉着郁里掉了半天的眼泪,让他一定要把金牌捧回来,郁里点头答应了。 对于许俊一来说,这是青春里非常难忘的一次体验,尽管最终也没能进入最后的选拔,但他至少没有像以前干脆利落地放弃,回家去的当天晚上,他在自己的日记上写下了一行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