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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节目原本的计划,主要是让晏阳作为带跳教练,他有专业的跳伞证和丰富的经验。” “霍先生事先也知道?” “他知道。”刘司也很不解,霍修斯明明担心宁拂,还是不允许他改策划。 觉寒垂眼,无声质问。 “你会保护好他吗。” 527的电子音出现在空中,冰冷回答:“用不着你cao心。” 毫不知情的宁拂攀住觉寒的胳膊,迷糊问:“怎么啦?跳伞很可怕吗?” 觉寒握住他的手,笑了一下,“没什么,一项游戏而已,不用怕。” 他弯下腰和宁拂平视,黑漆沉郁的瞳孔里倒映出一个小小的宁拂。觉寒一字一顿,语气郑重,尾音却缱绻。 “我知道这个世界对你来说还有很多未知的领域,但是没关系,无论遇见什么都不要害怕,我会陪你一直走下去。” 刘司背过身去,没眼看。 宁拂身上还留有少年人的青涩,现在又多出一丝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惑人欲态,每说一句话都在撒娇撒痴,脸蛋明媚得跟春天的桃子一样。 觉寒更别说了,他今天笑了好几次。 想起霍修斯的冷脸,刘司不由打了个战栗。他趁宁拂不注意的时候,一脸严肃地拉过觉寒对他说: “我知道你不缺钱,也知道你在圈子里混到了一个不错的地位。但宁拂不一样,你以后不能再动他。” 刘司半警告半劝诫,面上情不自禁带了些可惜。以他过来人的眼光,宁拂和觉寒确实挺相配的。 自己是站在监视器后的导演,统筹整档节目,忠实记录下一切的镜头总不会骗人。他不止一次留意到,宁拂在哪里,觉寒的目光几乎就停留在哪里。 因为T台和广告事业的缘故,觉寒习惯了维持冷表情的面具,眼神也是漠然虚无。但这些在碰到宁拂之后,通通都被打碎了,他的目光变得克制内敛,虽然并不明显,但瞒不过刘司。 “这么跟你说吧,宁拂已经有主了。”刘司深厚的声线压得很低,语重心长,“那位霍先生对宁拂不是玩玩而已。节目组谁不知道,他把我们这班子人重新搭起来,不过就是哄哄宁拂开心。” 他在圈内混了半辈子,这么大手笔的还是第一次见。 觉寒抬眸,简单解释,“他们不是那种关系。” “你说说你,何必这么犟呢!”刘司恨铁不成钢。 宁拂一个,十八年来无人问津,偏偏上节目因为相貌红了一把,紧接着就突然冒出来一个有钱有势的哥哥,谁信呐。 再说了,他和霍修斯看上去压根也不像是有血缘关系的人。娱乐圈心照不宣的事,他见多了,但在霍修斯面前,也只能苦哈哈地配合着装瞎。 知道他误会了,觉寒也懒得再和刘司说。 “我是好心才提醒你,你单打独斗能闯荡出今天这番成就确实厉害。但是觉寒你得明白,当你站在台阶上被万众艳羡仰望,抬头的时候会发现,台阶之上还有台阶,你也需要仰望其他人。” “人生在世,最重要的是要认清自己。真想和霍先生抗衡,劝你还是再考虑考虑。” 认清自己。 觉寒扯了扯唇,他认识得够清楚了。从卑劣的基因,到骨子里的冷漠,自己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一清二楚。 只不过他要抗衡的,从来都不是霍修斯。 捻捻指尖,昨晚宁拂的唇瓣曾经在那里停留吻过,闭眼就能忆起当时柔软湿热的触感。 尝过一回甜头,已经不舍得再放手了。 零星的雨珠稀疏落了几滴,厚厚的云层延展开,湛蓝的天空很快放晴。 宁拂蹲在晏阳面前看他养花,他今天穿了一件松石绿的针织衫,抱膝团在那里,和背后的葱绿融为一体。 透明的玻璃瓶盛满水,新鲜的花苞洒上去,半个小时过后,花瓣陆陆续续施展开,娇色盛放。 宁拂崇拜地看向晏阳,“秦哥哥好厉害,还会养花。” 晏阳被夸地脸红,他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野外生活惯了,经常会观察一些动植物,时间久了,多少也能懂点。”他没有别的本事,也只会这些。 一束光破开云层,照到姹紫嫣红的花朵上。 宁拂喜欢花,现在却碰都不敢碰,他伸出手指比划一下,忽然开口道:“花花开得好努力。” 晏阳神情一顿,“是啊。” 宁拂小心地撩了一下瓶子里的水波,轻轻泼到花瓣上,很自然地说:“就和人一样,每个人都活得好用力,才会在别人眼中看起来这样美丽。” “秦哥哥。” “嗯?” “你也要好好活,活得像它一样美丽。”宁拂说得认真。他和觉寒的剧本已经顺利演完了,希望节目里的其他人也都能顺遂。 晏阳心一软,扬唇笑开。他拿起玻璃瓶中盛开得最艳丽的一朵太阳花,将花瓣上的水珠抖落掉,俯身别在他的耳朵上。 他们第一次视频通话的时候,宁拂就是这样,在碎发边绑了一朵杜鹃。杜鹃花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也将他的心撞得七上八下。 “它开得很努力,但是花开堪折直须折。” 水水meimei,可爱。 虽然说了一通大道理,但是任谁都能看出他眼巴巴的纠结情态,明明透出渴盼,伸手想拿却犹犹豫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