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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田被问得顿时哑口。

    好一会儿才道:“今日约的我……她她……”

    季羽冷眼看着他,看他要说出什么花来。

    安五恨不得拍自己一掌,真是气狠了,本来伶牙俐齿的,今日怎么不会反驳了?

    好在嫂夫郎清醒。

    安四看了眼季羽,松了口气,又看向张田,眼中皆是冷意,恨不得将这个无赖一掌劈了。

    众人也不再窃窃私语,皆盯着张田。

    张田“她”了好一回又咬牙道:“就是今早,我经过她家院子,她喊住我,说是他们马上就要搬走了,让我晚上来找她。”

    安五冷笑一声:“我母亲身子不好,村里都知道,这几日更是病得卧床不起,郎中都来了好几回。莫说早上跑到院门口和你说话,她连吃早饭都没力气吃,还是我喂的。”

    季羽又道:“因为我母亲身子不好,这几日,杨婆婆可是寸步不离地守着,什么情况杨婆婆最清楚。”

    杨婆子也鼓起勇气道:“安娘子病得厉害,我一直守着,连恭桶都放在屋里,不曾离开过半步。半夜听到声音,那声音可是直奔柜子去的啊!小四进来时,他正将首饰往兜里装呢!”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起来。

    “正是呢!安娘子身子不好,若不是来安家,我已经许久不曾见过她了。”

    “就是,病成这样,如何跑到门口和张田说话?安家又不是没人,这一院子这么多人,岂能看着安娘子和安家的仇人说话?”

    第五十四章 苦命的云哥儿

    “对呀!张田说话向来跟喷粪一样,满嘴胡说八道。上回在季家说羽哥儿跟汉子搂搂抱抱,结果那汉子就是安四。还有前几日,又说羽哥儿跟淮山军的军爷,结果,人家进院就待了片刻。如今又说安娘子跟他有jian情,真是不要脸!”

    “张田和安家向来不和,那日还被安四打了。必定怀恨在心,又看安家有银子在城里买房,便动了贼心吧!”

    见众人一边倒地信安家,张家的反驳杨婆子道:“你在他家干活,自然帮他家说话。”

    众人又道:“杨婆子睡在这屋不假吧?都睡一屋了,安娘子如何偷人?”

    又有人嘲笑道:“张田,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什么样子?尖嘴猴腮像个鬼,可人家安娘子如花似玉,她就算要找汉子,村里这么多人,她瞎眼了才会看上你。”

    安四不想和他们罗里吧嗦,扯着张田就要去衙门,村长连忙拦着:“张田,你可要想清楚,诬告他人可是要反坐的。”

    安五冷笑道:“诬告者,杖一百,徒三年。”

    一听要坐三年牢,张田怕了,但仍梗着脖子嘴硬道:“我没有诬告,就是安娘子叫我来的。”

    “既然如此。”安四扯着他的发髻往外面拖去:“那便去衙门。到了衙门,我看是三十杀威棒厉害,还是你这张血口喷人的嘴硬。”

    又对安五道:“小五,去套马车。”

    张田虽然jian诈歹毒,可到底是未见过世面的乡下人,一听杀威棒,还是三十下,顿时吓坏了,连忙抱着村长的腿大喊救命:“村长救命啊!我错了,是我胡说八道,我见他家要搬走了,我就想着,再不拿些东西就迟了……”

    村长虽然恨不得一拳捶死他,可也不想将此事闹大,出了这样的事,真闹到衙门,他这个做村长的脸上也无光。只得忍着怒火哀求安四道:“既然他已认错,你就饶了他吧……”

    安五轻轻地拉了拉他四哥的袖子:四哥,适可而止。这种事若真闹上衙门,母亲即使是清白的,名声也毁了。

    安四心里自然也是清楚这事的,他怒目瞪着张田,在村长的再三哀求下,这才冷着脸道:“这事我可以饶过他,但必须请里长来,将此事原原本本白纸黑字写下,他签字画押,我才肯罢休。”

    村长自然没意见,张田也没意见,只要不打板子不坐牢,他怎么样都可以。

    安五套了马车去请了里长,写下张田偷窃毒狗诬告罪状,然后,张田当着里长村长众村民的面按下手印。

    这事就这样私了。

    可这事是了了,等早上季羽杨婆子收拾屋子时发现,屋里少了不少东西。

    尤其是安五的西厢房,因为没锁门人又不在,放在柜子里的几两碎银不见了。

    气得安五暴跳如雷:“若不是因为买房买东西花掉了,我攒的那些银子只怕都被偷了。”

    “搬家,马上搬家,都是些贼!”

    安母更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这些乡下人太无耻了……”

    昨夜那么一闹,她无脸再在这桃花村待了。可怜她清清白白几十年,竟然被个无耻的乡下汉子红口白牙地污蔑……

    小五安母坚决要搬,季羽虽然有些担心去了城里会被大房算计,但事到如今也只能答应搬家了。

    安四做事向来干脆,见羽哥儿同意搬家,便立马行动。

    当天就搬。

    也不用收拾什么东西,带上细软就行。

    他和小五打猎,这房子还要回来住的。

    安四驾着马车,带着一家人出了桃花村。

    乔婶子带着虎儿凤儿依依不舍地送到村口。

    虎儿十分舍不得安家兄弟,凤儿十分舍不得季羽,皆哭哭啼啼的。

    季羽给他们兄妹俩塞了一大把糖,又塞了一串铜钱,这才止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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